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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备水。”

    他垂眸望着她,如是道。

    陆九霄的长相,大多依托了他那双如星似月的眸子。不似寻常男子那样狭长,反而极大极亮,眼尾又微微上挑,稍稍含带着笑意,便是成倍的风流戏谑溢出。

    但凡他有这个意思,旁人是很难领悟不出的。

    沈时葶不是傻子,亦不是瞎子。

    她僵着脖子颔首,一瘸一拐地叫了丫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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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湢室的涓涓流水,陆九霄斜靠在床尾处,上的扇子一开一合,一合一开,无至极。

    他望着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木窗,想起方才,小姑娘站在窗边,低头拿乔的模样。

    陆九霄一侧唇角微翘,他怎会看不出,她是想走出这个巷子口。

    可给她赎身,于他却实在没有必要。

    麻烦。

    他最讨厌麻烦。

    何况将她养在花楼里,总比养在私宅里要掩人耳目。

    忽的,一阵皂角的清香绕至鼻间。

    陆九霄头开合折扇的动作一顿,侧身望去,就见她着了身牙白色寝衣,动作迟缓地走过来。

    及腰的乌发显然是很极力绞干了,但发尾仍是滴着水珠

    。

    像碧波的仙子,青丝如缕,绕水环雾。

    陆九霄眸色一暗,忽然觉得口渴难耐。他不得不承认,他没见过比她惹人怜的模样,亦是没见过比她更绵软的身子。

    或许这就是他留了她的缘由。

    也是旁人碰不得的缘由。至少在他腻味前。

    风月场风月事,无可厚非,也不足为奇。不是吗?

    陆九霄拨了下她系地整整齐齐的衣带,捏了捏她的臋上的嫩肉,惹得立在面前的人狠狠一颤,险些站不住身子。

    “脱吧。”他哑着声音道。

    枝声簌簌,梨杏寂落。白雾遮夜,一时竟难分晨曦。

    呼吸缠绕间,那急促的“嗯嗯”十分有节奏的敲击着夜幕,直至停歇。

    沈时葶几乎是抱着衣裳落荒而逃的。

    陆九霄盘腿坐在散乱的榻上,望着被她躺得皱巴巴的床褥。

    好半响,他才披上寝衣,推门而出,“尹忠。”

    黑漆漆的廊道拐角蹦出一个人影,尹忠匆匆上前,道:“主子?”

    “你挑个会功夫的婢女,明日一早送到这儿。再去取两百现银,交给老鸨,她要什么,你应下就是。”

    尹忠惊讶地险些将剑鞘上的宝石给抠下来,但面上仍旧沉稳应下。

    不是没有官老爷、公子哥在秦楼楚馆圈-养姑娘,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们世子爷也会如此做。

    他向来,不是连人家姑娘的脸和小名都对不上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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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香阁留了陆九霄,沈时葶只好另寻一间厢房,沐浴上药。

    男人显然是没有怜悯心,全然没避着她的脚腕,此时已经肿成两圈大了。

    她用药酒轻轻揉搓着,揉着揉着,一股子抑制不住的心酸和难堪陡然涌上心头。

    忽然,“吱呀”一声木门推开。沈时葶连忙抬擦去眼角的泪,见来的是一眼生的丫鬟,她微怔片刻。

    那小丫鬟端着热水来,见她眼眶泛红,见怪不怪地没有刻意询问,只温声道:“沈姑娘,妈妈道是碧云做事不利索,换我伺候您,您唤我霏竹就好。”

    碧云正是上一个伺候的丫鬟。

    沈时葶只点点头,道:“你将水放下,我自己来罢。”

    丫鬟应声退下。

    长夜漫漫,风声鹤唳。

    沈时葶上了药酒后,又仔细擦了擦粘腻的身子,这才和被睡下。

    她双眸一眨一眨地盯着床顶瞧,想起妙娘子的“教诲”——

    “男人,伺候舒坦了,你就是要他的命,也未尝不能给。”

    她若是能回到锦州,便去城西的医馆给老郎打下,这辈子不嫁,没人会知道她的不体面,谁也不会知道……

    如此想着,她缓缓入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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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上水阁。

    石妈妈翘着腿坐在圆筒型木凳上,冷眼睥睨跪在地上的王芩一眼,哼声道:“嗬,老娘这辈子,玩过的心眼比你吃的米都多,你真当自己神通广大,在我眼皮子底下耍段?”

    王芩吓得面色发白,她知晓此时嘴硬不认已是行不通,便只好抱着石妈妈的腿泫泪欲泣,“妈妈,我错了,我往后再也不拿此事做玩笑,我真真不敢了……”

    然而,今日这事要只是姑娘们平素里打打闹闹的小段便也罢了,坏就坏在,王芩明知石妈妈要拿那沈丫头保平安换富贵挣脸面,还偏要将人毁掉。

    害谁都行,害到她头上,那可就万万不行了。

    “咯噔”一声,石妈妈搁下的茶盏。

    她可惜地瞧了眼王芩,都是把养大的姑娘,没点感情也不可能。不过这风月场所,连男女之情都不值一提,何况是她们呢……

    “你明日,便去王太爷府上罢,他惦记你,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话落,王芩只觉天降惊雷,结结实实地在她耳边打了个响。

    一时间,她是哭也忘了哭,求也忘了求,怔怔地跪在原地。

    王太爷是谁?一个做古董生意的老翁,再有两年,便能过十大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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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狐狸精

    《芙蓉帐》1

    尹忠办事极快,翌日一早,天还没亮透,便拨了个会些功夫的婢女在木香阁外。

    婢女名唤云袖,着一身窄袖短衣的胡服,腰间别着把银色短刀,日日在木香阁外徘徊,很是扎眼。

    不多久,这事便传出了甜水巷。

    都说花想楼新来了个姑娘,袅娜娉婷,堪比天仙,但呢,独独伺候陆世子一人。

    人的好奇心便是这样旺盛,这话一传,花想楼的生意竟是前所未有的好,无不是花重金求上一眼的,更有甚者求上一夜的,可惜都只能是无功而返。

    如此一来,人云亦云,直将木香阁那位描绘成了千年狐狸万年妖,惹得人心痒痒。

    对着正朝笼鹦鹉吹口哨的男人,秦义碰了碰鼻尖道:“据云袖道,隔差五便有醉酒之人强闯木香阁,要么便是佯装走错了屋子,怎么样的都有,编出的借口,都能去写话本子了。”

    口哨声断,陆九霄提着羽毛零星的鹦鹉侧了侧身子:“别管是谁,都给我拦好了。”

    “欸。”秦义重重颔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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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晃,便到了月十八。

    今日是户部侍郎之子,孟景恒成婚前最后一个生辰。

    陆九霄如约而至百戏楼,两边的丫鬟刚一挑起帘子,便见孟景恒那厮紧紧搂着一个姑娘不松,简直就要声泪俱下了,活像是今日一别,此生再难相见似的。

    那姑娘名秋浣,是孟景恒的红粉知己,这么多年,在心头也是占了位置的。

    只听孟景恒难舍道:“秋娘啊,往后遇着个肯待你好的人,便将自己嫁了吧,嗯?”

    这百戏楼不是青楼,而是家正儿八经的戏楼。里头的姑娘大多并非将自个儿卖在了这儿,不过世道艰难,不得不委身此地才得以生存。

    若是想离开,也并非难事。

    秋浣低低哭了起来,啜泣道:“孟公子成了婚,不能将秋娘一并接入府么,秋娘不求别的,能伺候在公子身侧,哪怕为奴,也是愿的。”

    话堪一落地,扣在她腰间的指便跳了跳。

    “咳。”孟景恒端起酒樽,摇头道:“委屈你,我自是不舍的。”

    瞧吧,这就是男人。

    孟景恒心自是有她的,但也不过毫厘丝忽,嘴上说得难舍难分,真要将人归置宅院里头,又嫌麻烦。

    说来说去,还是外头的花儿最鲜艳,娇嫩还不添事儿。

    眼看秋浣又要哭哭啼啼,孟景恒忙转移话题,看向自打落座便兴致缺缺的陆九霄,啧啧道:“喲,怎么了陆大世子?”

    还不等陆九霄回话,一侧的太仆寺卿之子唐勉便晃着酒盏道:“啧,许是这儿的姑娘,没有花想楼的那位可人心吧。”

    这话一落,满座皆笑。

    谁还不知道木香阁那点子事啊?

    陆九霄拿眼乜他,嗤声勾了勾唇角,却并未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