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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1节

      已经是秋天尾声,喝上一口温过的酒,总能令人身心舒坦,再吃上两口精美的小菜,人生惬意的滋味不过如此。

    一杯冒着淡淡热气的酒推到罗锦的面前,浓浓的酒香挥发,她哭红的双眼向杯子中看了一眼,并无心去尝。

    “你答应我的事办到了,接下来我们该谈合作了。”罗锦看着林昆,语气冷冰冰。

    “这里的风景还不错,看不尽人生百态,至少也能窥视一二,你看楼下的那个拾荒的老头儿,他拖着一个板车,上面坐着一个小孩子,那孩子一定是他的孙子或者外孙么,其实还有可能只是被他捡来收养的,还有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看似一身名牌闪亮,但名牌真的就是名牌么,她也不一定活得比别人风光……”

    “你说这些我没兴趣。”

    “我其实是想告诉你,生活里不止有仇恨,以及所谓的信仰,当信仰违背了内心,违背了历史的车轮,只会成为自己的枷锁,活在枷锁里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一零)

    “我没有活在枷锁里。”罗锦语气倔强。

    “你现在活在仇恨的枷锁里,如果只是为了报仇而报仇,你觉得会怎么样?”林昆端起酒杯微微晃动。

    “你是说,我会成为仇恨的奴隶,还是说真当我报仇了以后,会失去活下去的动力,从而寻了短见?”

    罗锦嘲讽地一笑,“多谢你的关心,我的生死与你无关。”

    林昆笑着说:“漂亮的女人通常会很讨人喜欢,但讨人厌也是很容易的,太过自我都是小时候娇生惯养的后果,你的生死与我何干?只是因为你漂亮,我想在我身边的诸多女人当中,再添一个漂亮姑娘?我不是那么无聊的人,所以也不想谈枯燥无聊的事情,让你想一下人生的一二,是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们这次报仇的意义,另外还要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罗组织一向严密,你被救下来的消息,怕是已经被罗的大当家知道,接下来罗的一切行动,可能是针对你,也可能是针对我,更有可能是销声匿迹。”

    罗锦的眉头微微一皱,“都是因为你放走了兀鹫?”

    林昆不再说话,只是目光平静地望着窗外,罗锦僵持了两秒钟也望向窗外,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听着周围的嘈杂,然后再次回过头看向林昆,“你是想说,我对于你来说其实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林昆笑着说:“目前来看,最大的意义应该是一起喝酒聊天儿,至于后续的意义,我只当是做了一件好事,救了一个不是太坏但也算不上太好的人。”

    罗锦手中握着杯子,“既然你知道罗的大当家得到了消息,一定会转移,为什么还要放兀鹫走。”

    林昆道:“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知道罗的老巢在哪儿。”

    罗锦脸上的表情一震,但很快平息下来,“你救我,真的只是为了杀秦歌,又只是顺便做了件好事?”

    林昆道:“或许,你可以给我讲讲故事,你从小到大听过的故事,这些故事,或许是最有意义的事。”

    ……

    兀鹫一路奔逃,中间辗转换车,最终在月色初上的时候,来到了燕京城郊外的一个小村落里,村落也就百十户人家的规模,从外面看去一片祥和宁静。(零一)

    兀鹫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一步三晃地走在村子的小道儿上,这个时间家家户户都已经关上了大门儿,院子中多数亮着灯光,一片忙碌的景象,在整理收成。

    年头好像不错,家家户户都有笑声,兀鹫闻着街道上偶尔飘来的饭菜香味,吞了吞口水,咬着牙继续向前。

    路过一处正在吃晚饭的院门口,那饭菜的香气,他是实在忍受不了了,靠在大门边上,就要去推大门,饥饿的感觉让他难熬,他现在可以为了吃的去杀人。

    手还不等摸在大门上,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兀鹫赶紧回过头,浑身的神经立马绷劲,并且手中掏出了刀子,随时准备战斗。

    “跟我来。”

    身后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阴沉着一张脸,声音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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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千八百三十章 鲁公

    村中的房屋几乎都一样,挨家挨户相差不大,偶尔有些家境富足的人家,院落会比其他的村民大上一些。

    小屋内摆着一张方桌,放桌上摆满了菜肴,有鱼有肉还有酒。

    桌子旁只坐了一个人,在这个人的身后站了四个人,坐着的是一个圆脸胖子,笑起来有几分皮笑肉不笑,身后的四个男人身材魁梧气度不凡,散发出一股强者的气势。

    兀鹫被带进来,他迈过门槛的时候,两条腿实在不听使唤,另外也是嗅到了屋里的饭菜酒香,脚底下更是不受控制,急忙地往里头钻,结果被绊得摔了一跤。

    没有人去扶,坐在方桌旁的男人,一副关心的模样道:“哎呀,兀鹫兄弟,你瞅瞅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嘴上关心着,却没有任何动作表示,好歹上前扶一把啊。

    兀鹫试着爬起来,浑身上下早已经疲软,实在没力气。

    坐在方桌旁的圆脸男人继续道:“瞅瞅,这都是为了我们罗付出的啊,回头我一定向大当家禀报,就说兀鹫先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时我们的典范啊。”

    圆脸男人一脸的热忱,目光里分明是钦佩,按说应该站起阿里扶一把,可屁股就像是长在了椅子上一样。

    圆脸男人身后的额四个男人,再加上带兀鹫走进来的那个男人,皆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更是没人上前。

    兀鹫费尽了浑身的力气,终于爬了起来,摇摇晃晃走过来,坐在了圆脸男人的对面,心中有火气,却并不敢发作,只得叹了口气道:“鲁公,我兀鹫现在就是一条丧家犬,但为了把消息传达出来,拼了这条命逃出来,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希望你能在大当家的面前,真心地说上两句豪华,你对我的恩情,我兀鹫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圆脸男人哈哈笑道:“兀鹫兄弟,你这话可就见外了,我身为大当家身边的智囊谋士,地位不见得比你们这些战场上冲在最前面的弟兄高,你的事迹我会如实禀报的,大当家对待下属一向不差,这次你立下功劳,他一定会重重地赏你,不过还是要看你带出来的消息,到底有几分重要,这在论功行赏的时候可是关键啊。”

    兀鹫道:“第一个重要消息,我师傅死了,我师傅的死是罗的重大损失,也是我本人的损失,但这并不是关键。”

    鲁公道:“哦?”

    兀鹫的眼神儿飘忽地落在桌上,吞了一口口水,他的肚子早就开始咕咕叫起来,一天的奔波滴水未进。

    鲁公眼睛微微一眯,笑着说:“兀鹫先生别客气,这一桌子的酒菜都是我为你备的,这酒可是地道的乡下佳酿,和什么茅台五粮液比起来,也就差个牌子了,这些菜呢也都是农家的有机菜,快来尝尝。”

    “谢谢鲁公!”

    兀鹫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就吃了起来,狼吞虎咽,烈酒下肚,整个人终于恢复了一丝生机。

    “兀鹫先生别急,这些菜都是为你准备的,慢慢吃。”鲁公笑着说,转过头冲门口的手下递了个眼神过去,这手下会意之后,去院子的大门口,将大铁门锁上。

    兀鹫马上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看向圆脸男人,“鲁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圆脸男人笑着说:“兀鹫先生别紧张,你今天累了,咱们今晚就在这儿休息,这也是大当家的意思,等明天休息好了,我再带你去见大当家。”

    兀鹫哦了一声,放下筷子不再继续吃了,道:“鲁公,我师傅被杀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姓林的超乎我们的想象,他本已经要被我师傅给解决了,可……”

    圆脸男人笑着打断:“成王败寇,不用替秦歌先生找借口了,作为一名武者、战士,死在战场上不丢人。”(一零)

    兀鹫道:“鲁公,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师傅真的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要不是那姓林的最后使诈,突然就变得强大起来,趁着我师傅不备,死的一定是他!”

    鲁公笑着点点头:“兀鹫先生,我信你说的,再说点别的?”

    兀鹫端起桌上的杯子,又仰起头喝光了一杯,这酒香很淳,酒劲儿也很烈,兀鹫借着酒劲儿道:“罗锦在姓林的的手上,姓林的一定是想拉拢罗锦那娘们,必须让大当家的尽快转移,不然马上就会被找到。”

    鲁公笑着说:“这个大当家也知道,倒是罗岩山……”(零一)

    兀鹫道:“罗岩山应该已经死了。”

    鲁公摸了摸下巴上那稀疏的胡须,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沉,“照这么说,我们提前预料错了,就不该先对罗岩山和罗锦动杀手,罗岩山已经死了,这个消息很重要。”

    兀鹫道:“鲁公,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有什么你想要了解的,我会全都告诉你,只求你在大当家的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鲁公呵呵一笑,“兀鹫,大当家的早就说过,秦歌手下的三个徒弟,身上都有秦歌的特点,却没一有秦歌的优点,你们继承了秦歌的贪婪和冷酷,却没有一个继承了他那超高的天赋,秦歌活着的时候,你们作为他的手下还有价值,现在秦歌已经死在林昆的刀下,所以……”

    兀鹫闻言,立马站了起来,“鲁公,你想干什么?”

    鲁公笑着没说话,只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着兀鹫,兀鹫忽然感觉眼前有点模糊,脑袋有些沉,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

    “酒,酒有问题!?”兀鹫咬牙说道。

    “酒的确有问题,不光酒有问题,这些菜也有问题。”鲁公笑着说。

    “我,我和你拼了!”兀鹫脸上的表情大怒,腰间的刀子抽了出来,他的刀不及秦歌快,但绝对不慢。

    冰冷的刀子向着鲁公斩杀过来,这鲁公是罗大当家手下的三个智囊之一,鲁公身后的四个男人同时动了起来,四个人的手中四把刀,向着兀鹫的身上扎了过来。

    兀鹫见状转攻为守,叮叮铛铛的几声交击脆响之后,四个男人停了下来,兀鹫也停了下来,他的身体僵直……

    第三千八百三十一章 没有老巢

    兀鹫身体僵直,他扭着脖子回过头,向屋内坐在桌旁的鲁公看过来,咬着牙用尽浑身的力气道:“为……为什么?”

    鲁公手中拿着筷子,在桌上的一盘鸡肉里扒拉了两下,笑着自叹一声:“多可惜啊,好好的一盘有机鸡,放了蒙汗药之后,也只能倒出去喂狗了。”

    “为什么!?”得不到想着知道的答案,兀鹫死不瞑目。

    鲁公头也不抬,“大当家不喜欢废物,尤其临阵脱逃的废物,我们罗需要的是可以自我牺牲的,而不需要逃跑的废物。”

    “可是我……”

    兀鹫继续咬着牙,“可是我逃出来是为了带出消息!”他胸前的血已经流了出来,身上另外还有三处血窟窿,最致命的一记在脖子上,看不出刀痕,但已经渐渐洇红出一道血线,血水顺着脖子淌下。

    话不等说完,也说不出了,兀鹫稍微地一用力,脖子上的那道血线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喷了出来。

    噗……

    脖子上的鲜血喷溅了出来,染红了眼前的地面,泥土的院子里溅起一股浓浓的血腥,弥漫开在空气中。

    鲁公站了起来,走到了兀鹫的尸体旁,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猥琐的笑容,“秦歌一脉到此为止,兀鹫先生,你可不要怪我啊,我这也是为了给你圆功,我们罗不需要逃兵,你死得也算是光荣,我会向大当家的申请,在我们罗的功德祠堂内给你添一个牌位。”

    守在大门口的手下,快步走了过来,一脸紧张地汇报道:“鲁先生,我们村外的兄弟汇报,有两辆可疑的人车正在靠近,我们应该是已经被国安局盯上了。”

    鲁公低下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兀鹫的尸体,冷笑道:“兀鹫啊,你还是不够聪明,带来了尾巴不是,你也不想想,姓林的会那么好心,把你给放了?”

    身旁的另一个手下道:“鲁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鲁公笑着说:“慌什么,他们居然盯上了我们,就是想追踪下去,从而找到罗大本营的位置,可我们罗有大本营么?没大本营你们怕什么,反正闲着也没事,我就和追来的那些条狗好好玩玩捉迷藏的游戏……”

    ……

    天亮,林昆早早地就起床,昨天晚上住在小城里唯一一家带星级的酒店,标准也就和快捷酒店差不多。

    陆婷的电话一早就打了过来,不是什么好消息,一直追踪的兀鹫死了,而和兀鹫接通的人兵分了十几路,追踪了一夜之后,丢了其中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两三个,开始乱兜起了圈子,继续追踪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另外,负责调查罗组织老巢的团队,目前也是一无所获,之前得到的一些消息,包括昨天晚上罗锦给林昆讲述的诸多小故事,也没办法确定罗老巢的位置。

    挂了陆婷的电话没多久,林昆接到了胡杏儿打来的电话,六扇门负责全面追查罗的老巢,同样是一无所获。

    林昆的神色很平静,没有追查出落的老巢,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如果罗的老巢这么容易就找出来,多少年以前,当罗针对四大家族第一次展开阴谋的时候,就应该被揪出来了。

    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再结实的墙在成年累月的风吹日晒下,也会透出一丝丝的风,罗潜心计谋了这么多年,也藏匿了这么多年,最终还不是露出了马脚。

    罗岩山已死,罗锦又在自己这一边,林昆实在想不出这一次罗能继续藏匿下去的理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哪怕是风水轮流转,也该罗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罗锦的神经状态很差,白天心力交瘁陷入悲伤之中无法自拔,到了夜里又是辗转难眠,哪怕喝了许多的酒,可依旧没办法睡去,脑海里翻涌而来的是滚滚的回忆与悲伤。

    正如她对林昆所说的那样,从小到大,他去过很多个罗的老巢,几乎每一年罗内部的高层大会召开,都会在不同的地方,而每一处地方都像是经营已久,但由于每次前往的时候都是被蒙着眼睛,那时候她还小,所以根本不确定那些去过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有的只是坐车前往,似乎坐了很久很久的车,在上车的时候,罗大当家派来的人,会给她和爷爷吃一颗小药丸,这种小药丸无毒无害,但能让人暂时失去方向感以及时间观念,所以根本无法确定这位置在哪儿。

    她昨天晚上还和林昆聊了许多有关罗大当家的事儿,她每次见到罗大当家,大当家都是戴着一个面具,而且几年见下来,大当家似乎变了不少,其中包括身材、声音,但唯一没变的就是对她的态度,一直像是一个长辈,而对爷爷也一直都是视为亲兄弟。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大当家,居然会对她和爷爷下了诛杀令。

    当秦歌拔出刀要取她性命的时候,罗锦真的不相信这会是那个一向慈爱的大当家发号的施令,可事实就是如此,不管你信或者是不信,她又想起爷爷之前对她说的话:这世界上的善与恶、对与错并不是绝对的,一个人的好坏也不是绝对的,还有他们多年以来坚持的信仰。

    爷爷就是在那个时候,对自己的信仰产生怀疑了吧,或者是更早的时候,所以当她已经成年,可以加入到罗内部各种行动的时候,爷爷并没有给她安排犯下杀孽的任务,只是让她负责刺探消息情报,又或者参与一些无关紧要的出谋划策,那个时候她还以为爷爷是为了逐步地考验自己,现在想起来,爷爷是从一开始就给她留退路,哪怕将来罗组织崩盘了,至少她的身上没有杀孽,或许会被网开一面。(一零)

    罗锦推开门,肚子饿了一夜,准备去吃点早餐,刚推开门就看见靠在一旁墙边的林昆,林昆手里把玩着一枚硬币,那硬币在他的五根手指间上上下下,可就是掉不下来。

    “这么无聊的东西,朱家的少主也会玩?”罗锦轻蹙眉头道。

    “这里禁止吸烟,总得找点东西来解闷,昨天晚上睡得很不好吧?”林昆将硬币揣进了兜里,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