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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妖气入体

      天青大学校外的某家ktv里嘈杂而又喧嚣,几个人不熟悉的人霸着麦在那里鬼哭狼嚎,在这个大包间里好几十号人各自凑成大小不一的圈子,玩骰子的玩骰子,喝酒的喝酒,称兄道弟呼朋唤友,显得热闹非凡。  我一个人偷了一盘花生米躲到沙发的角落里孤独地玩着手机,把我带过来的冯康原本在和其他人拼酒,可能是瞧见了独自一人的我,于是与旁人应付了一阵之后,就冲我走了过来。

    “来,跟我喝一个。”他递给我一瓶开了盖的啤酒,我接过无奈接过酒瓶,随意喝了一口。冯康在我身边坐下,从我面前的盘子里捻了几粒花生米放入嘴里,跟我说的:“老余你这样就有点儿太不合群了,怎么不和大家一起玩儿啊?”

    我无力地白了他一眼:“我都不认识玩个鬼儿啊,是你一定要拉着我出来的,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呆宿舍打游戏呢。”

    “交际,交际你懂吗?打游戏有屁用啊。”冯康义正言辞地批评我道:“而且这次出来玩儿不是给你压压惊吗,从医院里出来怎么也要聚个餐洗洗晦气,刚好我这边有个社团的联谊活动,就把你拉出来了。”

    自从从四凶山里下来之后,我们一行人都在当地医院躺了两天,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刚好长假结束于是就一起回了学校,没想到回到学校的第二天晚上冯康这个交际小能手拉着我出来鬼混了。

    “我跟你讲,咱们一行十个人过去,五个男的,最后就咱们俩活着回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咱们福大命大,不值得喝一个吗?来,对瓶吹!”他兴致高昂的向我伸出酒瓶,我无所谓地跟他碰了一下,就又喝了半口,傻子才跟他对瓶吹呢。

    “哎呀,回想起这次登山时发生的那些事,有一种满满的不真实感,有些时候我都怀疑到底会不会就是一场梦而已。”他吹了大半瓶之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陷入沙发里,轻声与我聊了起来,“只是,那些没能回来的人告诉我,不是梦,是比噩梦还可怕的现实……”

    “是啊,不是梦。”我也有所同感,“虽然登山社的那几个人我都不太熟,但是……”

    酒到深处,冯康摇着头感慨良多:“你是不熟,我跟他们每个都是老朋友。陈小钱,我兄弟,没想到最后会变成那样;李建明,这人平时还是挺可靠的,只是疾风才知劲草啊;汪书,很腼腆很低调的一个人,和你有些像;还有,汪画……哎,汪画……”

    “汪画,你垂涎她很久了吧?怎么早不跟她表白,说不定那时候还有机会呢。”我看他对汪画念念不忘,于是调侃道。

    “哪儿有机会啊,瞎说。”冯康呵呵笑了两声,然后伸手抹了抹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些,“话说,她坠崖的原因,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有一些推测,但并不确定。”我回答道。

    “哎哟,你智商可以啊。”他调侃了我一句,然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是后来去检查了一下他们的遗物,在里面找到他们俩留下的遗书,才知道真相的。”

    “他们俩的遗书?”我对他的措辞感到有些奇怪。

    “是啊,两个人一起写的遗书。”冯康咧着嘴苦笑道:“这兄妹两个很小的时候,就爱上彼此了,一直偷偷摸摸的。那天晚上我本来准备偷偷钻汪画的帐篷试试的,结果看到里面有人的,就转身去了张桃的帐篷,只是万万没想到里面竟然是她的哥哥……“

    “真的是这样啊。”虽然早有猜测,但得到证实后我不免仍有些惊愕,“德国骨科呀。”

    “可不是嘛。前些时候他们家大人才有点察觉,然后可能发生了争执吧。最后汪家准备把汪书送出国,强行将这段禁忌的爱情拆散。”

    我也皱起眉头,摇头说道:“这种事儿吧……确实很难有个圆满的结局。”

    “是啊,所以两个人就走了极端,准备好了在这次活动中跳崖殉情。”冯康万分惋惜地说道:“按说当时两个人是约好了一起跳的,可是在汪画跳下去之后,汪书可能胆怯了吧,一个人跑了回来。”

    我也回忆了起来:“我说打一早上起,汪书的状态就非常不对劲呢,还以为是发现汪画失踪导致的伤心难过。但后来想想,在更早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

    “伤心难过是肯定的,更多的是内疚和后悔吧。”冯康叹道:“而汪画的残魂之所以驻留人世,甚至险些消散,怕就是为了等她哥哥。”

    “这么说,他们俩最后还算是……。”对于这对于世不容的兄妹,我也不知该如何评价,“只能祝他们下辈子能得偿所愿,不要再被命运如此戏弄了。”

    “算了,不聊他们了,咱们继续。”冯康扬起瓶子,和我一起将这段故事随酒服下,不再提起。于是,他又将话题转到了别人身上:“老余,你那个媳妇儿不一般啊,她到底什么来路?隐藏的好深啊。”

    “她不是说了吗,小的时候学过一点道术……好吧我之前也完全不知道,她从来没跟我说过这方面的事儿。”我对此也有些无奈。

    “那你平时跟她约会的时候都聊了些什么?”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就是很随意地闲聊咯,哪个食堂哪个菜好吃,最近什么电视剧好看,又上了什么新电影,这本书写的好在哪里……。”

    “不是吧,你跟她确定关系都大半年了,还停留在这个地步?三垒四垒上不去我也不强求你。就没有聊聊家庭情况,人生目标之类的?”冯康对我们俩的相处模式感到非常惊讶。

    “家庭情况好像确实没有聊过,至于目标什么的,她说过自己以后就想一直过这种整天无所事事,有着大把大把空闲时光的日子。”

    “奇葩,你们俩都是奇葩。”冯康断言道:“一般人都认真交往那么久了,怎么都该互相把底细交代干净,然后开始计划未来了吧。”

    这话把我说得有些郁闷,他的意思难道是我和沈璃这大半年的交往并不是认真?可是,我也没有立场去反驳,因为……

    “嘿,冯康,你们躲在这儿聊什么呐?”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走过来坐在了我们身边,而冯康显然与他有过交情,热情地寒暄了一阵之后,拉着我介绍道:“这是我室友余祎,性格比较低调,现在还没加过社团,我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这位是揭秘协会的副会长方道尘,名字很有仙气对不对?他可是正牌的道门中人,有国家发的度牒的那种。”

    “幸会幸会。”我们两人在冯康这个交际花的牵线下,互相握了握手。忽然他盯着我的脸双目微蹙,看了半晌,我以为自己脸上多什么东西,摸了一下却什么都没发现。

    “怎么了?”

    “这位同学,我看你太阳穴发黑,眉心命宫处有青气隐现,这似乎是妖气入体的征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