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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从南到北,一直到北

      一天之后向缺特意关注了下新闻,凌晨三点多左右青海某地果真发生了一场地震,房屋倒塌四百多间,七个村庄被夷为平地,五百多人流离失所死伤两百多人。

    天灾果然在乐山大佛泪痕出现后的第二天就应验了。

    于是,顿悟了的向缺迅速前往地震发生之地。

    向缺的顿悟不是因为乐山大佛流泪,而是通过海通和尚的过往他忽然明白了佛门修行的根源在哪,海通和尚一生奔波于唐朝各地,一人一钵化缘四方为修建大佛募集钱财,他这一生都在从不计较的付出中度过。

    骨灰已经被埋在向家屯西山的悬空寺那位大师,一生中三出悬空寺,每次出世要么是超度万千受难而死的亡魂,要么是为大灾后受苦难的常人祈福,转世投胎了的曹善俊前几世里,每一世都是悲怜天下的大师,行善于世从未间断,造就了这一世的活佛曹善俊,地藏王菩萨为感化阴曹地府无数罪鬼甘愿舍弃成佛的机会进入地狱,放下地狱一天不空我不成佛的豪言。

    所以,佛门中人讲究入世修行,行善,积德于天下,因果轮回一世又一世,个个得道高僧都有割肉喂鹰的觉悟和思想,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的不是真的去入什么地狱,而是佛门中人讲究苦我一人造福万千人的普罗大众的思维,所以白马寺的老主持看出向缺所要为何,也告诉他你在舍利塔下求是求不来你想要的那些东西的,那相当于守株待兔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的效果。

    于是,顿悟了的向缺赶往了地震灾区,最开始的时候他是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义工进入救援队伍的,天灾人祸他还真是第一次碰上。

    面前的一个六十多栋房屋全部倒塌的村子一片狼藉,几乎没有一栋是完好的,村民眼神无助的徘徊在自家门前,脸上带着难以形容的哀伤和忧愁,不时有哭泣声传来,那是一片片的废墟下有人在寻找是否生还的亲人,这幅场景下,哪怕是三四岁不太懂事的孩子也安静了很多,不再哭闹玩耍,静静的站在一旁抱着大人的身子呆呆的望着一夜之间就消逝了的家。

    向缺当了义工之后发现,原来这世上带着善心的人竟然不少,除了当地政府还有官兵来救灾,像他这种不计任何酬劳放下自己的事前来无偿帮助的人正在源源不断的赶了过来,有的人说随着社会的发展,人变的越来越自私越来越自我,只懂得索取而不懂的付出,一切都讲代价和条件,社会在发展人性却在退步,各种负面的情绪和言论充斥着网络和新闻中,向缺觉得这都是那些坐井观天而从未实地看过的人给出的评论,当他们有机会来到灾难之地的现场时就会明白,人性永远是人类都不曾抛去的性子,哪怕是再发展千百年这也仍然不会改变。

    白天,向缺身为一个义工,进行着救灾的辅助工作,搬运废墟挖掘生还者,为老人和孩子提供帮助,到了夜晚救灾的工作有很多都停滞了之后,他独自一人进入废墟当中,然后盘腿坐在上面。

    每当有大灾大难的发生最不能避免的就是死人,死的这些有绝大多数都带了不少的怨气,也有很多人不敢相信自己已逝舍不得阳间太多的东西于是徘徊着不愿离去。

    夜晚,向缺成为了一个阴阳先生,引渡亡魂入阴曹地府。

    将近凌晨时分,向缺起身,他忽然听见有一串轻微的佛音从远处传入耳中,向缺顺着声音走了片刻,看见村庄外的田地中,一个穿着普通僧袍的老和尚坐在地上左手套着佛珠右手敲着木鱼,嘴中吟诵着救苦救难观音经。

    良久之后,天边亮起了一抹白光,日头从东方的地平线上悄然升起,黎明的余晖洒在了大地上,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老和尚睁开眼睛,停下转动的佛珠和手中的木鱼。

    向缺双手合十,轻声说道:“谢谢大师点化”

    这老和尚就是白马寺的那位老主持,向缺和他见了一面之后被点了那曾经让他云里雾里都不曾明白的禅语就离去后,向缺想找他解惑时,白马寺的和尚却告诉他,主持已经云游讲佛去了,却是没想到主持居然来到了这里。

    “天下苍生多灾多难,我佛慈悲”老主持宣了一声法号,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子略显踉跄,身不带一点修为的他,枯坐一夜太不易了。

    “施主这是明白了?”

    向缺点头说道:“明白了,佛道修行确实不是我求就能求来的,讲究因果循环,我若真是走遍世间万千寺院也不过是徒增无用功而已,白白浪费了大把的时间,唯有入世感悟苍生才能得道我所求之事”

    老主持欣然一笑,点头说道:“路还很长,慢慢走吧”

    半月之后,灾区平复,向缺所能做的也有限了,他离开此地开始了自己第一次关于佛道上的修行。

    七月中旬,向缺好似一个苦行僧,独自一人从青海上路徒步行天下,风餐露宿白日赶路夜晚休息,一路走来但凡看见需要帮衬之人,都出手帮助一二。

    道门中人,如茅山,天师教和龙虎山也都讲究入世,降妖伏魔,收鬼收魂,也算是行善天下了,但多数都以有代价的条件作为交换,向缺此时所做完全和道门大相径庭,只将付出不求回报。

    一两月之后,向缺行善已不知有几件,其人落得个灰头土脸宛如流浪之人,但脚下步伐却依旧坚定不移。

    八月里他去了黄河沿岸,九月又去了长江边,那里水灾肆虐。

    从年初到现在,一晃已经过了大半年,向缺始终都在扮演着一个苦行僧的角色,这段期间他从未和任何熟识的人联系过,此时恐怕有哪个与他相识的人看见向缺,都得惊掉一地的下巴。

    向缺少了年轻人该有的朝气,蓬勃和跋扈,却多了一丝沉稳和老道,还有和他本身年纪十分不相符的一种返璞归真的气质。

    七八个月的时间可能改变不了一个寻常的人,但一门心思修行的向缺却在这几个月里改变太大,十月中旬左右,他已然是从南走到了北。

    京城,清华大学。

    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影,背着手站在大门口,仰头看了两眼后脸上略微有点忆苦思甜的意思,然后感慨颇深的迈步就要朝着里面走。

    “哎,哎,哎,你,说你呢,站住,干嘛的啊你”保安拎着橡胶警棍连忙走了过来,拦在那人面前上下打量了几眼后挥手说道:“前走四五站路,王府井大街,或者往北七八里远到天桥,这两个地方你去哪都挺合适,这不是你该来的”

    那人歪着脑袋说道:“怎么个合适啊?”

    “乞讨呗,那俩地方都是流浪汉呆着的,你拉下脸来好好跪求,一天两三百的也不少赚,这是哪你知道么?中国最高学府清华大学,里面都是国家的栋梁,你来这乞讨这不是耽误祖国发展呢么?能不能有点思想觉悟,出去,不然我给你整到看守所里去,以氓流的罪名给你遣返回老家”

    流浪汉呲牙乐了,指着自己说道:“王叔,你不认识我了?仔细瞅瞅呗?”

    “哎?你怎么知道我姓王的?”对方惊奇的打量着向缺几眼,然后咂舌的说道:“你,你不是曹家的二傻子,曹安么?”

    向缺傻了的那段时间,正经在清华混了不少的日子,跟在曹浩然和曹庆国的后面游荡在校园里跟保安混的都挺熟悉。

    “那你说我能进去不?”向缺斜了着眼睛问道。

    “去吧,去吧,庆国今天正好休班”

    校园东侧,职工宿舍。

    曹庆国的家里,一家三口这个点正在吃饭,但除了这一家三口外,饭桌旁还坐着个如花似玉长的跟明星似的大姑娘,你且看这宿舍里的简单摆设和曹庆国一家人的打扮,说实话,和吃饭这姑娘挺不般配,因为从她那娇嫩的脸蛋和一身剪裁得体的服装还有手上那块过万的浪琴表来看,她坐在酒店或者西餐厅里才比较合适,而不应该频频的给身旁那个看起来一脸憨厚老实巴交的男子的碗里一个劲的夹着菜,并且她的眼神中还经常透露出爱慕的神采。

    这一幕,略微有点公主和野兽的感觉了,特别是每当这女子巧笑嫣然的给他夹菜后,这青年男人都挠着脑袋羞涩的笑了笑,连连点头闷声闷气的答应着,那给人的感觉是这牛粪不知道使了多少般武艺居然把这鲜花给牢牢的黏住了。

    曹浩然和韩书画,一年的时间里感情整的非常如胶似漆的,塑造出了天鹅和癞蛤蟆的一曲动人传说,每当他们两人手挽着手走在校园里的时候,后面磨牙和捶胸顿足的动静都在此起彼伏着。

    清华校花和一个月薪不过三千五的保安的儿子搞起了对象,让无数清华男生都为之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