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真相
两个丫鬟闻言,一脸疑惑地看了对方,她们两个是这屋里的大丫鬟,底下的丫鬟也都只听她们的命令,连过了明路的她们两个都还没有服侍过,底下的怎敢?
林盈袖看她们两个这样,便提醒道:“费妈妈说那两个丫鬟替小爷值夜,可有这样的事情?”
两个丫鬟头摇的拨浪鼓似得,坚定地说道:“没有这样的事情,这屋里是我们两个,还有四儿姐姐三人轮流值夜,外头还有嬷嬷们,哪里有爬床这样的事情。若是老太太不信,可以叫这屋里别位服侍的嬷嬷们一问就知道。”
另一个说道:“这屋里值夜都是有安排的,我们也都记下名字,某日谁值夜,外头是哪两位嬷嬷。”
这两个丫鬟说话有条不紊,且都是有根有据,由不得人不信。
林盈袖让她们两个将守宫砂给老太太看看,又叫四儿进来,手臂上也是有守宫砂的。
不是她多心,也是怕服侍小爷的人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这里内房服侍都是点了守宫砂,谁突然没了那是大罪。
屋里伺候的二等丫鬟也等叫了来,全部都点过守宫砂,没有一个漏掉。
那费婆子的脸瞬间白了,呆坐在地上。
“费婆子,你不是说那两个丫鬟给小爷值夜,你说是那一日,我即刻叫人来和你对质。”林盈袖虽然还跪在地上,气势却不减分毫。
这种背主的东西,合该打死才对!
老太太叹了口气,叫人扶林盈袖起来。
“看在你奶小爷一场,打发去做倒恭桶,以后不许在主子身边服侍。”老太太选择了息事宁人,这费婆子是她派过来的,公然诬陷主子原本是容不得的。
只这里头怕是还有内幕,倘或一并打死了,指使她们诬陷林盈袖的人该是得意了。
她忽而看向在一旁怡然自得喝茶的钱氏,只觉分外刺眼。
三老爷不是病的都快死了,这才娶了妻房冲喜,怎么这喜冲的不但三老爷病好了不少,还让妻子有了身孕?
老太太才感觉到自己也被人算计了,鼻孔出气,轻哼一声,问钱氏,“老三媳妇,今儿的事情你怎么看?”
钱氏见婆母问,抬头看着老太太,一脸好笑地道:“这是二老爷屋里的事儿,我一个弟妹怎好随便张口?你只问二太太就是,再不然问大太太也成,我不过是个庶出的儿媳妇,在您跟前没有说话的资格。”
老太太冷哼一声,没理会钱氏,叫林盈袖好生教导这屋里的丫头,断不可再出今儿这样的事情。
林盈袖心里知道老太太是包庇背后指使之人,但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门户不严,才有了这种背主的东西。
闹了这样的事情,林盈袖哪还有心思去过节,便叫人回了上头说不痛快,费嬷嬷和那两个丫鬟都处置了,她这个做太太的反倒一点主都做不得?
在屋里生了好一会子闷气,晚饭也不吃,到半夜裴垣才回来,看见女人面朝墙这边。
甘露进来不说话,摇摇手指了指耳房那边。
裴垣自过去,那边准备了洗澡水,衣服也是甘露拿来的。
往日这样的事情都是林盈袖亲自做,即便有孕那会儿,也是看着丫头们服侍妥当。
“你们太太今儿是怎么了?”
甘露在门口做针线,听见老爷问,叹气一声,说道:“这屋里出了内贼,还当众出了这样的丑,老爷也不用太过担心,事儿都了了。”
裴垣便没再多问,沐浴了才出来,就见金姨娘屋里的丫头过来,在台阶下跪下,哭诉道:“我们姨奶奶病了,请老爷过去看看。”
甘露放下针线活儿,问那丫头,“姨奶奶身上不好,怎么不来上房回话?合该请大夫瞧瞧才是。”
裴垣心里惦记着林盈袖,叫甘露过去看看,若果真病的重这就开门请大夫去,自己去了正房屋里。
林盈袖心里有事儿也没睡着,心里正不耐烦,听见金姨娘都到她屋里叫人,心里越发恼了,起身正要出门问问去。
裴垣正从外头进来,四目相对,一个情深意切,一个却是满目恼怒。
“可见刚才是装睡,我回来你也不说理我了。”男人过去挨着女人坐下,搂着她的肩膀,用哄小孩子般的口吻说道:“你呀,都是快做娘的人了,气性还这么大。为那些个小事儿气着了可划算?”
林盈袖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才觉得心安了好些。
感觉女人好了些,裴垣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在她耳边说道:“我让你等我,也没说就不让你出门了。”
林盈袖推了男人一把,自去倒茶吃去。裴垣见状,按住她,自己起身去倒水,先试试冷热,吹了几下,合适了才递给林盈袖吃。
男人身上穿着家常苏绣月华锦衫,容貌俊美,然而唇边又带着一丝笑意,一派书生的儒雅风流。
林盈袖不觉看红了脸,低头喝水。
女人这副害羞的模样,简直越看越喜欢,恨不得立即将她抱到怀里狠狠疼爱一番。裴垣接过茶盏的时候捏了下女人的指尖,看着她的眼神顿时幽深起来,低头凑到女人的耳畔,“好人,你可想我不想。”
林盈袖也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姑娘,自然明白男人的意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声音压低了,“不方便,若是......你去她们几个屋里去?”
“别怕,我会小心着。”男人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将女人搂在怀中,心疼地说道:“这么久不见,你舍得把我推给别人,我却不舍得你。”
这一闹,便是将近一个时辰。
女人疲倦地靠在男人的怀里,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男人意犹未尽地亲了亲女人的额头,他其实并未满足,只是顾忌着孩子,也不敢太过孟浪了。
“家里的事儿我都知道,往后这里使唤的人都仔细着些,老太太今儿和我说,让你别多心,她知道你是正经人,错怪了你。”
林盈袖轻轻地咬了男人的胳膊一口,噌怨道:“爷只管说,也不说体谅我怀孕辛苦,只管跟我这里闹.......亏得还是做老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