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假孕
林盈袖大囧,这话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
男人板着脸,指着林盈袖问她:“你这不愿做,那也不愿意做,到底想怎样?”
“我这就去给二爷做荷包。”
林盈袖一把抓起扔在地上料子和针线,赶紧跑!女人跟男人讨论这样的问题,吃亏的只能是女人。
前世她就是靠做针线活儿养活了唐墨行一家,区区一个荷包一套衣服,对她来说只是小儿科。
荷包里装上药末,读书人喜欢这种香料,犯困的时候闻一闻可以提神醒脑。只这种贴身的东西该是最亲密的人做才对,裴垣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
和周氏一口一个夫妻,又是青梅竹马还有心爱表妹,这些人一定愿意给他做荷包,明明有人乐意非要折腾人,分明是故意刁难。
荷包做好之后林盈袖让丫鬟给裴垣送过去,上次三堂会审的事情她现在还膈应着,以前做别人正妻时要伺候公婆丈夫,做人妾室原本以为她也能适应。
“小姨奶奶,二爷说让你过去。”
林盈袖知道不去不行,也不多话,放下手里的活计到书房去。
一进书房就见一个陌生的男子跪在地上,旁边跪着的两个丫头是周姨娘身边伺候的,有外男在林盈袖少不了低下头。
男人正把玩着荷包,见林盈袖进来脸上带着笑,招呼她过来。
“你也太省事儿,这东西怕是你一个晚上也能做出七八个,倒是里头的草药味道不错。你也会这个?”
地上跪着的男人带着方巾,背着药箱显然是个大夫,看裴垣的脸色红润,不像是有病,如果是给周氏看病的大夫,也不该这么跪着。
还有周姨娘的丫头,难道是周姨娘有什么事情?
林盈袖心里犯嘀咕,也不好多问只得站到裴垣身边去。
“行了,你们是现在说,还是打算等我叫别的大夫看过脉再发落你们?”男人的语气如往常一般温润着,只听这话的人却吓得身抖如筛糠。
这种内宅阴私可大可小,若是主家追究了那必定祸事不小。
“大人,都是姨奶奶指使小的这么做,求大人饶了小的,大人,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裴垣冷声打断那大夫的话,“你做这样的事情前怎么没想过你八十的老母?”说完,两个家丁进来将大夫绑了。
“送衙门去,该怎么桌衙门自有安排。”
剩下的两个丫鬟一个吓晕了过去,还有一个不住地磕头求饶,说是周姨娘计划安排的,她不知道。
男人歪靠在躺椅上,手里把玩着林盈袖送他的荷包,自己人做的怎么看都觉得亲切些,“荷包做的真丑,罢了以后多做些,练练手。往后给爷看看,给你指点指点。”
林盈袖撇了撇嘴,想要她的荷包还不肯明说。
“是,往后二爷什么时候想看我的绣工便派个人说声,那这两个丫头怎么处置?”
裴垣看也不看两个丫鬟一眼,不耐烦地道:“这两个丫头即刻拉出去打死,太太病着一直不见好,听流云观的道长说需亲人出家修行,我看周姨娘从前是太太的陪嫁,就她去吧!你去回了太太和管家的王姨娘,这就安排她去。”
林盈袖答应着,才动手,裴垣叫住她,“晚上搬回来住,两个孩子因你不在跟我闹好几次,你若再不回来我这耳根子也不清净。”
林盈袖回头朝男人做了一个鬼脸,身上没了是非简直一身轻,连一向看不顺眼的嬷嬷都觉得顺眼了很多。
到上房里先给周氏请了安,周氏的脸色比前些日子好看了很多,看样子这段时间调养的不错。说明来意之后周氏什么也没说,只让林盈袖带人安排周姨娘出家一事,不必通知另外两个姨娘。
林盈袖见周氏没有生气,也不大说话便告辞离开。
走出门才听到香草和周氏说话,“太太,周姨娘为人向来老实,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看必定有人陷害。您 可不能不管她,她毕竟跟你——”
“那你跟二爷说去!”
林盈袖听到这句便没敢在多听,带了裴五家的和几个婆子往周姨娘屋里去。
周姨娘仿佛早就知道了,穿戴整齐地坐在自己的房里。
林盈袖心里有些不忍,只如果没有揭穿周姨娘,落到这个下场的就是她林盈袖。
“二爷说,太太身子不好需亲近之人出家修行,说你最合适,即刻收拾了东西出去吧!天黑之前还能到庵堂里。”
周姨娘冷笑了几声,抬起眸子看着林盈袖,又低下头去,幽幽的道:“你年轻漂亮,受了委屈夫主自然回为你出头,而我,就算死在这后宅里也没人理会。”
林盈袖咬了下唇,她很想告诉周姨娘从她第一次来的那天就发现周姨娘假孕的真相,本来想找机会问问大夫,谁能想到裴垣会出手。
裴五家的带人将屋里东西收收捡捡,连周姨娘身上佩戴的釵环也一并摘下来,皮笑肉不笑的道:“以后周姨娘出了家这些东西也用不着了,还是留下来。”
林盈袖什么也没说,亲自送周姨娘出角门,周姨娘前脚迈出门时,林盈袖悄悄塞了一个荷包在她手里,这里边有不少碎银子,虽说出家但也要过日子。
周姨娘感激地看了林盈袖一眼,朝嬷嬷们屈膝,“妈妈们能不能让我跟妹妹说几句话。”
裴五家的哪里耐烦这个,正要拒绝,见林盈袖朝她使眼色,只得先避开。
“你一定以为是我陷害的你,我装有孕不过是想二爷多来看看我,可以弄假成真没想到二爷根本不在意,连看都不过来看我一次。我本来是想假装自己小产,谁知道那天饭还没吃完,就觉得腹痛,王姨娘紧张叫了大夫看看安胎药和饭菜,里边被人下了落胎药,我正愁没法子把假孕的事情糊弄过去,便顺水推舟。林姨娘,我真没想过害你,你相信我。”
林盈袖重新搬回了小书房后面的屋舍,大半个月没回来,都有些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