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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微庭下身行个鲤鱼打挺,火热的性器,隔裤抵在甄钰的臀上。

    这通话说完,不管小桃红难堪否,甄钰就说自己饿到头昏脑胀没力气写试卷,要去吃牛排。

    顾微庭欲火上炎,道句辰光不早,要小桃红打扫完便回去,不要在此地勾留。

    去房间里翻出另一条丝袜,让甄钰穿丝袜前,他抬起甄钰的一条粉腿挂在臂弯上,分开臀瓣,花穴忽裂开一条缝儿,春水慢慢泛动。

    顾微庭胸膛压着甄钰的背,龟头蹭在臀缝上,寻准穴口刺入,在玻璃窗上猛烈撞击。

    这般做爱就是一场酷刑。

    上阔下微收的伟岸性器,撞得甄钰香汗淋漓,粉唇微张,骨盆跟着性器在花穴里的位置左右乱偏。整根插入的时候,臀部往后贴,与顾微庭的耻骨贴个不见缝隙。

    臀瓣贴着耻骨摆动,自我寻找快乐。

    没有往常温柔的抚摸,开始到结束不过十分钟,大部分精水都射在了玻璃窗上。

    精水在光滑无颗粒的玻璃窗上流动速度快,一道道痕迹,若蜗牛吐涎似的,顾微庭只清理了自己和甄钰的下身,无暇管玻璃上不雅观的东西,亲劳双手帮甄钰穿上。

    甄钰脚下打着晃儿走出洋房。

    顾微庭带甄钰坐上黄包车,去南京路上的张园看景致、吃西餐。

    甄钰股间滑腻如沾了油,她夹起双腿,用手肘频频撞顾微庭的肚子:“顾老师不知道吧?好多人会在黄包车上做爱。但是被抓到了会罚钱,有头有脸的人物被抓到了还会上报纸。顾老师如果想在黄包车上做,得小心一些。”

    “所以呢?”顾微庭不懂甄钰想表达什么,“我有家有床的,我为什么要在黄包车上做。”

    “这叫情趣。”

    “在医院、学校里做已经够情趣的了。”

    “但顾老师不觉得做的时候下方一震一震的更有趣吗?”

    “我抱着你走来走去也是一震一震的。”

    “……”

    一替一句之间,黄包车驶到了张园。

    张园是上海滩里最洋气的地方,是一座园林,上到各界名流、富家公子,下到地痞无赖、名妓都爱到这儿闲逛。

    不需要门票便能进,但里头物价高,初来上海的人,一不小心就把全部家当都花在张园里。

    张园东边不远就是跑马厅,南边是富人住宅区,顾公馆且就建在这儿,甄钰下了黄包车,说:“顾老师干嘛要到法租界的静安区住?南京路有张园,前几年,上海地皮大王还在这条马路上建了一座哈同花园,随时可以吃喝玩乐,不好吗?”

    看着眼前一栋栋精美的洋楼,顾微庭平静地说:“这些东西,我在英国早就看腻了。食物也吃腻了。”

    “……”这个回答,甄钰服气,“这儿物价高,顾老师可带够温大拉了吗?我今日要好好玩。”

    “没有,我打算把你押在这儿。”迎面走来一个面带娇笑,脸上搽得白白的女人,眼看她们的肩膀就要擦到手臂上,顾微庭肩膀侧过,不与她们肢体触碰,先走进张园里。

    “不能吧。”甄钰没当真,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与顾微庭擦肩而过的女人,她被一个日本人遮了路。日本人腰板儿挺得直直的,操着日语对女人说了一句:“今晚麻烦你了。”

    女人也用日语,含羞回了一句:“好。”

    甄钰恍然,女人是从日本来的妓女,她带着恨意,撇了那日本男子一眼,骂了一句脏话,而后迈着小碎步跟顾微庭进了张园:“日本人嫖妓的时候可真有礼貌,还要说一句‘麻烦你了’,但是最不尊重妓女的也是他们,上床前浑身都是脏兮兮的,听说他们五天才洗一次澡,做完以后倒头就睡。日本政府也是好笑的,为了赚外汇,就把自己国家的女人卖到海外去当妓女,上海这儿也来了不少,还有洋妓……我听那些去洋妓馆的男人说,一个洋妓一天可以接十几个男人,顾老师这是真的吗?英国的妓女是怎么样的?”

    “我不知道。”顾微庭确实不知道,“你那么想知道的话,下次我去试一下。”

    ……

    脚下东抄西转,来到一家照相馆门前,顾微庭顿住步子,整理起领子,问甄钰:“想去哪儿拍照?”今日让甄钰穿上漂亮的洋装,其实是为了拍照。

    张园里的照相馆打着“照相连景”的招牌来吸引游客,甄钰忆起儿时之事,眼神黯淡不少。

    来上海的第叁年,甄粤带着她们姐妹来过一次,在照相馆里和姐姐分别拍了张照片,不久,家中出现变故,姐姐死去,照片就成了她思念的寄托。

    后来鲜少到张园里,姐姐不在了容易触景生情,偶尔来,也只去里头逛过,吃喝玩乐不曾有,但每回来张园,必登上(Arcadia  Hall)安垲第观光。

    安垲第是上海滩里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甄钰大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那口气,扳着指头说:“怎么办呢,我哪儿都想拍,想去安垲第、抛球场、展览馆……”

    “可以。”顾微庭二话不说,喊来照相馆的师傅,带着她四处拍照,把她嘴里说的地方都去了一遍。

    师傅拿着照相机不停说:

    “小姐您挨着身旁那位先生些……”

    “诶,要不要再亲密一些,亲脸颊也是可以的。”

    “来,笑一笑。”

    甄钰被那和道医院里的爱克司光一样的光射得眼疼,连续拍了七张照片,她头埋到顾微庭腔子里,眨起干涩的眼,说:“不拍了眼睛疼,顾老师,我想剪头发。”

    顾微庭先把照相的钱付清,多付了一个温大拉,师傅笑着说明日就能来取照片,末了还不忘夸奖甄钰:“小姐可是东方标准美人,我给小姐免费拍一张,然后挂在店里,定会让人眼前一亮。”

    “好。”甄钰未加思索地答应了。

    张园里没有理发店,拍完照,顾微庭带着甄钰去了南京路里一家法国人开的理发店。橱窗里透出的暖黄灯光,路人的眼睛不禁都会往里头抹一眼。

    甄钰一直拿手撩刘海儿,定定地望着橱窗内那位叁角身胚,金发碧眼的理发师。

    理发师身上穿一套白色西装,领口塞着一枝鲜摘的玫瑰花,别了一枚别针,别针上刻了一串英文“Mr·Dubois”,是他的姓氏。

    Mr·Dubois正在给一位外国美女的脸上抹护肤品,脸上的每个地方都不放过,眼皮、鼻翼、唇漏都抹上了透明的乳液,最后指尖到了耳垂,滑到那截洁白的脖颈上,修长的手指在哪儿又捏又按。

    过了一会儿,女人优雅地从椅子上下来,看着镜子里容光焕发的自己,满意地笑了起来,付过钱,踩着高帮皮鞋,带着一团香气,“噔噔”地离开。

    甄钰犹豫不决,听说洋人的理发店都会有这么一项服务,她害痒,只怕待会洋人的手指碰上来的时候,她会把身后的洋人打上一拳:“我就是想剪短而已。不烫发的话,去有剪子的剃头匠剪就好了。”

    “来都来了。”顾微庭把不情愿的甄钰拽进理发店。

    Mr·Dubois见两张东方面孔的人进来,说起不流利,语调奇怪的中文:“chin-chin,这边坐。”

    得了,外国人也说起洋泾浜英文,顾微庭这下只能入乡随俗,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放在手边的白色圆桌上,闲来无事,拿起架上的报纸,翘起一只腿看起。

    Mr·Dubois引着甄钰到临窗的大椅上坐下,握住发梢,拿起一把玳瑁梳子给甄钰梳头:“小姐可叫我密斯特Dubois,我该如何称呼小姐?我的中文不好,念名字舌头容易打结,小姐可有英文名吗?”

    “有的。我的英文名叫……baby,b—a—b—y。”  甄钰露出坏笑,动起一边的眉毛,从镜子里看顾微庭的反应。顾微庭正喝柠檬水解渴,在她说出baby的时候,他被口腔里的柠檬水,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