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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梧桐9

      出神之际,忽觉一物什轻轻砸进怀里,低头一看却是个花环。不解中,又落来几朵鲜花,再抬头看去,几名少正女嬉笑着瞅我,正是她们投来的信物,表达爱慕之意。我颇有些无奈地摇头,只觉哭笑不得。少女们却不肯罢休,你推我搡地将围过来,拉着我绕着篝火共舞。被热情漂亮的西域女子簇拥住,不好逃脱开,也只得窘迫地随之跳了起来。好在舞蹈简单,也不讲究跳得多好,耳畔乐曲缭绕,欢声笑语,我渐渐也就放下拘谨,心底的愉悦漾在脸上,就算不照镜子,也知自己现在笑的真心实意,甚至畅快放纵。

    一曲过后,众人散去,努娜微笑着走过来,敬上一杯葡萄酒,微凉又浓艳的紫红色酒液入到口中,只觉酸甜适度,待到滑过喉管又觉醇厚柔顺,咽到肚中又是唇齿留香回味无穷,真乃是酒中极品。正要谢过,眼角余光骤然捉到一缕视线,目光相触,那人转身就跑,我纵身追上。

    “公子?!”努娜惊叫一声,来不及解释,我已奔出几丈。

    那人身材高大又不失灵巧,在人群中穿梭,被稠密的人群遮遮挡挡,我轻轻皱眉,提气踏了下窗沿,跳上房顶跑了几步,奈何这一眨眼的功夫,就丢了那人踪影。我停在房顶,不死心地一边搜寻,一边暗自思索,带纱遮面是西域人的风俗,那人虽也蒙着脸,但那鼻梁上的小疤和高壮的身影仍让我一眼就认出他是那个悍匪!

    达坂国虽然国小,可也有官府士兵镇守城镇的,何况地主壕商的家里也有很多护卫,悍匪强盗是不会在这里滋事的。他在这做什么?伺机报复?人没抓到,自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叹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徐徐松弛下来,顿时就觉得身上粘腻不适。围着篝火跳了圈舞,方才又一番奔跑,出了许多汗。我见月光如昼,勿需火把四下也看的清楚,不作多想,运起轻功就朝镇外山后的和耶达湖去了。夜晚进山自是不大安全,可对于露过雪夜,宿过旱漠的我来说不足为虑。

    夜晚中的和耶达胡宁静优美中又缠绵着幽寂神秘,树木好像挂上了一层黑纱,而仿若悬浮在水天交界线上的皓月则大而明亮,与倒映在粼粼湖水中的月影相接,  似乎唾手可得。

    湖岸边一株胡杨下,有块半浸在水中的大石,我坐上去,褪去鞋袜,赤足没入水中,恰到好处的凉意带走整天的暑热。我向后撑着臂肘,仰望明月,说不出的怡然自得。欣赏够了美景,我散开发髻,脱下衣物束胸,手上抹了些随身携带的面脂,缓缓步入湖中,待得没至胸口才停下。胸前没了紧缚,湖水又清凉舒适,不由惬意地叹慰一声。随后双手就水,朝脸上涂抹一番,清洗干净后,渐渐平息下来的湖中映出自己的容颜。

    依旧白皙清丽,依旧眼角带媚,含混矛盾的美貌昭显出纠结不堪的过往。我以为洗去伪装能看到改变,但却没什么不同,手掌拍碎倒影,好似这般就能摒去纷乱的杂念。

    胸前垂挂的墨玉耀出朦胧银光,我将其对月举起,玉中月华反转,射向湖面,九阴诀字字句句地浮在水上。虽已倒背如流,但我还是把诸般内容认真看了一遍才将玉饰放下。没了双修的助益,九阴诀的修炼可谓毫无寸进,一直停滞在第四重难以突破,只能感觉到极其缓慢的内力积累。我有点烦闷地闭住一口气,沉入水中,暗自宽慰地想:就算自己资质不俗,这九阴诀原本就是天下绝学,目前晋升速度虽慢,可这才是正常的吧?待得肺中气尽,浮上湖面,将湿发顺直脑后,抬头望了望天才恍然发现已是夜深。

    不宜再拖,我仔细洗净身体,转身往岸边走,小腿还没踏出水面,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响动,遂即蹿出一条黑影。

    “谁?!”

    我霎时大惊,裹上外衫,抽出闭月剑,体内真气急转,轻功暴起,循声奔去。

    大意了!万万没想到这么晚还会有人在这深山野外。这人呆了几时?看到了什么?如此近的距离,我怎未曾察觉?电光火石、心思百转间,已然追上黑影。那人似有些惊慌失措,脚下一个磕绊被我抓住良机,瞬时五指成爪,内力鼓荡下攀住他左肩,指尖嵌肉,将其翻转撂倒,顺势膝袭其腹,听得两声痛哼后,剑刃抵其颌下,按住左腕,将他整个人压在身下,使其绝难反击。

    “是你!”

    “是你!”

    两目相对,借得月光看清面容时不约而同惊道。

    异于悍匪无以复加的惊愕,我虽意外却也隐有猜测。想起之前在他在镇中鬼祟行止,难道他跟踪我?急思中忽想起给他用过素问宫伤药,或露马脚?一时乱猜乱测,难保他与素问宫有无牵扯。今天日绝不能轻易放过他!心中被自己一骇,不禁剑刃又递进两分,已然贴上他皮肉。

    “你到底是何人?”我厉声道。

    他仍然蒙着半张脸,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方才从惊愣中回神便又聚焦在我脸上,眸中有些闪亮,不见初遇时的阴冷。只用浑厚的声音低低道:“我早该想到…”

    我皱眉不解:“想到什么?”

    “……”他不答,目光却往下移。

    此时我正跨坐在他腰腹上,居高临下地制住他,双耳两侧成缕的湿发垂晃于两人之间,系得松垮的外衫被湿漉漉的身体染得片片暗沉,低敞的襟口隐隐露出大片的白腻和晃动的墨玉坠饰。男装虽长却宽大,适才事发突然,只来得及穿上这一件,内里自然空无一物,一番动作下难免走漏春光。许是女扮男装,常强迫把自己想成男子。见他盯住我胸口,即使羞愤得脸上发热,却也抑制住抚住衣领的欲望,加重手上力道,怕一时松懈给他可乘之机。同时也明白了他是想说早该想到我是女子之意,终究还是忍不住拔高声音,轻蔑又愤怒地说:“没见过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