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人颈插花(2)
他捂着鼻子退房间,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警察来处理好了。
他对躲在门外的小冯说:“你想听我的建议吗,我的建议就是马上报警,这种事儿越拖越麻烦。”
没有人回答。
丁潜出门一看,哪里还有小冯,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没影儿了。
……
……
1小时后。
接到报案的平江刑警队来了数辆警车,把案发现场楼下围住。
孙建洲亲自带着警员赶到楼上,一看见丁潜,脸上就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
怎么每次碰到这小子总没有好事儿。
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奇葩案子。
果不其然,等他们来到了发现尸体的房间,没超过三秒钟,跟孙建洲同来的两个警员全跑出去狂吐。
孙建洲还好点儿,他手扶门框,已经挠出了五个道子。
“怎么样,孙队长?”丁潜很坏的走过来,故意问他。
“还行。”孙建洲咬着后槽牙,装作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你发现的死者?”
“不是我发现的。”
丁潜于是就把小冯邮寄录音笔以及今天与他约见的事情统统讲了一遍,孙建洲听得很吃惊,沉默了半晌没吱声。
刑侦技术员随后赶到现场,开始进行勘验。
最先弄清楚的是凶手的进门手段。
技术员在防盗门的锁芯里发现了锡纸残片,懂得开锁技术的技术员告诉孙建洲,用锡纸开锁是最近入室盗窃中最新流行的开锁方式。特别是对于老式的a级锁防盗门,一个熟练的开锁人几秒钟就就能轻易弄开。
接下来才到最难处理的步骤。
三伏天最怕面对这种高度腐烂的尸体,而且死相如此诡异,下面是腐败膨胀的尸体,上面却鲜花怒放。技术员们都万分小心的在三具“肥胖”的尸体和蜡烛中间穿梭,仿佛这里埋着炸弹,一不小心就能炸得粉身碎骨。
“这么说,最早发现尸体的人就是这个姓冯的,他就住在楼下是吧。”孙建洲问丁潜。
“是。本来还想多跟他聊聊,这小子却跑了。”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房子在这儿还怕找不到他人,走,咱们下楼看看他家去。”孙建洲可算有个借口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了。
这栋楼一层两户,发生杀人案的公寓在7楼左侧,目击者小冯住在6楼右侧。
孙建洲顺便敲敲小冯邻居的门,过了很长时间,才慢吞吞出来了一个干巴小老头,聋咔咔的,问什么都回答,“啊?”
孙建洲又比划又问,好半天只弄明白他老伴儿去世了,儿女在外地,他一个人在这儿独居了好多年。至于其他的,老头儿连楼上住没住人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的了。
孙建洲叫来开锁公司把小冯家的门打开,一室一厅的公寓里基本都收拾干净了。除了有一些锅碗瓢盆和衣服鞋子扔下了。其余能找出这个人身份的东西全都没找到。
“这小子还真是够狡猾的。早就防备这一手了。”孙建洲冷笑,“我还就不相信他一个大活人就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藏起来。”
他又打听了8楼两户人家,得到了一点儿线索。他们说在一周前的星期六晚上,大概10多种,似乎听到楼下传来了一两声惨叫,叫声很短促。他们没太听清也就没深究。
两户人家提供的这个时间与小冯录音里所说的案发时间相吻合,看来那段录音的准确性还是蛮高的。
不仅如此,其中一家有个姓田的老太太还给孙建洲提供了一条很有价值的信息。
她摇晃着枣核脑袋,努力扯动皱皱巴巴的老脸,煞有其事的开始了讲述,“上周……就是上周礼拜天,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跟我家老头子一早起来下楼遛弯。经过七楼,看见门开着,我就特意往里面瞟了一眼,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孙建洲急切的问。
“我看到6楼那小子竟然在房间里,哈哈,你说奇怪不奇怪?”
“……”
“我可知道七楼住着三个大姑娘,那可是没结婚的黄花大/闺女。怎么大早晨天还没亮,6楼小子就钻进了她们房子里?那还用说吗,肯定是在里面过夜了。6楼那小子看见我,就跟火燎屁/股似的,急忙把门给关上了。那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三个大姑娘呀,真不知羞耻,我想想都跟着害臊,呸!听说现在的年轻人都爱玩儿什么三p,咱以前还不懂什么叫三p,这次一看我就明白了,这不是正好三个闺女吗,三p,三个人劈腿,真不要脸,呸呸!”
如果不让田老太太打住,她还继续往下分析一个点儿。
请走了田老太太,孙建洲问丁潜,“你觉得这个老太太说的怎么样?”
“幸亏她不是我邻居。”
“这老太太说的虽然是八卦了点儿,但是仔细琢磨她的话,你不觉得这里面的时间有可疑吗?田老太太是上周日早上经过被害人家的时候看见这个冯某在,就在早在几个小时前,他们又不约而同的听到了惨叫声。这是不是很可疑?”
“这个冯某在录音里倒是提到过这个老太太,他也解释过自己那天晚上的经历,先是听到惨叫和奇怪的声响,他不放心,后来跑到了楼上,在客厅里看到了三具脖颈插花的尸体。当时是关灯,黑暗中他没看清楚,倒是给吓得不轻,直接跑回了楼下。他犹豫了半天,后来又返回楼上,这时候恰好碰上了下楼的田老太。”
“你相信他的话?”
“我只能说他的话也很有逻辑,正常人突然遇到这类情况,往往会表现出一些混乱。这很正常。至于相信谁,最终决定权在你手里。”
丁潜这家伙倒是挺滑头,一脚就把皮球踢回给孙建洲。
“好吧,咱们先不谈这个,等物证科那帮人忙活完再说。先说说那三个尸体吧。你看清了尸体吧?”
“嗯。”
“你怎么想?”
“你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