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失踪断头(2)
那一整天我都躲在房间里,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感觉凶手对我了如指掌,可是我对这个人却一无所知。
我不知道他从哪儿来,到底要干什么。
他就像一个凭空冒出来的恶魔,毫无征兆,突然之间就把灾难带给了我们。
我现在心里甚至盼着这个凶手找不到我们,去找别人下手。那我的嫌疑自然就被洗清了。你可能觉得我这样想太冷血,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小青公寓里那三个惨死的女人还没有被发现,杀人凶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对我们下手。我自己就这样东躲西藏,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换做你是我,许婉,你又能做什么?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挨到了晚上,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显示竟然是小青。
我接了电话,小青的声音很紧张,结结巴巴的跟我说,她父母失踪了。
我听得没头没尾,不知该如何回答,我让她从头说。
她说,她今天早上离开我之后就赶回了父母家,想回家躲躲再说。但她没跟父母提室友被杀的事情,怕吓到他们。
傍晚,她跟弟弟一起去附近市场买菜,回来的时候发现父母都不见了。他们没穿外套,也没带手机。打电话都联系不上。她找遍了周围的熟人家,也没找到他们。她又给住在附近的亲戚打电话,他们也都说父母没去他们那儿。
小青问我该怎么办?
我说,你报警了吗?
她说,我去过派出所,但是派出所的人说。失踪48小时之后才能立案,让我先回家等着。我跟弟弟只好回家等,一直等到现在,爸妈也没回来。我现在心慌意乱,实在没有办法了才给你打电话。
面对她这样的突发情况我也束手无策。
她问我,你说能不能是那个人找到我家了?
我知道她是指谁。
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因为我也并不比她知道得多。但既然她求到我头上了,我也不能退缩。
我说,我现在就去你那儿,你哪儿也不要去。和你弟弟躲在家里。千万把门插好了。
她战战兢兢的答应了。
我让她把家庭住址用短信发给我,带上弹簧刀和防狼水出发了。
这就是我现在唯一能用的武器,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场。
小青的父母家住在城西的城乡结合部,是开超市的。我打了一辆出租车花了一个多小时赶到了。
这个地方都是一些低矮的小楼和平房,以一条贯通东西的街道为轴心,向两边延伸,形成一个镇子。
我下了出租车,按照小青短信里的详细地址找到了她家超市,是由临街平房改建的,门脸还挺大。
超市锁着门,我拍了半天也没人出来,看来小青这次倒听了我的话。但我更希望这次是我猜错了。
我摸索着绕到了超市后面,有一个小院,大门也从里面上了锁。
我掏出手机想给小青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我来了,然而目光一落到门上我便好像给蛇咬了一口。
我看见在绿色的大铁门上用红色的液体写了三个字符……
3、s、r。
前两个字符写的很大,下面写着一个很小的r。
这个符号我记忆犹新,就在小青租的公寓发生血案前两天,我在她家门口的墙上看见了一模一样的古怪符号,当时还没有引起我的足够警惕。之后不久就发生了血案。
虽然我现在没法确定什么,但我本能的感觉它跟凶手有着直接联系。
我急忙用手机给小青打电话,可是怎么打都没人接。我只好翻墙进院。好在围墙不高,我攀上墙头,跳进了院子。
院子里冷冷清清,看不见一个人影,我却感觉到某种险恶的东西隐藏在这里。
我掏出弹簧刀和防狼水,蹑足潜踪,小心翼翼的往房子里走。
这个院套有个正房,两边是厢房和仓库。经过狗窝时,我还纳闷狗怎么不叫,往狗窝里瞥了一眼,看见一条黄狗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舌头当啷在嘴外面,明显是已经死了。
我吞了口唾沫压惊,轻轻拉开铝合金玻璃门,轻手轻脚走进去。房间里消无声息,感觉不到小青和她弟弟的气息。
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怀疑他们是不是也失踪了。
我没敢轻举妄动,竖起耳朵仔细听,感觉左侧的卧室里似乎传出了微弱的呻吟。
我小心翼翼的走进左侧卧室,猛然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
是小青。
我急忙跑过去,摇晃她,不知为什么,那一刻,我真怕她死了。
过了一会儿,小青发出了微弱的呻吟,缓缓睁开眼,看见我来了,她哀求说,救救我弟弟。
我说,你弟弟在哪儿?
她惊恐的说,那个人进来了,我弟弟拿着棒子去找他了。
我发现她头上有血,问她,你是怎么受伤的?
她说,本来我和我弟弟躲在屋子里,我一紧张就想去厕所,谁知刚走到厕所门口就被人从后面打倒了。我弟弟听到声音跑出来,看我倒在地上,把我扶进屋里。他自己拎着一根棒子跑出去要找那个人算账。我刚才还听到前面超市里传来打斗声和喊叫,后来就没了声音。我想过去看看,可是昏昏沉沉的没力气,你这时候就来了。
我明白了。看来凶手是真来了。躲也躲不掉。
我让小青不要乱动,我攥着弹簧刀和防狼水,走出屋子,往前面超市走。
我希望小青弟弟不是孬种,哪怕能把凶手打伤也行。超市与正房相连,我走进超市,歪倒的货架和散落一地的货物告诉我这里刚才发生了一场恶战。
我看见了小青的弟弟。
他正靠着前趟货架休息,货架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小青弟弟高出货架半个头,少说也有一米八,这样的大块头十有八九是把凶手放倒了。
我心中大喜,急忙跑过去。
等我绕过货架,看到的却是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挂在货架上。我刚才看到的就是这颗脑袋的后脑勺。无头的尸体瘫坐在地上,双手还攥着木棒。血滴从头颅下面的断口淅淅沥沥的滴到身体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