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幸存者(1)
这类患者通常是经历或者目睹了极其令人恐惧的事件,或者受到严重创伤之后,便可能表现出感情麻木,反应迟钝,他们会长时间处于惊恐之中,无法自控的不停回忆与创伤有关的情景和内容。严重的会出现抑郁,甚至产生自杀倾向。
丁潜忽然有点儿好奇,这个人女人到底经历了多可怕的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就是第二个受害人?”丁潜问。
关于这个幸存者,郭蓉蓉并未详说,只是开车先把丁潜带到医院。
“嗯。”
“那她的脸?”
“你大概能猜到吧,等一会儿护士换药的时候你自己看吧。”
大头娃娃的女人呆萌萌的双眼望着他们,浑然不知他们在说她。
到底这个女人身上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丁潜带着疑问陪郭蓉蓉守在病房里,郭蓉蓉来病房之前从车上拿了一个手拎袋,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
现在她把手拎袋里的东西倒在床上,原来是一堆小零食,豆腐干,鸡锁骨,鸭脖子,一小包一小袋的铺了一床,外带一本封面是李敏镐的八卦杂志。
女人看到这些,双眼立马就放光了。
她头上缠了太多绷带,吃东西都费事,但仍然迫不及待接过郭蓉蓉递过来的鸭脖子,从袋子里拿出一块就啃。
丁潜暗自感慨,果然女人都是一类动物,就算是世界末日,有了这些东西,她们也能愉快的度过这一天。
病房门被推开,两个护士推着推车走进病房,来给患者换药,看见房里的情景,几乎抓狂,胖护士声色俱厉:“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能给病人吃这种垃圾食品!!”
女人正在吮一块鸡锁骨,一下给吓得呆坐在那里,嘴里的骨头里一半外一半。
郭蓉蓉急忙解释,两个护士这才不说什么。
由于女人头上缠的纱布太多,需要两个人才能完成,两个护士一起忙活,用镊子小心翼翼的把女人脸上的纱布一圈圈剥掉,还得时不时的拉住女人的手,防止她忍不住挠自己脸。
当女人脸上的纱布被完全揭下来,丁潜和郭蓉蓉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这还是人脸吗?
除了刚才露出的眼睛和小半张脸,其余部分都看不见了脸皮,完全就是一条条一块块红赤赤的肉黏贴在骨头上,碎肉上还有血液和药水凝固的结痂,随着纱布一起被扯开,新伤口流出了新鲜的血,其他的碎肉剧烈抽/动,犹如活物一样聚缩在一起,让人清晰的感觉到女人的痛苦。
她嗓子里又发出了“嗬嗬”的声音,那是她现在唯一能表达的方式了。
“她脸上的伤是怎么弄得?”丁潜问。
“跟第一个被害人一样,牙齿咬的。”
“……”
“这是我们法医的鉴定结果,不会有错。通过撕咬的痕迹来看,是人类的牙齿。而且她从头到脚,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伤。现在,有两起啃脸案了,都发生在这里,你还觉得是偶然吗?”
“……”丁潜沉默。
这的确很出乎他意料。他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案例。难怪警方会怀疑丧尸作案。现在连丁潜自己都有点儿困惑了。
“她和第一个被害人的都是单身女性,被袭击的部位都是脸部。两起案子发生前后相差了三个月……”
“你们怀疑是同一个袭击者所为?”
“是。看起来很像是一起连环作案,但我们没法确定凶手的身份和作案原因。虽然在美国发生过类似的啃脸案,但那起案子的详细情况我们并没有掌握,你说凶手是服用了大量的毒/品导致发狂,实际究竟是不是这样我们也没有把握确定。你是心理医生,你对这种药物熟悉吗?”
“还可以吧,我治疗过三个因为服用这种毒/品导致精神错乱的患者。”
“是吗。”郭蓉蓉略显吃惊。
“‘浴盐’这种麻醉剂,又叫‘丧尸浴盐’,确实能让人一部分人发狂,但就像我说的,并没有实际的临床表现显示,服用这种药物就一定会出现啃咬别人脸的症状。我接触过的三个患者,第一个发病时曾经试图抱着自己的女友跳楼,第二个不但咬人而且抓到任何抓到的东西袭击身边的人,第三个跟你所描述的啃脸魔最像,他发起狂来只用牙齿咬人,但不是脸,而是像疯狗一样乱咬。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袭击者是服用了浴盐才发狂的?”
“嗯,但我又想不出,还有什么途径能让人变成这样。”
“你当心理医生,一定知道很多精神方面的药吧。有没有什么药物能把人变成这样?”郭蓉蓉满怀期待的问。咨询这方面的药物就是他们请丁潜来的目的之一
丁潜摇摇头。
“那有没有不用药物的途径能把人变成丧尸呢?譬如说,心理压抑,压抑到极端就变态了?”
丁潜摇摇头。
“又或者,有没有丧尸精神病。得这种病的的人智力会变的底下,充满攻击性,就像丧尸一样?”
“你真厉害!”
“我猜对了?!”
“你写恐怖小说,比当警察适合。”
“你……”
“我现在终于弄明白你找我来干什么了。恕我直言,我是治疗过各种各样的心理有问题的人,也见识过各种精神病患者,包括人格分裂,杀过人的……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你说的这种。”
“既然什么可能都没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凶手就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丧尸。”
“……”丁潜动动嘴,没说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反驳我,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丧尸,我一个当警察的怎么能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可是你得找出说服我的理由啊,你能找出了吗?”小丫头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掐着腰,理直气壮的反问。
“……”丁潜还真叫她问没词儿了。
他转脸望向病床上受伤的女人,问郭蓉蓉,“她应该见过凶手吧,她怎么说?”
“她没看清凶手的长相。”
“凶手的体貌特征,她总该有印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