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後继有人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十 后继有人
展渊在黑山国新置办了一处府邸,因为是临时建的,东西摆设得很简陋,但仍挡不住黑山国国相女儿任淇淇的热情,她叁天两头就往展渊这里跑,只想多看看他的俊颜。
展渊本不愿搭理她,但在他国寻人一事,若没有当地官员支持,实在很难进行下去,所以他也只好虚应她。
可能像他妹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都聪明活泼,但他对她实在没有感觉,所以私底下对任淇淇头疼无比。
好不容易打发走任淇淇,风卫递上来一封密信,展渊拆开看了,眉头紧锁,问面前半跪着的男子:“尤颂果然采取行动了,可是失败了??他夫人被风雨欲来堂的人请去了,而且行刺一事,明显是有人在暗中保护皇室??风箫影还说了什么吗?”
“回庄主,所有的事情就如信上所说。”
“风雨欲来堂……我记得去过一次,是个风月场所,为何会搅和在此事中?”展渊喃喃自语,此事敏感,所有出场人、物都不可能是巧合。 展渊细细回想有关风雨欲来堂的信息,怎奈上回就是走马观花,他实在找不到疑点。他吩咐道:“让风箫影好好盯着那个楼,有任何动静都要立刻向我汇报。对了,还没有风无痕的消息?”
风卫摇摇头,无声无息退出去了。
展渊慢慢转到屏风后,心想,皇帝老儿太不够意思了,他俩明明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告诉他,幸好有胡满月跟着公主同行,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
展渊来到书案前,盯着大大的“寻人”二字,感觉莫恬应该不在黑山国。他来到这一个月有余,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她的画像,悬赏金额庞大,别说是一个大活人,就是一条猫儿狗儿,也该被人找出来了。
按理说,大户人家找人,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未出阁女子讲究名誉,如果被人知道曾经走失又找回来,一定会被怀疑不再是处子之身,进而无人上门提亲。所以一般的大户人家,丢了人,也说没丢,在家养病,然后暗地里悄悄去找。
然而展渊不怕,这辈子就没想过要把莫恬嫁出去,没人上门提亲更省事,所以他在黑山国高调找人,完全不顾流言蜚语。
先前也送来了几个小姑娘,可根本就不是他的妹妹,害他空欢喜一场,再加上任淇淇出现的频率太高,弄得他厌烦,看来应该放弃黑山国,去别的地方找找了。
展渊踱步到地图前,手指着黑山国的边境,再往北就是大草原和沼泽,那里的马上民族凶狠彪悍,莫恬应该不会傻到往那里去;黑山国往南,越过莫家庄,就是君临城,君临城的东边,是羽龙一族,西南角是大彩国。
现在朝凤国和羽龙族发生争执,正是不安定的时候,莫恬若是躲在那里??
展渊不敢再想,她消失的半年中,他无时无刻不感觉心被抓挠,头一个月,他天天往莫恬房间里钻,摸着她的梳妆台,想象她就坐在那里轻抚青丝,还抬头对着铜镜里的他笑。
在酒精的作用下,这个场景越来越清晰,他却不敢伸出手去触碰,因为他知道,一碰,就什么都没了,所以他一边喝,一边对着镜子傻笑,还喃喃自语道:“莫儿??我喜欢你??就待在哥哥身边好不好?你陪陪哥哥??我一个人??”
实在支撑不住,便躺在地上,一醉不起。
管家风卫们都看不下去,却不敢越雷池半步,只能等他醉得睡着了,才悄悄地把他抬到床上。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一个月,展渊突然清醒起来,与其在这里借酒消愁,还不如想办法把莫恬揪出来,然后囚禁她,使劲欺负她、折磨她,让她一辈子待在自己身边,让她看看背叛他的下场。
转念间,又担心莫儿在外面会不会冻着,会不会饿着,会不会被别的男人欺负??
爱恨均在一念间,展渊干脆不去想莫儿回来后他要怎么做,他只想着尽快找到她。
低声换来风卫,告诉他通知手下,留下五六个人在黑山国守着,其他人收拾东西离开,他眯着眼睛思考了片刻,手指着地图上的某一点:“我们要去这个地方。”
这厢,莲生正和金掌柜喝茶。莲生连蒙带猜,终于弄清楚尤家事变的来龙去脉了。
蒋英篡位之心不死,但他只是文官,虽每年奉银不少,却远远不足以养私人军队。他需要财力,尤颂需要权力。两人一拍即合,暗地里搞出不少小动作。
皇帝早想一并铲除这两人,无奈余党太多,无法下手,只能先从蒋英的左右手开始,一方面断了他的财路,亦有杀鸡给猴看的意思,待华嘉公主嫁给将军之子后,再用武力收拾他们。
前段时间,尤家从大彩国进了一匹绸缎,白组的人听令劫了最珍贵的橄榄绿金丝绒缎,皇家趁机声称那里面有大彩国蒋家亲笔的合作意向书,尤家借口弄丢了绸缎,其实是要背着朝凤国,暗地里跟大彩国私交。
这屎盆子扣得非常明显,但尤颂哑巴吃黄连,别说他现在交不出绸缎和信,就算绸缎找到了,皇家见没有合作信,依然能定他的叛国罪,这招既阴险又明显,可他偏偏有口难辩。
叛国并非小事,照理说案子应该让大理寺出手,之前关于大理寺卿的才能评审,叁方都经过风雨欲来堂暗中调动,都是自己人,不管谁上位,得益的最终是皇家。
大理寺卿只凭“证据”办事,尤家跳进黄河洗不清。
蒋英也不够冷静,见尤家要倒了,忙想撇清关系,正好趁皇后和公主出巡,教唆着尤颂行刺,即使事不成,把她们抓来当人质也是好的。就算事情败露,倒霉的也是尤家。
本以为计划会万无一失,谁知白组的人横插一脚,把这事搅黄了。
“尤颂这老狐狸,平日冷静太久了,一直揪不找他的小辫子,这回也不知怎么了,行事如此莽撞,我实在是担心,这事没怎么简单。”掌柜忧心忡忡地说。
“华嘉公主马上要成亲了,这个时候最容易生事,我们还是小心点好。”莲生也觉得事情进行得太顺利了,不禁有些担心。
掌柜点点头:“这下你也看到了,风雨欲来堂其实就是皇家在民间设立的哨所,我们负责收集传递消息,在必要时还要替他们做些脏活。”
莲生咽下茶,难怪掌柜脾气硬,原来是靠山强大,想想这城中心只有他们一家公子馆,果然底子不硬是不可能实现的。
掌柜沉默了片刻,拍拍莲生的肩:“莲小子,你看清楚了,这就是我在做的,如果你愿意,以后就跟着我,我能帮衬你和田七,而且吃穿不愁,只是伴君之侧,难免会有危险,定要心思玲珑,小心谨慎,不然,哪天会不会像尤家这样,也不可知。”
莲生放下茶杯,对掌柜行了叁个礼,郑重地说:“莲生愿跟随掌柜。”
掌柜高兴地点点头,交给莲生更多的日志和账本,算是把楼里秘密渐渐交给他了。
“掌柜为何如此着急,您年纪不大,明明可以多管几年。”
“我为了风雨欲来堂操心大半辈子,还不能趁早享清福?你看看我,人老了,连个美娇娘都没有,以后也不知谁能照顾我这老头子。”
莲生心知,以掌柜的相貌和财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他偏偏心系当朝皇后,他喜欢这世上最不可能的女子,着实不幸。他和田七之间虽然有个碍事的展渊,但目前看,构不成太大威胁,他多花些心思,哄得田七眼里心里只有自己,这麻烦也就解决了。
端午快到了,家家户户都忙着包粽子,风雨欲来堂每年都会包黑猪五花肉咸蛋黄的粽子,喜欢咸粽子的夫子小姐们纷纷来尝鲜,自然,咸粽子的价钱也不便宜,但是能让公子们剥好,用银勺喂着吃,多花点银子也值得。
之前严静邀请了田七观龙舟,尽管她后来才知道,田七已经被莲生捷足先登了,没法再介绍夫家的青年才俊了,但话都放出去了,不好收回,于是依然请了田七。
田七本都忘了这回事,严静突然提起,她忐忑地望向莲生,以为他不会同意自己去人多的地方,谁知他非常坦然。
田七正好很长时间都没参加节日活动了,心里痒痒的,这厢收拾好了,便前往运河观龙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