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衣脱了。”

    “呐？”成弈装下了一百个胆子，却没想到料到黄闻嘉会这样开口。

    慢半拍意味着还没准备好。

    他有的是耐心，帮成弈把头发挽到耳后：“想给你拍张照。小朋友表演收到礼物都要留念的，不是吗？”

    “那我们一起拍，可以吗？”成弈的请求，在满室的闪光下，也化作浪漫的符号。

    黄闻嘉的前置摄像头定格在这一刻：成弈穿着红色的一字肩小裙，下巴靠在他的左肩上；黄闻嘉穿着白色的衬衫，香槟色的领带纹丝不动；他俩笑的很灿烂，互怼着猪鼻子。

    成弈说这张最好看，早知道他自拍这么上镜，应该拿拍立得，效果会更好。

    这一年多好，AI技术还没开光到不认识最亲近的人。

    黄闻嘉说给她拍张单独照。成弈在圣诞树边上自我摸索折，黄闻嘉只是静默着等她折腾的时候把整个过程都录下来。最后她抱着最大的礼物盒子微侧在圣诞树旁，这个角度能看到她金色的蝴蝶结，与红色的裙子，绿色的圣诞树相称刚好，还有，她一直让黄闻嘉心痒的锁骨线。黄闻嘉喊停的角度里，线条在那瞬间，让他浑身颤栗了一下。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黄闻嘉承认自己完了。投向成弈的眼光也让她知道，接下来是将发生的，何为天地沦陷。

    他猛得捞起她的腰，蝴蝶骨磕在他的胸前，更像是一场情事的邀请。

    他的小胡茬隐隐在成弈的锁骨上做文章。成弈的少女肌上泛起一个个情事的讯号，涟漪扩散了一圈又一圈，云聚了云又散，呼吸深了又变浅。

    他轻轻在她腰上施力作以提醒：“我的圣诞礼物呢？”

    “我明天补给你29个。”答非所问。

    “和你比？”黄闻嘉算是明白，耍赖这事儿上，他也是遇到高手。

    “好在你。”

    成弈侧着脸把唇抵在黄闻嘉的唇上。两颗等了很久的心，同时堤溃。

    黄闻嘉将她转过身来，隔着劣质的绸缎布料顺着长腿的线条往上。成弈很配合着，盘架在精壮的腰间。两人齐齐落在床沿边。黄闻嘉手半撑在背后，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成弈蹭得松懈下来，正挂在衬衫上。

    他的眼角是糖，嘴角是侵略。

    成弈抵坐在他跨上，贴近之处能感受到他生理反应。黄闻嘉的肉棒，正在她最私密的地方膨胀。成弈在羞赧中，生出一种无以言表的成就感。或者说，她太珍惜这一次。

    黄闻嘉承认他很贪，贪着成弈肢体和写在眼中、眉上、脸颊的每一次入情的变化。黄闻嘉咬她的下嘴唇，丰厚又软嫩，舌尖和舌尖打转纠缠，谁也不肯放过谁。

    黄闻嘉的右手扣着成弈纤细的脖子，当她开始浪起一阵颤栗时，黄闻嘉摩挲着取抚平；当她忍不住想要逃时，黄闻嘉顺着颈部的线条划到下巴再划到后颈处，把人扣近再近一点。这样激烈的吻，只是一个情绪到位的开场。成弈觉得过了好久，黄闻嘉才舍得放开她。房间里是若游丝般的喘息。

    拉链小锯齿自觉解除咬合，红色衣衫毫不犹豫退至腰间，隐形内衣后扣一松，指尖一声不响探到腰窝，力道一上，成弈激灵挺直了腰完全赤裸着上身贴在他的衬衫上。没有遮羞的人自然而然去找遮羞。她搂着他的脖子不敢对上那双眼，但自己身体发出的一寸寸爱抚，都是自己体内自然而然发出的勇气，十指穿进他浅浅的发丛，把头按进自己的怀中。

    “四亿年前的一道闪电，创造了第一个氨基酸，一切生命的基本单位，这就是一切的开始。”

    在她跌宕的呼吸里，成弈能清楚地感觉到，黄闻嘉的嘴唇所游过她胸上的每一寸，都会留下令自己上瘾的记号。

    黄闻嘉第一次含着成弈的小红豆时，只感觉到她此时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深了，环抱自己后脑的力量更重。

    他伸手解开头上的蝴蝶结，小卷发披肩而散，是给第一次经历性事小孩的体贴照顾。鼻尖相遇时，黄闻嘉引领着成弈去解自己的衣扣，从松领带到撩起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从解皮带到成弈用脚趾勾下平角裤为止。

    一切的开始，一丝不挂，探索身体。

    涸辙之鲋在等待救援之际，脑子出现好多以前电影场景里男女欢爱的场面，被压在玻璃窗上的，在电梯里倒计时的，黄昏画房角落里的，烂靡在卫生间里的，交替呼吸在浴室中的那此时他们呢？

    身体的线条缝隙处应该有忽明忽暗的光，床单上应该褶皱出一朵有一朵小花，掌心和掌心贴合处冒出的汗粘的不想离开，搁浅的喘息却在召唤沾满了欲望的灵魂，墙壁上的乱透了的影子才是最真实的记录。

    黄闻嘉手指在阴蒂上来回揉搓，依附着顺滑的小径往深处探时，成弈的手突然制止过来，只听见她喘着气弱弱地求着，不要再揉了。

    除了暴风雨一般从额头到嘴唇到锁骨再到胸上没有章序的热吻，接下来没有多余的磨合，没有徒劳的试探，她只在难捱转头时，默契意外赏赐这趟春色，完全容纳黄闻嘉。

    那一下子，她略过他额头上的小汗珠，只看清了没有怜爱只有征服的峻眼。她转头去看那棵圣诞树，糊了眼的小彩灯会不会是阿拉丁神灯？失了焦的礼物像不像潘多拉盒子？当下留白大概会更好？如果下一秒真能快乐至死，才是最好。

    黄闻嘉握着成弈的一只脚踝，身下却被她收的死死的，伴着那股电流，全身的肌肉拥有了新的记忆，随之被她收的死死的。“嘶”的一声，黄闻嘉咬了一下后牙槽，拖着成弈的脚踝，舌头舔了舔她的脚背，又落下一个轻吻。

    未经性事的小孩儿怎么经得起他这样的挑动。几乎是惊吓，成弈发出来一声尖叫。可是那声音，连成弈自己都不敢相信，是靡欲的轻浮招魂感。

    黄闻嘉狠狠给撞了她一下，又是一下，再是一下。

    这种感觉会上瘾，第一次在空虚和填满之间做选择，毫无疑问，快感都是来自后者。因为被填满过，所以今后的日子才会害怕空虚。房间里发出水花拍打撞击的声音，淫液几乎在闪光里快要被照耀成钻石了。

    黄闻嘉俯冲下身子把人一把抱起来，好像连为一体的赤裸雕像。点着鼻尖问她：“我到你心里了吗？”

    成弈突然被逗笑了，事到两个人被接通的时候，他还能脱口而出电影台词。话一点都不高雅，被他这么一说真的是催情：“我不知道，可能是到了。”她脸上都是潮红，说的时候倒是不确定的害羞。

    她也在学黄闻嘉，亲他的眼角，他的小驼峰，他单薄的嘴唇，他好看的耳垂，顺着下颚线，一点一点把吻填满小胡茬。

    黄闻嘉抱着成弈坐在自己身上进出，成弈的胸就在他眼前晃，细腰就在他手中掌控。还有严丝合缝的交汇处，粉色的嫩肉张着小嘴把紫青色的阴茎死死含着。

    黄闻嘉直接抱起这个人翻身跪在床单上，成弈还没反应过来，从后处传来的深透感几乎欲绝。

    小腹快要被戳破的异物感，让她很不适宜。

    “太深了。”忍着眼泪几乎要趴下。

    黄闻嘉很粗暴地将她从背后拉起，垫了个枕头在下面。俯身侧耳告诉她，你很快就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相信我Babe。

    成弈知道，囊袋在自己的穴口处拍打，黄闻嘉双手的力量都使在了自己的腰上。她转头看着墙上投出的倒影，真是靡淫至极。把头埋进枕头里，只是为了将难以置信的呻吟转透为自己能接受的喘息。

    黄闻嘉的抽插速度越来越快，成弈觉得每一次都撞击到了新的终点。

    最后听到黄闻嘉的一声喟叹，背上袭来一股暖流。黄闻嘉握着还在抽搐的阴茎，看成弈洒在绵柔上的热流，原来一直在放大。

    成弈的后颈被轻吻伺候着，她搁在枕头上的双手被反为十指不离，有人告诉她：

    “I  feel  wonderful  tonight”

    “same  with  me”

    气若游丝，她回头接过了轻吻。

    我是分割线~

    《一一》导演杨德昌，“四亿年前的一道闪电，创造了第一个氨基酸，一切生命的基本单位，这就是一切的开始。”

    《色戒》张爱玲，“阴道是通往女人心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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