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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巨大的阴谋

      (33)

    对于李信志来说,陶然儿是末朝公主这个信息,如同地震,海啸,他从前的世界全部塌毁,他无比震惊。

    李信志瞪着眼睛看着临安城的城主,城主仍然跪在地上,李信志铁青着脸怒道:“这是一个阴谋,一个巨大的阴谋!肯定是有人要谋害本王的皇后,所以散布这样一个可怕的谣言!”

    临安城的城主面色苍白,听到李信志这样说,他的脸上浮起苦笑,轻轻地对李信志说道:“圣上,微臣也希望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但是圣上,这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真相了,你如果要继续装睡,那微臣也毫无办法,因为一个人不管怎么努力,他是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的。”

    李信志的面孔涨红起来,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临安城的城主是自己的臣子,如果不是掌握了确切的消息,确实的证据,他不可能长时间跪在自己面前,说那么多话的。

    因此,李信志控制了自己起伏如潮的情绪,尽量平静地对临安城的城主说道:“你说本王的皇后是末朝的公主,你有什么证据。”因为内心的恐惧,他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喉咙也开始沙哑。

    临安城的城主看到李信志愿意继续听他说下去,心里略感安慰,觉得江南还有希望,他对李信志说道:“圣上,证据之一就是江南的皇后和末朝的皇后长得一模一样,因为末朝的皇后今年四十多岁,是我们皇后的亲生母亲!”

    仿佛头顶又响起一枚炸弹,李信志头晕眼花,他讽刺地笑了起来,对临安城的城主说道:“荒唐,末朝的皇后,本王都没有见过,你们怎么见过。”他的喉咙仿佛瞬间得了严重的喉疾。

    临安城的城主语气平静地说道:“有画像为证。”他不急不徐地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来一张画像,递到李信志面前。

    李信志颤抖着手接起来,缓缓地展开那张画像,画像是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各一个,下面用小字标注着“末朝的皇后”“江南的皇后”又有细细的黑线连接着画像中的两个人,并有小字注明“母女关系。”

    李信志看着那幅画像,他只觉得自己手上拿的是不是纸做的画像,而是铁片,是烧红的铁片,他的双手颤抖起来。

    画像中的两个女人,如同一个模子里刻画出来的,一样乌云般的秀发,一样雪一般的肌肤,一样精致的五官,一样紫葡萄一般的大眼,一样风姿绰约的身材,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年纪大一些,一个年纪轻一些,所以才会有黑色小字注明是“母女关系”

    李信志将视线落在那个年轻的画像女人身上,果然,那就是他现在失踪的皇后,他找寻天涯海角要找寻得发疯的陶然儿!

    命运,你真爱开玩笑!

    李信志内心无比震惊,他呆呆地看着那张画像,视线一会落到陶然儿的画像身上,一会又落到末朝皇后的身上。

    几分钟后,他的内心平静了一些,理智回来了,他看了看画像,强装镇定地对临安城的城主说道:“这张画像也说明不了什么,也许,为了谋害朕的皇后,有人刻意捏造出一个女人,说她和陶然儿长得像,说她是末朝的皇后。”

    临安城的城主说道:“圣上,如果您没有看到过末朝的皇后,但是总有人看到过,在江湖上,看过末朝皇后的人都说,没错,江南的皇后和末朝的皇后长得一模一样,肯定是母女无疑,因为这个世上,只有这样的母亲才能生出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儿出来。”

    李信志的一张俊脸板了起来,对临安城的城主冷冷说道:“你说服不了本王,这些都可以凭空捏造,你还有其它证据吗?”

    “微臣有。”临安城的城主十分坚定,他抬起头来,看了震惊慌乱的李信志一眼,对他轻轻说道:“圣上,在拿出证据之前,微臣有一个请求。”

    李信志愣了一愣,一会才说道:“你尽管说来。”他心想临安城的城主为什么说出证据之前要有一个请求,这太古怪了。

    临安城的城主鼓起勇气说道:“一会微臣有不敬的地方,请圣上看在微臣一心一意为江南着想的份上,饶恕微臣。”

    李信志点了点头,对他急切地说道:“行了,本王答应你,你尽管说来吧。”

    临安城的城主看了看四周,李信志会意,打发走所有的属下,房间里只剩下他和临安城的城主两个人。

    临安城的城主才定了定神,鼓起勇气说道:“圣上,皇后的后背是不是有一粒指甲大小的红色胎记?”

    什么?!如同晴天霹雳,李信志睁大了眼睛,眼珠子因为极度震惊差点从眼眶里掉了下来,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临安城的城主说出第二个证据之前请求他饶恕他的不敬之罪,因为他说皇后的后背有胎记。

    这种极端隐私的事情,李信志一直认为这天下只有他和陶然儿知道,因为只有他才可以和她同榻而眠,赤裸相对。

    没错,陶然儿的后背的确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胎记,他们亲热的时候,他曾经意乱情迷地说她的后背胎记就像雪地里的梅花,分外妖饶艳丽。

    只是这么隐密的胎记,临安城的城主怎么知道的?!

    李信志怒火冲天,额头青筋爆起,突然大喝了一声:“大胆!”

    临安城的城主吓得整个人伏在了地上,大声说道:“圣上,不但微臣知道,天下人都知道啊,现在天下人都知道,江南的皇后和末朝的皇后一样,后背都有一粒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胎记,样子和大小都是相似的。所以咱们的皇后真是末朝的公主啊。”

    李信志呆在那里,如同石像一般一动不动,他自然知道,这种隐私的事情,如果不是知情人透露出来,不会有外人知道。

    他从来没有说出来过,陶然儿自然也不会见人就说起她的胎记,她平时在外面,穿衣服都十分保守,另说露出后背,就是露出手腕她都不愿意,至于他娘,虽然不喜欢陶然儿,但是他娘从来没有见过陶然儿的裸体,自然不知道她的后背有胎记。

    那么,将这个消息流传出来的,只能是知情人,这个知情人会是谁呢,知道一个女人后背有胎记的,恐怕真的只有她的亲生父母了!

    李信志想到这里,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绝望感如同潮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假如陶然儿真的是末朝的公主,未来的路,他真是想都不想想,这这,太可怕了!

    临安城城主的第二个证据让李信志十分震憾,他渐渐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了,但是——

    他的内心仍旧有泰山一样重的疑云。

    李信志黑曜石一般的大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临安城的城主,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对他慢腾腾地说道:“陶然儿是刑相国的女儿,从小在刑府长大,她怎么可能是末朝的公主,这个不合逻辑,所以肯定是假的,是有人意谋不轨,胡编乱造,唯恐天下不乱!”

    他悲凉地想,现在已经够乱了,乱得像一锅沸腾的粥,他的母亲痛恨陶然儿不能生育,恨不得马上将她撵出宫去,江南的皇宫有五十个新进来的年轻女人,她们如同一群鸭子,成天在后宫嘎嘎叫。

    如果陶然儿是末朝公主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他未来的生活只会比现在更乱,要乱上一千倍,一万倍!

    李信志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只觉得自己站立不稳,双脚站立的仿佛不是路面,而是海面,他觉得身形摇晃,只得伸出手,找到一把椅子,缓缓地坐了下来。

    临安城的城主仍旧跪在地上,对李信志恭敬又认真地说道:“圣上,起初,微臣得知这个消息,也表示不相信,所以微臣安排手下去打听,消息很快来了,为什么刑相国的宝贝女儿是当朝的公主——”

    临安城的城主细细说来,将末朝的皇后告诉陶然儿的狸猫换太子,臣相儿子换朝廷公主的往事再一次说出来。

    李信志看着临安城的城主,竖起两只耳朵仔细地听着,临安城的城主说得很详细,很缓慢,如同打开一包中药的牛皮纸的药包,露出里面的砒霜似的。

    李信志越听越透不气来,面色越来越苍白。

    可怜的陶然儿,在她出生那一刻,就成了一枚可怜的棋子,被她双亲安排着,陷入一个巨大的阴谋中来。

    李信志的内心充满了无限震惊和无限同情。

    临安城的城主终于说完了,他在那里喘着气,李信志静静地坐在那里,如同一个木偶一般,仿佛灵魂早就出窍了。

    李信志不想面对,然而理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不管他多么想拒绝这个真相,但是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陶然儿,多半真是中原的公主了!

    因为这几十年来,处在倾覆的王朝,在王家和刑家的淫威之下,天天逼迫着,什么可怕的事都会做得出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用临安城的城主告诉他,李信志也能想明白,为什么现在中原会跑到江南来找他们的公主?因为陶然儿不是一个简单的公主,她成长得非常优秀,她是名动天下的女神农,她是极富权谋的女军师,当时她率领江南大军北征,一口气连陷几十个城池,一时风头无俩,一举闻名天下知。

    处在倾覆时期的王朝,在自己的皇子全部被奸臣害死,几个剩下来的公主都己嫁作他人妇,是无用的草包之下,突然听说当年自己设计送出去的女儿,居然出落得比皇子还要出色,甚至江湖上年年都在传说“得陶然者得天下!”当其它国家都在千方百计地想将陶然儿抢到手中的时候,那么作为中原,陶然儿的亲生父母,怎么可能不将陶然儿找回去振兴中原?

    李信志终于想明白过来,临安城的城主看到李信志长时间不说话,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李信志急切说道:“圣上,微臣还听说,末朝丢失的传国玉玺其实并没有丢失,是末朝的皇上和皇后偷偷送给了咱们的娘娘,王思明现在发了疯的在找寻的传国玉玺现在就在娘娘的手上,他们不想把自己的江山拱手让给王思明,他们将复国的希望寄托在娘娘的身上,所以将玉玺送给了她,这一次,娘娘失踪,正是中原来人,要请她回去,所以,圣上,娘娘不是失踪被绑架,而是回了中原作她的长公主去了!”

    李信志仍旧不说话,他如同雕像一般,呆呆地看着窗外,许多尘封的往事,现在终于全部想了起来,也想明白了。

    那就是当年,王思明为什么抓到陶然儿之后,不但没有杀死她,反倒对她一往情深,要娶她为妻,甚至不在乎她是他江南李信志的皇后,也不在乎她生过孩子,更不在乎她非处子之身,哪怕陶然儿攻陷了中原无数城池,杀了他无数将士,他仍旧对她一往情深,大婚之前,王思明召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王思明要娶女军师陶然儿。

    现在李信志想明白了,因为他的女人是末朝的长公主,谁娶了她,等于是得了整个中原,统一天下简直是最合理的事情。

    他的脸上浮起苦笑,想起他的母亲,一直嫌弃陶然儿的出身低微,说她是女奴,后来得知她是相府千金之后,又因为刑相府的人都死了,对于江南没有任何助力,所以他的母亲,甚至他的家臣队伍,还有那些家臣的女儿们,一有机会就想欺负陶然儿。

    现在看来,如果他们知道陶然儿是中原的长公主,他们会怎么想?

    哈哈哈,人生真是可笑,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百年浑是戏文场,倾刻一声锣鼓歇,不知何处是家乡。

    李信志思绪纷呈,感慨良多。

    看到李信志仍旧哑巴似的不吭声,临安城的城主更加焦急了,一颗心仿佛在油煎火烧,他对李信志说道:“圣上,微臣刚才说,娘娘不是失踪,她是回去当她中原的公主,振兴中原去了,所以我们还要去找她吗,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回去,准备作战了!”

    什么?如同一个焦雷响起,李信志猛地从窗外收回视线,震惊地看着临安城的城主,他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