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周末,祝笛澜约了四人在丁芸茹家里小聚。凌顾宸和覃沁打了一下午的高尔夫,便驱车前往新湾公寓。
两个女孩正在衣帽间里,地上摆满各类鞋子,无数件衣服随意的连同衣架堆在椅子上。
祝笛澜坐在小圆凳上翻着一本画册,“这双也蛮好看的,我竟然没买,也没印象。”
“这是过季的画册过季的款啦,”丁芸茹坐在她身边,“那会儿你不是怀孕嘛,一定不怎么看高跟鞋。”
“这样啊……去年我好像是没怎么买鞋……”
“这双我有,”她跳起来拿鞋,“打折的时候买的,好看归好看,跟太高,场合少,就穿过一次。”
祝笛澜把画册放到手边,穿好鞋站起来对着镜子欣赏着,“好看耶,是我喜欢的样式。我那时候要是看到一定会买的。”
她一偏头,看见凌顾宸倚在衣帽间的门框上微笑着。她大方地问,“好看吗?”
凌顾宸笑得愈发温柔。
覃沁走进来,祝笛澜又转向他,问道,“好看吗?”
“看不见。”覃沁一眼都不看,径直朝丁芸茹走去。
祝笛澜翻了个白眼。 丁芸茹笑着抱住覃沁的腰,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覃沁搂着她,笑得餍足,打趣道,“今天你们做什么了?衣帽间跟被洗劫过一样。”
“就试衣服试鞋子。”
“这都能玩一天?”
“是呀。顺便清了些旧衣服。笛澜还有好多鞋子没试呢。”
覃沁看向祝笛澜,“你是蜈蚣啊?要那么多鞋?家里的鞋还有多少?”
“哎呀,就你废话多。”她坏笑着凑到他面前,“你看,这条裙子是芸茹的,我穿怎么样?”
说罢她转了一圈,一脸等表扬的期待神情。
“别闹,去脱了还给人家,”覃沁故作嫌弃,“一出门就给我丢人。”
丁芸茹憋着笑说,“你们兄妹两个真可爱。我去做饭。”
祝笛澜努嘴去试其他鞋子。凌顾宸走到她身边,陪她一起看着,“你试过那双了吗?挺好看的。”
“噢。”她乖乖拿过鞋子开始穿,“我觉得这种鞋子显腿短。”
“你腿短?”
“哎呀,显腿短,”祝笛澜伸手扶他,“又不是真的腿短。”
她起身给他看,“你怎么说?”
“不好说。我看你穿什么都很好看。”
她咬着下唇与他对视许久,嘴角藏着笑意。而凌顾宸眼中的温柔则毫不掩饰。
覃沁不识相地站到两人中间,打断两人含情脉脉的互看,小声问,“你问过没?几成把握?”
祝笛澜不回答,移开目光,换上家居拖鞋。凌顾宸无奈地瞪他,覃沁无谓地耸肩。
丁芸茹正系着围裙,就被凌顾宸拉住,“不急,我们聊会儿天。等下帮你打下手。”
她跟他到客厅,覃沁和祝笛澜一边把零食摆在茶几上,一边止不住地打打闹闹。
“听说月底你哥哥嫂嫂要来看你?这儿住得下吗?我给你安排地方。”
“不用麻烦了,就在我这儿住。我喜欢大家庭的热闹。”
四人都坐在榻榻米上,随意地喝着酒,气氛融洽。
“感情好才热闹,”祝笛澜说,“感情不好的大家庭,聚在一起,鸡飞狗跳。”
“你倒是有感而发。”覃沁习惯性地贴着丁芸茹坐,伸手揽住她的腰。
“正好,可以让沁见见家人。他下周也要带你见长辈呢。”
覃沁忽然握住丁芸茹的手,“你去吗?”
“好。不过我好紧张……”
覃沁喜笑颜开,大咧咧地说,“紧张什么,我在。这两人都在。”
丁芸茹觉得安心许多,“我给你爸妈带点什么比较合适?”
“不需要。”
“男人真是不懂礼节。”丁芸茹转而问祝笛澜,“我还是问你吧。”
祝笛澜温和地说,“确实不需要。何况……”她欲言又止,递了个眼神给覃沁。
丁芸茹干脆问,“你们现在总该告诉我实话了。不然我到时候弄不清情况,多丢脸?是只有你爸妈来,还是笛澜妈妈也来?我怎么称呼她?”
祝笛澜扶额。覃沁猜出她大概编了什么鬼话,笑得打滚。丁芸茹好脾气地看着他笑。
“实话告诉你吧,”凌顾宸接过话头,“我和沁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啊?”
“所以你知晓的凌氏的情况,就是他的家庭背景。”凌顾宸温和地解释,“我们的父亲已经过世,母亲在国外定居。沁的生母也早已不在人世。”
丁芸茹愣愣地看着他。
“你不老问我为什么跟他关系那么铁,”覃沁说,“为什么在别墅里有我自己的房间。现在你理清了吧。”
“可是……同父异母……为什么姓氏……”
“我随母姓。从小就改了,出于对我的保护,信息不外露。你查得到的任何资料里都不会说有我这个二儿子的存在。”
丁芸茹依旧震惊得语塞。
“他小时候是姓凌,3岁的时候改了。”凌顾宸说,“这事极保密,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芸茹,你也不能说出去。”
丁芸茹反应许久,才慌忙点头,“噢……哦……好的。”
“如果我要接手家业,就会改回原先的名字。目前看来挺好的,没必要。”
“你原来叫什么?”祝笛澜好奇地问。
覃沁不情愿地说,“凌司乾。”
祝笛澜幸灾乐祸地笑,“这名字我还真不习惯。”
覃沁不理她,继续安慰丁芸茹,“你不要有压力,我带你见的长辈是从小看着我们长大的叔叔和阿姨。带你见他们只是认识家里人,不需要你讨他欢心。”
“你妈妈不回来吗?”祝笛澜问。
“不回来。孙姨会代表我妈,就行了。”
祝笛澜“哦”了一声。丁芸茹震惊地消化着这些信息,半晌没有说话。
之后许久,她才讶异地意识到对面两人的关系,瞪大眼,磕磕巴巴地说,“你们是兄弟,那……可……可是……”
“你想的没错,”覃沁忽然一本正经,“他们在乱伦。”
祝笛澜抓起一把开心果掷向覃沁,覃沁用手挡脸的同时还不忘摆了个帅气的姿势。
“是这样的,”覃沁细心地把丁芸茹身上的开心果拍掉,“顾宸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笛澜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他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在一起没关系。”
丁芸茹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
祝笛澜气笑,“哦什么啊,你怎么还信他?”
凌顾宸用手撑着头,早已憋不住笑。
丁芸茹又疑惑。
“我跟他只是好朋友啦。我跟他家一点亲戚关系都没有。”祝笛澜又好气又好笑。
“他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不是用我做幌子吗?顺口就说我是他妹妹,后来也懒得改。害得我不得不跟着他骗你这么久,编了个乱七八糟的家族故事。”
“还有这一出?”凌顾宸问。
“你以为,你这弟弟无法无天的,根本被你惯坏了。”
丁芸茹噗嗤笑出声,“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她说的话你就信呢?”覃沁打趣道,“其实我的版本才是真实的……”
“闭嘴吧你,有完没完。”祝笛澜骂他。
丁芸茹靠在他怀里止不住地笑。
“要不说真是天生一对呢。也就你对他的俏皮话这么捧场。”
丁芸茹看着覃沁,“怪不得你一天到晚没事干,老来我办公室堵我。老板也不管。”
“流氓。”祝笛澜嘟囔着。
覃沁笑着搂她,“往事就不要提了嘛。”
“还有啊,你一直奇怪为什么可以申到这么好的公寓。他就是这栋公寓的老板。早就对你图谋不轨了。”
丁芸茹嗔怪地打覃沁,覃沁乖乖求饶。
“那就确实说得通了。以前我跟璐璐讨论了好久,为什么你这样的大家闺秀,要住小小的一居室。也不敢直接问你。还以为你是跑出来体验生活的。”
祝笛澜捂着嘴不出声地笑。
“你骗我骗得还挺心安理得的。”丁芸茹犀利地看着覃沁。
“做饭吧,”覃沁顾左右而言他,“我帮你打下手。”
晚饭时,四人聊得很开心。第二杯酒的时候,覃沁就拿过丁芸茹的酒杯,“她酒量不好,别让她多喝。”
她甜蜜蜜地靠了下覃沁的肩膀。
凌顾宸收回倒酒的动作,笑道,“那你替她喝。”
覃沁把酒杯放到祝笛澜面前,“你女人酒量好,可以多喝点。”
祝笛澜瞪他,“谁说我能喝的。”
“你酗烟酗酒的劲呢?”覃沁哄她,“多喝点,酒壮怂人胆。借着酒精好办事。”
他故意意味深长地看了凌顾宸一眼。
祝笛澜气不打一出来。
丁芸茹先开口,“你歪理好多。”
祝笛澜噗嗤笑出声,“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其实我从小就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从来不跟学校里混日子的学生说话的。交的男友也都是好学生。”丁芸茹笑道,“循规蹈矩到现在,没想到最后爱上这样一个吊儿郎当的人。”
“你的男友里我最有魅力不是吗?”覃沁帅气地摸头发。
“好啦,”她哄道,“当然是你最帅,我也最爱你。”
覃沁一脸受用。丁芸茹温柔摸摸他的头像在捋一只乖戾的猫。
祝笛澜托着脸看着两人秀恩爱,她的手被凌顾宸牵住,这次她没有躲,只是垂眸淡淡笑着。
“说起见你家人,我还是紧张……”
“你放心,廖叔一定很喜欢你。”凌顾宸安慰她。
覃沁点头,“月底你哥哥嫂嫂过来,可以再见一面。”
“噢,”丁芸茹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凌顾宸,“你下周要去南岭出差,我要去吗?”
“不用,郑辉和李佳佳跟我去。你先处理家事。”
“我承诺过不让私事影响工作的,结果总是因为这些事麻烦你给我特权……”
“别多想,”凌顾宸坦白,“与这些比我更怕我这个弟弟给我甩脸色。”
覃沁得意洋洋地笑。
“下周五不是约了廖教授吗?”祝笛澜问,“怎么还去南岭?去多久?”
“不影响。我周六去,去叁四天。你跟我去吗?我带你休假。”
“不了,之后学校里有事。”
“你这个赌徒不去玩两天?”覃沁懒洋洋地讽刺。
祝笛澜也懒懒地瞪他一眼。
上次醉得太厉害,这次丁芸茹吸取教训,控制着喝酒的量。祝笛澜倒是轻松得无谓,覃沁故意灌她,她也不管不顾地喝。
她的酒量向来不差。何况与其被覃沁故意开不明所以的玩笑,不如灌醉了早早昏过去了事。
吃完饭四人一边打牌一边闲聊。丁芸茹和覃沁甜甜蜜蜜地,做什么都很有默契。看得祝笛澜也不禁眼红。
覃沁喝得微醺,毫不掩饰地托腮,目不转睛看着丁芸茹。
“给我喂个草莓。”
覃沁把草莓上的蒂细心摘得干干净净才递过去。
祝笛澜作怪,笑着凑过去,甜甜地撒娇,“哥哥,我也要。”
覃沁看都不看她,就把手盖在她脸上,硬生生往后推。他的眼睛依旧死死定在丁芸茹身上,感叹道,“啊,为什么我眼睛看着仙女,耳边却有妖怪的声音。”
祝笛澜醉醺醺的,一点也不生气。她被劈头盖脸推得老远,凌顾宸把她整个人揽进怀里。
丁芸茹忍俊不禁,“我发现啊,你就是喜欢被嫌弃。笛澜要是不给你好脸色你就特别宠她。”
祝笛澜捂着嘴笑,“我也发现了。”
覃沁饶有趣味地看了她一眼,“好像是的。她以前一点都不爱搭理我,我越看她越觉得冰山美人,真漂亮带劲。后来她怀孕那会儿很黏我,我看见她就怕,看见她的身影下意识就要跑,见鬼了都没这么带劲。”
“你就是贱兮兮的。”祝笛澜回嘴。
覃沁不以为意。
祝笛澜这才发觉凌顾宸从背后抱着自己,她喝多了酒,站也站不起来,只是回头与他对视一眼,他眼里的温柔让她的心跳忽然加快许多。她低头甜甜地笑。
“你们吵过架吗?”凌顾宸忽然问。
“没有。我老婆脾气好。哪像你怀里那个妖怪,脾气爆得不行。”
祝笛澜气得又要抓坚果扔他,被凌顾宸制止。
覃沁笑道,“你看看。”
“好像有过一次吧。”丁芸茹说,“因为我前男友吵的。”
“又提他。”
“为什么吵?”凌顾宸问。
“毕竟当初是我对不起他,”丁芸茹认真说,“我托璐璐找过他,如果他有需要帮忙的事,尽管联系我。”
覃沁不耐烦地“啧”。
“你别乱吃醋。我对他只有愧疚而已。”
祝笛澜不屑地笑,“他就是个大醋坛子。”
“好好,我不说了,虽然我确实很想揍他……”
“别闹。”
“我们挺好的。”覃沁笑道,“你知不知道对面这对怨侣吵得有多频繁。吵起来还砸锅摔碗,动静特别大。”
祝笛澜不满地努嘴,凌顾宸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
“为什么吵啊?笛澜脾气很好的啊。”
覃沁哈哈大笑,“那你太不了解她了。”
“而且笛澜很聪明,心理学家诶,自然懂得科学地处理关系,讲究方式方法。”
覃沁捧过她的脸,轻轻一吻,“好爱你这幅好学生的样子。”
丁芸茹继续问,“你们为什么吵呀?”
凌顾宸淡淡说,“一样,她前男友。”
“胡说,”祝笛澜嘟嘴,“你的前女友排队排到瞳山山脚下了我还没跟你吵呢。”
“我哪会让这种事惹你不高兴。”凌顾宸低头哄她。
“你前男友是谁啊?我都没听你提起过。”
“不能提。一提他就炸毛,说什么都没用。”
“你跟他纠缠不清,我能不气吗?”凌顾宸轻柔地说。
“哪儿纠缠不清了……”祝笛澜委屈巴巴地辩解,“明明是快被你们两个人逼疯了……”
“行,是我的错。”凌顾宸凑近她耳边,轻声说,“对不起。”
祝笛澜贪恋着他温暖的胸膛,任由他这样环着自己。她微微侧头认真看着他,温柔道,“那我想清楚了,你也不要再跟我吵了。”
“想清楚什么了?”
她笑而不语。
覃沁敲敲桌子,嘟囔着,“我要吐了,这腻歪劲。打牌打牌。”
祝笛澜有些恋恋不舍得,可还是乖乖起身。她不小心碰到身后的置物架,于是看了一眼,好奇地拿起一个奇形怪状的机器,“这是什么呀?”
“哦,那是……”丁芸茹还没解释完,祝笛澜就找到了机器的开关,一按,这个长得像八爪鱼的物品就震动起来。
叁人看了瞠目结舌。
“这是我用来按摩肩颈的。我弄给你看。对着电脑久了,用这个按摩特别舒服。”
“噢,”祝笛澜松了一口气,“这样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覃沁问。
祝笛澜大笑,“以为你不能满足她……哈哈哈……”
丁芸茹反应过来,脸红到耳朵根,慌忙解释,“不是啦……”
覃沁当场暴走,跳起来就去掐祝笛澜的脖子,“你个小丫头片子!”
凌顾宸也大笑,顺手护了她一把,结果两人都被覃沁推得摔到地上。场面一度混乱不堪。丁芸茹看着他们闹也扶着餐桌大笑。
牌局一直到凌晨两点才散。丁芸茹困得睁不开眼,祝笛澜醉得站不起身。
“看球吗?”覃沁简单清理桌子,“笛澜醉成这样,你也没必要赶回家。”
“行,我先照顾她。”凌顾宸把她打横抱起。
“这么晚了还不睡吗?”丁芸茹揉着眼睛问。
“这个点正好有球赛。我身为国际米兰的联合主席成员,自家的球队比赛偶尔还是要看一看的。”
丁芸茹惊得醒了几分,“你别吓我。”
“这是他众多烧钱的爱好之一。”凌顾宸轻飘飘扔下一句便朝客卧走去。
丁芸茹想到今晚谈话的信息量,只得接受覃沁的新身份。她跟着凌顾宸进客卧,看见他在给祝笛澜盖被子,祝笛澜软绵绵地瘫着,除了时不时哼哼两句,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还有力气吗?至少把妆卸了再睡。”
“我看是不行了。她醒了又会怪我没叫醒她。”
“我拿卸妆巾。”丁芸茹匆匆离开又回来。
凌顾宸起身把床边的位子让出来,丁芸茹细心地用棉片擦掉祝笛澜脸上的妆容。
“她昨天还跟我说一定会被灌醉,就不化妆了。反正我跟沁不值得她浪费化妆品。”
丁芸茹听罢轻笑,“她确实是素颜来的。结果我们玩化妆品,玩着玩着就都化了全妆,还玩了半天发型,自拍。然后就试衣服试鞋子玩。女孩子聚在一起就容易失心疯。幸好璐璐不在,不然更闹腾。”
凌顾宸微笑。
“好了,”丁芸茹收好手里的东西,“让她好好睡吧。晚安。”
“芸茹,”凌顾宸轻声叫住她,“沁与你在一起很开心很幸福。他会一直对你这么好的。”
丁芸茹抿嘴微笑,“我知道。与他在一起我也觉得很幸福。”
“家人对我很重要。”凌顾宸恳切地说,“我很高兴你成为我的家人。”
夜凉如水的温柔,也不过如此了。丁芸茹很感动。
凌顾宸确认祝笛澜安稳地睡着了,才去客厅。丁芸茹与覃沁说了会儿悄悄话便去睡觉了。
覃沁把脚翘在茶几上。凌顾宸翻出祝笛澜的手机,才在他身边坐下。
“她是真醉还是装醉?”
“真醉了。”
覃沁哼笑一声,“她可真敢,我随便灌,她随便喝。”
凌顾宸微微一笑,开始翻看手机。
“她上次喝醉,你没趁机睡她。她胆子就大了,在你面前喝得再怎么不省人事都无所谓。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趁机教育她一下。老虎不发威,她当你是Hello Kitty。”
“我要是这么睡她,她醒了绝对跟我一哭二闹叁上吊。”
“你要睡服她。”
凌顾宸依旧看着手机,“我不会强迫她。都等了这么久了,不差这一会儿。”
覃沁瞄了眼手机屏幕,“她知不知道你这样私下查她的聊天记录?”
“肯定知道。该删的自然都删干净了,留着的都不怕我看。”
“一定。她可机灵着。”
“不识相的追她的人你知道有多少?她一条都不回,也不拉黑人。我每次看都被刷新认知。”
覃沁爽朗地笑。
“这个,每天给她发早安晚安和各种生活照,发了叁个月一天没停过。”凌顾宸翻着手机,“这个,不断写诗,最高纪录一天五首;还有这个,情真意切的表白短信写了至少五百字,发房产本,发宝马车钥匙,发钻戒照片。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何止,”覃沁不屑,“她在学校的联系地址是公开的,挂在廖叔办公室。经常会有不同的人寄玫瑰花、化妆品、名贵手表和首饰过去。罗安都是等堆了不少了才一起拿去扫描。花都是直接扔了,放久了会枯。”
他顿了顿,“不过你这个女人反正心是黑的,看得上眼的都照单全收,隔两天就记不清是送的还是自己买的。哪像芸茹,这种莫名的礼物坚决要退。”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这种鸡毛蒜皮有什么好告诉你的。芸茹也遇到过这种神叨叨的追求者,但她交际圈没笛澜那么广,所以不多。”
“你怎么处理的?”
“瞒着她,揍一顿了事。”覃沁喝了口啤酒,“不过你不行,你揍不过来。有些人也揍不得。她跟着你见的人那么多有权有势的,连你都未必惹得起。”
凌顾宸叹口气,“我对她真是没辙。”
“你这是不是逆反心理?得手女人太容易了,遇到个不想搭理你的你就很感兴趣。”
“光感兴趣就算了。就怕我是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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