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天从早上起就开始昏沉。

    没有阳光，成片的云朵遍布在天空上。

    冗长的升旗仪式并没有让宋听苓觉得烦闷，她半个小时都盯着宋祝凌的背影回味着昨天和他的亲昵行为。

    郁思莹在她身后兴致勃勃地告诉宋听苓，她最近听来的八卦——

    “隔壁班的侯清怡昨天晚上在宿舍门口跟男朋友做羞羞的事被生管抓到了。”

    宋听苓起了兴趣，问她：“是什么羞羞的事？”

    “口交。”郁思莹说得小声，眼睛也转来转去，随时注意着周围。

    宋听苓睁大了眼睛，悠悠地点点头，又问：“在宿舍门口？”

    “听说是躲在宿舍门口的那棵大树下……唉，其实我们学校挺多这种事的，只是她刚好被发现了，不知道会受到什么处罚。”

    宋听苓没再说话。

    下午第二节课开始，天空就飘下小雨了。

    第四节课结束，雨已经下得很大。暴雨将隔壁的铁皮屋顶砸得哐哐响，雨丝飘进窗里，落在宋听苓的书本上，笔记都被洇湿，那些正经的誊抄都还在，最旁边一整排的“宋祝凌”却湿透了，黑色的墨水糊成一团，在米白色的纸上洇来开，范围愈来愈大。

    郁思莹见宋听苓又没有带伞，苦恼极了，“你怎么从来不带伞？”

    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势，她提议，“你在这做一会儿作业再回去吧？”

    宋听苓本来是低着头写作业的，听此抬眼看她，“不用担心我，你先回去吧。”

    嘴角带着的笑容跟郁思莹之前见过的都不一样。

    是真正的温柔和喜悦，还带着期待。

    郁思莹呆了一下，刚想再问，就被一个男声打断——

    “宋听苓你又没带伞吗？我多了一把，我借给你。”

    两人一起看过去，是柏修然，班里的数学课代表。

    数学成绩总是年段第一，前段时间跟着高叁的同学去竞赛也拿了个金奖回来，是老师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他个子高又瘦，手指也很细，皮包着骨头，指甲修剪得干净，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折迭伞，递到宋听苓的面前。

    宋听苓垂眸看了一眼那把黑色的伞，又抬头看他，眼底的笑意渐渐褪去，她勉强扯了扯嘴角表示感谢：“不用了，待会儿会有人给我送伞的。”

    柏修然微挑眉毛，悻悻地说：“好。”

    郁思莹看着柏修然离开的背影，感叹：“他还挺乐于助人的。”

    宋听苓点头，望着窗外的雨走神。

    是挺乐于助人的，但是是个变态。

    郁思莹走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

    笔迹清秀，黑色的墨水在纸上留了几个字——

    “那天也是下雨天，雨水打湿了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