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们的小气
Gray与dean势不两立。
李埃京和申东甲冷战。
申孝燮暂停crewVV:D里所有人的联系。
郑基石率先删除2月14日GEER活动当天的所有ins状态。
包括与李星和的合影视频,还有和AOMG其他人的所有活动内容。
紧接着禹智皓,宋旻浩,权革三人一一删掉当天活动发布的ins。
最后是李星和,同样摒弃了2月14日当天和所有人的视频照片。
一个,人的异样动作都会引起圈子的骚乱啊,这么多人同时动作,整个大地都震一震啊。
发生什么事了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些大佬怎么了
所有人都在问。
他妈的到底怎么了!好奇死了!
来一名课代表解释一下啊,这道题是真的不会做,万一踩地雷了怎么办啊!
2月14日这天究竟出现了什么火星撞地球的大事件
Paloalto脸疑问,看着躲在自己这边的申东甲神奇道:“你真的和Dok2吵架了”
“别问了,烦。”申东甲满脸无语的摆手,转身就跑去了其他地方。
JustMusic。
“西八啊,他们怎么了啊,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swings竞有些委屈,仿佛袭来流行事件,他没能赶上潮流。
表志勋也感觉到了异样,他直接去问宋旻浩,旻浩那天不是去和禹智皓喝酒去了吗
“那晚怎么了啊”难道圈内又有啥新动态
搞什么革命事件这次是唱序幕又来一次大的合作吗
宋旻浩始终保持沉默姿态,首次对损友保密:“没什么,我也不清楚。
不过圈子非常肯定。
李星和,权革,这俩人真的闹掰了。
继朴宰范、郑基石的“双社之战”后,第二次发生火药味浓重的不和传闻。
动静非常大。
(前文见上方图片)
白骨部队。
权志龙收到了来自署名为姐姐的来信,不过他知道这不是姐姐写的。
展开一看。
熟悉的幼圆字迹跃入眼帘。
【志龙哥,好想你】
【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好希望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你】
权志龙用手摸唇,挡住上翘的笑意,第一反应是自己的下一次休假是什么时候。
可接下来。
信里所写的内容让他紧皱眉头。
啊……真是。
这就是一封告家长书,洋洋洒洒一大篇,事无巨细,谁说了什么谁做了什么好像电影一般纷纷呈现在他的眼前。
一封。
“小风流”写给“大风流”的告状信。
这信上还有泪水打湿的痕迹,模糊了字迹,透着她的委屈,她的伤心,她被困在局中的不得已。
权志龙看得头疼。
你能不管么?!
他妈的,老子服个兵役,你们西八一个个搞出这么多事。
老子是死人啊?!
但——
还是要管,必须要管。
他的熙贞,他的熙贞太可怜了,你们这些西八就是欺负她。
风流无罪,错的是他们。
老子当年那么多小情人,也没有不长眼色闹到台面上,什么东西。
当年也脚踏好几条船的人物,但哪个女的闹到了熙贞的面前?
她们爱怎么出噱头展示给公众也好,想吸引粉丝注意炫耀也好。
用权志龙的名头消费也好,可就他妈的没一个人敢去找熙贞闹。
因为在范围内想怎么就怎么,出了范围踩底线那就byebye。
还是不行。
她还是管不了人。
这些西八。
权志龙骂骂咧咧的合上了信,坐在桌前扶额想了很久,才重新抽出信纸找了支笔提起写字。
没多久。
南熙贞就收到了从军队里寄来的一封信。
她已经没有精神好几天了,那场大战伤身伤心,哭的她好几天缓不过来劲儿。
多亏旻浩。
要不是旻浩开车载着她和星和哥逃走,不然她觉得自己也会死在那里。
屁。
谁死了她都不会死。
因为祸害遗千年。
她从信封里掏出洁白的信纸,此刻无比怀念有权志龙的日子,那时候她还有个人说说心底话,现在却要靠古老的通信技术。
【熙贞,我在部队一切安好,勿挂念】
【真希望我一睁眼也能看见你,哥每天都是想着你才能入睡】
笑了,终于笑了,愁眉苦脸的哀怨变成了春暖花开的喜悦。
轻敛心神继续往下看。
【你所告知的事情过程我已全部了解】
【信封里装有六张纸条,你掏掏看】
南熙贞惊奇不已的抓起一旁的信封,倾斜一倒,果真从里面倒出六张叠好的纸条,上面标有序号。
【现在不要拆开】
她立刻收起好奇心,乖乖的放下嫩爪子,认真仔细的研读这封信。
【先等两周,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工作也好玩乐也好,暂时忘却所有人,过一段属于你的日子】
【两周后无大事发生,请拆开‘1’号纸条】
【谨记: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不要冒失的全部拆开来看】
【不要哭了,我心里很不好受,等到获得准许后,我会打电话给你】
【不用担心,就算无法收场,等我退伍后一切都会好的】
UG圈他太熟了,谁不给三分面子。
这是承诺要兜底了。
她心里的大疙瘩被雪水融化,研磨碎屑似的,变成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小疙瘩。
这六条“锦囊妙计”成为了让她能依靠的踏实石头。
只等两周后,拆开第一张。
孔刘在《82年生的金智英》的剧组戏份也不多了。
那天早晨醒来,发现身体干爽,衣服也换了一身,额头还有冰巾,洗衣机里是干净的衣物只等晾晒。
还是挺会照顾人的嘛。
孔刘略感欣慰。
这两周,南熙贞开始专心练车并且跟着朴赞郁提前进入剧组熟悉状况。
但有一次。
赵叔叔给了她一天休假。
三星医院。
一辆又一辆的车的驶进来。
家族规定,每一周至少有两天,孩子们都要看望至今还躺在病床上的李健熙。
这位当年自大狂傲,曾当众出言羞辱现代企业的一代狂人,如今早已是迟暮之躯,静静喘息,不知死神哪一刻前来取走他的生命。
南熙贞换上了规矩的淑女套裙,像个大家闺秀般,只是那双鬼精灵的眼眸透露出这具躯壳下是一抹不安分的灵魂。
忽闪忽闪,明亮好奇。
瞅瞅这位大人,再瞧瞧那位姨妈。
李在容让熙贞喊他舅舅,熙贞装蒜没听懂,什么舅舅伯伯的,喊不出来。
她从小就没有亲戚,突然跑出来一大堆,吓都吓死了,谁爱叫谁叫,她嘟嘟囔囔的不愿意。
她还骄矜不已的嘀咕,我只是妈妈一个人的乖宝宝,跟你们都没有干系。
“没关系。”李叙显揽住她的小肩,看见李在容那副明显吃瘪却要强颜欢笑的模样,心里别提多畅快,最好气死她哥!
双标孩就是她。
林世玲早就离婚了,让她喊自己舅妈,她当即变口,说喊就喊,也不在乎到底合不合适。
到了舅舅这里就不管用了。
舅妈永远是你舅妈,舅舅那就不一定了。
无法,再不叫,也要让孩子见见她爷爷吧。
如果赵叔叔在场,一定能笑出声来,还会愤愤的骂上一句。
李健熙啊李健熙啊,老东西没想到吧,您白捡一个孙女。
他可没忘老东西当年对自己下的狠手啊,气都要气死你。
病房内。
多好玩的场景,多温馨的一幕。
儿女环绕,中间躺着的人正是他们尊敬的父亲大人。
如今靠着呼吸机活着。
“熙贞来。”
李富真招招手,亲切而温柔,兄妹三人,全都看着离得最远的小犟龟。
犟龟浑身不自在,脚底下磨啊磨的,就是不肯走。
三位家长也不着急,太有耐心了,看你磨到什么时候,露出那样“慈爱”的目光,看这小龟宇宙无敌慢的缓缓爬动。
终于上了岸!
床上头发花白的老人意识不清的睁开混沌双眼。
三兄妹先是一一喊了声爸爸。
只见李富真双手摁住犟龟,生怕她一个胆怯跑掉,微微俯身,带着熙贞凑近床上的老人。
“爸爸,您看看。”
“这就是那个孩子。”
“尹馨的女儿。”
老人开始有反应了,呼吸也急促许多,努力睁大眼睛恢复意识,想要看清眼前的孩子。
浑浊的老眼渐渐清明,呼吸咕噜。
尹馨啊。
他最爱的小女儿,一生的痛,可怜啊,尹馨,那么小那么小就没了。
他神智和记忆产生了错乱,小女儿到底死没死,也记不清楚了。
可他始终没有去参加尹馨的葬礼。
不是冷血,不是严父,只是不敢面对。
应该没死。
可死讯是他亲手发布的。
尹馨啊,可怜可怜。
竟也有了女儿,流落在外的小小公主,可怜可怜,求生的意志在这一刻无比强烈。
对,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把文件放在哪里了?给尹馨的文件放在哪了,记不清了,是张秘书吗?还是在徐律师那里。
他太偏心,他就是偏心,他就是最爱这个女儿,也最过不得这个孩子。
不能死,不能死,要给尹馨留东西的。
像,真像。
多像尹馨当年的美丽。
眼看着床上老人伸手要摸摸小龟的脸,也眼看着小龟要把脑袋缩回壳里。
好哇。
三个儿女,没一个省心的!
她这个爸爸太偏心!只想着大儿子和小女儿,夹在中间没人爱的李叙显悄悄弯起眼睛,声音孝顺而恭敬。
“爸爸,您知道这孩子叫什么吗?”
李在容扶着眼镜,颇为冷漠的看着妹妹,还是要稍作表演的不满皱眉外加不痛不痒的啧一声。
没一个省心的!没一个乖孩子!
真是要气死她老爹!
李富真继续紧握熙贞的手臂,她抬手摸摸犟龟的壳,梆梆挷敲几下——
犟龟出鞘,呆傻一脸萌态,憨呼呼的瞪着那双水亮大眼,漂亮小脸挨着一只长满老年斑的枯手。
大女儿开口了,致命的一击。
“她叫熙贞。”
“熙熙似长春的熙。”
老人动作戛然而止,瞳孔一缩,又看见第三宠的大女儿露出最闪烁光亮的笑。
“您的熙字。”
刹那间。
又回到那旧日不曾褪去颜色的一天。
有一个女人。
一个似火似阳,似毒似刀,张扬艳丽,一朵无比美丽的食人花,长在悬崖峭壁,被毒藤环绕,吸食人血的女魔头。
正摔了他的收藏,撕了他的画作,姿态狂傲,热烈如炽焰,对着自己破口大骂。
“李健熙你个老不死的!”
“老子是你爹!”
“生了你这么个不孝的西八儿。”
当初李健熙是怎么心脏病发,是怎么气到差点心脏暂停?
就是这样被气的住院到今天。
家族创始人李秉哲给8个子女都
取了“熙”字,意为欢欢乐乐的意思。
长女李仁熙,长子李孟熙,次子李昌熙,次女李淑熙,三女李顺熙,四女李德熙。
三子李健熙,五女李明熙。
一语成谶。
她真的给自己女儿取了“熙”字,与李健熙同辈了。
一命呜呼,真的要一命呜呼。
李在容动作熟练的赶紧叫医护人员,眼神不满的瞪着两个不省心的妹妹。
两位妹妹矜持淑女的回瞪过去。
别装了,气死老爹你也有一份,不信你不爽!
2月20日。
法国钢琴家Francois来韩演出。
也就是李政宰给的那两张音乐票。
权志龙让她忘记一切,那些人一个也不要联系。
等两周。
于是她牢记在心,暂时忘却那天崩地裂吓死人的场景和人。
过属于自己的恣意生活。
熙贞看在孔刘那么拼命的份上,还算知道心疼人,邀请老光棍进行社会生活。
她觉得还不如去酒馆喝酒来的痛快。
不过看见老光棍喜上眉梢的骚样,她还是认认真真的打扮起来。
选了件香色长裙,配上雪白的束腰大衣,同色八角帽,裙角翩翩间隐隐见艳红高跟。
听音乐会,应该稍微正式一些的。
孔刘舍弃了舒服的T恤,穿着了浅色衬衫和米色风衣,显得年轻还有种难得的少年感。
无关相貌,无关气质。
在于知世故而不世故的眼神里。
她挎着他的胳膊,行走在繁华街头,他肩膀宽阔,行姿潇洒。
宛如上个世纪的贵族。
美丽妙龄女郎和英俊迷人的绅士。
俩人一路伴着笑走进电梯,电梯明净的倒映中有她精致的眉眼和盈盈笑意。
今天涂的唇膏是高跟鞋的颜色,精巧迷奢的红,饱满,诱人,绮丽,美艳,妩媚。
孔刘瞥见镜中的绚烂,肩膀不由靠拢,忽然俯身啄她的唇。
笔挺鼻梁撩人的挨着她的靥颊,呼吸喷洒,温热,轻嗅几下,嘴唇都挨到了耳珠,在说悄悄话。
“好香。”
“我换了香水。”
香气是在五觉中最直接最有效的武器。
她眼睛亮了,透着机灵和得意,这个老色鬼眼神都蠢蠢欲动了!
可还是不忘掏出小镜子,查看刚才的吻有没有搞得唇妆不完美,追求极致的固执。
意外总在不经意间发生。
在孔刘将要关闭电梯门的时候,有一只大手轻按门边,绅士有礼,电梯门又缓缓打开。
命中注定啊!
有一身穿黑色休闲西装的男人出现,优越的个头,修长健毅的身材,宽肩窄臀长腿儿。
这英隽倜傥的身形刚走进电梯就一愣。
孔刘抬眼也是一怔,眼中闪过惊讶,很快就变得波澜不惊,心有警惕的垂下视线瞧向左边正臭美的人。
熙贞还在对着小镜子补口红,苛刻的要命,左瞧右瞧,弯唇,噘嘴,歪头,那芬芳如玫瑰的嘴唇妖娆性感。
臭美半天,才意犹未尽的将镜子和唇膏放进铂金包里。
脑袋一抬,电梯门合拢,对面明亮如镜的内壁倒映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英伟倜傥,风流翩翩。
要命的精髓儿,要命的迷人眉宇。
吓得她一抖,一动不敢动,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胆小柔弱却不信邪的悄悄向左看,小脸惊慌跟见了鬼一样,脖子僵硬,神情意外的可爱。
郑宇成目光右斜,微微低垂,短暂的接触到她如水清潋的眼睛,见她害怕的缩缩脖子对着自己立马转过头,不知为何——
心底感叹。
说你大胆还是怯弱?
弱小吧,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和孔刘来往,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胆大吧,可是见了自己还知道害怕,说明心虚啊。
这孩子,怎么老是和稀泥。
完了完了。
抓了个正着。
她又被抓了个正着啊!
怎么这么倒霉!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整个空间都充满了静电因子,稍不注意就要天打雷劈。
要命。
太要命。
电梯里,空气中全部充斥着——
他们两个身上的男人味,那般浓郁的雄性荷尔蒙味道,不是香水味,也不是须后水味。
好似经过阳光暴晒后肌肤烘热的味道。
更像做爱后身躯散发的性感味道。
是致命的春药。
勾着她的鼻尖,勾着她的心,勾着她脆弱的神经。
一个都应付不来。
两个简直要命。
这男人味儿席卷弥漫了整个电梯,让人腿软。
这男人味儿紧紧的包裹着她,让人晕眩。
现在回去,来得及吗?熙贞如是想。
怎么忘了,音乐票是李政宰给的,用屁股想这哥大几率都会给郑宇成啊!
叮——
电梯抵达楼层。
没人动。
她咬咬牙,莽着一股蛮劲儿,埋头冲出了电梯。
再不出来,真的要死在里面了。
富丽堂皇的音乐大厅等候区。
那璀璨繁美的走廊镜中倒映出三人的身影,两高一矮,两帅一美。
当李政宰看见这样的组合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南熙贞像看见救星,飞一般,黄莺似的叽叽喳喳蹦到他的身边,依靠的抓紧他的胳膊,装乖温顺软绵:“哥,见到你太好了,我们快进去吧。”
李政宰看见好友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胳膊,又来!又来!这种醋都要吃!
四人中唯一的社会人,那叫一个会说话,立即换上笑面孔,上前和孔刘问候。
“原来熙贞把票给了你啊,应该是想巴结巴结你,好在拍摄期间照顾照顾她。”言语流露的亲近,善意的调侃,无形的施压,全都到位了。
孔刘那也不是省油的灯,虽是三个男人中年龄最小的,谁还没有社会生活了。
也堆起来笑,伸手握住,抬手紧搭在祸害的肩上。
“哥说笑了,不用巴结,电影该怎么拍导演心中有数,熙贞很听话,我当然会和她好好配合,毕竟还有好几个月的相处时间。”
带刺,犀利,又让人抓不到话柄。
不仅嘲讽了某人没入导演的法眼,还不断暗示自己可是要和顽石朝夕相处好几个月,并且无形炫耀这祸害目前最听自己的话。
“相识的人工作起来是方便许多,我看应该是她照顾孔刘xi才对,孔刘xi太辛苦了,看新闻这一年都要非常忙碌,不过熙贞从小就是听话的孩子,她一定会体谅配合你的。”
郑宇成看似无意的随手握紧她另一只肩膀,风度优雅,言辞礼貌,仔细听,却满是冷嘲热讽。
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相识的人,真拿自己当回事,她是个傻子谁的话都听。
你一部接一部,5月还有新戏要开拍,轧戏了知道吗?
敬业个屁,还是让这傻子教你怎么做人。
傻子低头,欲哭无泪,她那股匪气在这三位大神的身影下,早就化作一缕青烟,带着魂儿跑了。
妈妈,我想回家。
“时间到了,我们快进去吧。”
妈的,三个老男人。
她要是不开口,他们能打一个晚上的嘴炮!哪那么多话要说。
入场后,她还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事实。
四张票是连号的啊喂!
熙贞心很贼,她亲亲热热的拉着李政宰,言笑晏晏要跟他一起坐中间,因为不占据主动权说不定要夹在中间啊!
于是顺序就变成了从左至右:孔刘,南熙贞,李政宰,郑宇成。
可是在落座时,整个音乐大厅都暗下来,趁着这间隙,李政宰很有眼色的让开位置,推着好友坐在中间。
这下好,还是被夹在中间,那要人命的男人味再次扑面而来,太窒息了。
等到郑宇成确认了自己右边坐着的是熙贞后才放心,但没想到现场又关掉了最后的灯光。
这下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
孔刘的眼睛有种异样的光,他摸到熙贞的脸附在耳边极小声道:“和我换位置。”声音温厚低沉。
太好了!
她求之不得。
于是南熙贞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像只打地洞的田鼠,行动准而稳,拎着裙角悄悄的和孔刘换了位置。
音乐会钢琴演奏。
在具有高审美的人眼里是一场无以复加的听觉盛宴。
可在她这就会走神,怪这音乐太优美,她杵着下巴目光聚焦在一点,神思早就飞到九天云外。
孔刘的准备还是有必要的。
演奏途中。
有只大手摸到了他搭在扶手的左手。
郑宇成一摸,左手指尖抵着嘴唇拧眉,感觉哪里不对。
怎么又硬又糙?像砂纸似的。
不是想象中柔软香香的触感。
孔刘阴险的弯唇,眼里有嘲讽得意,瞥一瞥自己左手背上的那只肤色稍暗却有力宽厚的右掌。
他故意大声咳嗽,携带戳穿对方暗搓搓小心思的满满鄙夷。
“咳咳。”
“郑宇成xi,你能放开我的手吗。”音调不大不小,却足够讥笑这色胆包天的老男人。
人生第一次滑铁卢啊!
可谁知!
男人真是幼稚。
老男人更是小气!
郑宇成竟然沉默不语,继续装深沉,可手底下,真是没留情面,太狠了!
他指尖用力一拧,揪起孔刘的手皮进行360°旋转,指甲深深的陷进人家的手背。
嘶——
孔刘吃痛的吸气,连忙缩回了手,不仅眼神在骂人,他都想在这人脸上吐口水!
妈的。
然后寂静的黑暗中。
传出了郑宇成低沉愉悦的轻笑,悦耳动听,他迷人隽气的眼睛透出得逞的骄矜,有些小可爱。
有一小排灯光亮起。
三个老男人不适的眯起眼睛,却动作神统一的去看最右边的小人。
只见那脑袋上的雪白绒帽早就歪到一旁,柔顺乌亮的黑发旁是一张憨态可掬的小脸。
粉颊红扑扑的,又软又嫩,那张能溺毙你的晴柔眼睛遮盖住了潋滟的眸底。
黑睫卷曲长翘,透出一片漂亮好看的阴影。
红唇嘟嘟,微张,打着香喷喷的小鼾,睡得香甜。
伴着世界级的名家演奏。
谁也无法阻挡她的安眠。
三人同时笑了,带着无可奈何与宠爱,眼中尽是不同的情绪,却都那么柔和。
睡吧睡吧。
能有一场好梦的小憩。
这场音乐会才真正发挥了它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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