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雨这应当是个美梦,因为你爱着我(修
看着这些身穿警服的男人,知霁有些头疼。
这是程意浓把“王鬼”扔给她打理的第二天,
有人在包厢里藏粉,恰好碰上公安的例行检查,结果一网打尽。
知霁投资了王鬼,在她勉强还算个千金大小姐的时候,程意浓在高中时就组建了乐队,蒋煜明在里面当贝斯手。虽然最后蒋煜明退出了王鬼,程意浓找到知霁时她手里攥着沉氏集团被蒋氏集团收购后补偿她的分红,一气之下投资了小半进去,所幸程意浓争气,慢慢从一个小清吧做到大夜店,可她不争气,从沉氏千金到蒋氏未婚妻最后沦落到大梦一场空。
酒吧音乐声被叫停许久,只剩炫目的灯光在一众人身上群魔乱舞,晃的心烦意乱。
给程意浓通风报信后,对方表示马上回来处理,挂完电话知霁才觉得自己刚才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这厢知霁结束通话,一个刑警干事也打完电话回来,说是他们队长正在赶来的路上。
知霁背靠墙,垂首站立,额前的细长碎发从耳边挂落,一阵惊慌过后的空洞落寞。
“先查封,等明天王鬼主要负责人回来后到警局里再说。”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知霁侧头看去,打头的是两个身穿便装的高大男人。
“沉知霁?”其中一个男人看清她的面容后略显惊讶,偏头问身边的警员,“她也是这次的涉事人员?”
知霁因为刚才猛地直起身头脑发昏,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他知道她的名字就赶紧解释:“啊……我不是,我没有参……”
“一楼和二楼立马开始查封,你还有什么要带的东西赶紧整理起来。”男人打断了她的话语,身边的干事们叁叁两两分散开来行动。
人群疏散了,知霁才看清第二个男人。
袖扣拆开将袖子挽起,露出一截漂亮的肌肉线条,衬衣扣子解开两颗,锁骨在红蓝交错的霓虹灯下若隐若现,用发胶打理向后梳的头发经过一天的劳累有几缕懒散地垂落,像是不知疲倦从一个场赶到第二个场的玩乐公子哥。
可知霁知道,就算她认识的所有男人都喜欢赶场似的纵情声色,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会。
至少去英国前的宋洲可以让她如此笃定。
家里发生变故后,知霁一直住在王鬼的二楼,有一个房间专门给她用来休息,现在整个酒吧被查封了,知霁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去医院跟陪护的奶奶挤一张床了。
知霁只披了一件呢大衣,深秋的温度冷的彻骨。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狼狈的时刻,她好像一直都在孤军奋战。
电话铃响起,知霁不禁屏气凝神。
蒋煜明来电。
宋洲回国已经有叁个月了,秦淮把他叫出来的时候他刚刚结束一堂讲课,交接手续、课堂备课弄得他焦头烂额,但还是提着气来赴约。
秦淮是他高叁分班认识的朋友,自分别已经许久没见,所以当秦淮突然接到局里的电话,听到熟悉的字眼才神志清明了些。
他从她的世界里退出,七年整。
宋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着秦淮一起来到王鬼;不知道为什么要插科打诨含糊其辞掩饰自己的心思;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躲在车里望着前方路边拿着电话神情激动又哀伤的女人,就像七年前,那人的一举一动永远轻易地牵引着他的思绪。
“你去哪里,我送你?”宋洲将车缓缓行至知霁身边,摇下车窗,车外的小女人眼尾泛红,眼眶里蓄了浅浅一汪清泉,眼波流转间,还是那记忆里的软艳,总是让他心生不忍。
“我听说了你家的变故。”宋洲看她不说话,移开目光,斟酌着开口,“王鬼这个情况,住酒店不是长久之计,我可以帮你……”
知霁蓦地轻笑出声,整理了随风飘舞的卷发,在昏黄的灯光下双眸亮晶晶,像无意闯入尘世的狐妖:“你收留我吧。”
“你愿意吗,宋洲?”
宋洲并不喜欢英国千篇一律的炸鳕鱼,永无止尽的阴雨绵绵浇灌地他心情阴郁,干硬的水质和空气仿佛让他窒息。
柔软的腰肢,诱人的体香,娇艳欲滴的红唇里溢出的丝丝令人心颤的娇哼是给这些年心伤的情人最好的慰藉。
谁也说不清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局面,知霁两腿跨坐在宋洲的腿上,小腹上抵着什么,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令人脸红心跳的滚烫。宋洲在她的城池里攻略,纠缠着她的小舌不放,这是他品尝过最鲜甜的琼浆玉液,甚至还拖到他的领地肆意亵玩。
脸颊上是粗重的鼻息,暧昧的唾液嗞濡声刺入耳膜,周边空气开始升温,明明是知霁先去偷袭的宋洲,可现在倒显得她占了下风。
知霁执起他的手,带领着覆到高耸上,可只一瞬间,宋洲像是如梦方醒般推开了她。
室内寂静,只有表针滴答滴答转动着。
“我大叁辍了学。”初霁嘴唇红肿,发丝凌乱,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还是怨过的,无知地被安排着长大,像物件似的赏给别人做未婚妻还暗自得意,替别人卖命人家压根不领情,什么都没了仍活在过去无所事事……”
宋洲有点心急,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只能坐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她。
知霁又笑了,透着此去经年的无奈:“我在蒋氏集团公关部呆了叁年,酒水一杯一杯的灌下去,背后受尽白眼,人前被占尽便宜。”
“原来只有我一个人满心欢喜把自己当做蒋煜明的未婚妻,在他眼里好像从来没有我的存在。”
“明明只是见了两面的身影,他就这么的难以忘却。”
“知露心脏不好,从小到大,就算我再不喜她,我都尽量让自己忽视她,结果,蒋煜明为了她对我冷淡至极,你为了她出国学医。”
“她喜欢的是你,却要来抢我的蒋煜明!”
知霁哭得累倒在宋洲怀里,碎发被眼泪浸湿,打着卷儿贴在粉红的脸颊上。
宋洲轻拍着知霁,薄唇紧闭,后槽牙紧咬,眼睛里风谲云诡最后又趋于平静。
低头看向怀里不安睡去的知霁,破了一边嘴角的红唇微微嘟着,情不自禁又凑上去含住,伸出舌尖舔弄。
到底该怎么让她知道,他真的好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