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号？”

    开往春江市的汽车里，胡小九抱着狙击枪叹道：“现在居然还有人使用暗号这种手段。”

    “确实是挺古老的一种手段，不过很有用就是了。反而那些自以为精密的电子仪器，要更容易被入侵和改写。”卫臣开着车，看着车前那条愈显崎岖的公路：“当然，人也很容易被改变。不过既然dmc挑选的，那么忠诚方面应该还过得去，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那他为什么会落进马刚的手里？”胡小九自问自答，“哦，我明白了。马刚和白静堂应该是一路货色，他们是伪装者的代理人吧？”

    卫臣打了下方向盘，汽车绕过路中一个大坑，边道：“嗯，马刚能够建起m城，那是因为有伪装者替他保驾护航。如今dmc退缩到沙漠地带，让出了大片空间，这给了伪装者有可乘之机。”

    “可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占领城市，这样不是比代理人要更方便一些吗？”

    “我也想过，最大的可能，应该是不想激起人类的反抗心理吧。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是食物。他们想要一座农场，而绝不是一座坟墓。”

    胡小九点头：“有道理。”

    “那么，黎月的营救计划呢？”

    “已经和李铁佛谈好了，把他救出来之后，我就明确表示，要想拿回昆仑玉碟，就必须帮我救回黎月。”

    “他答应了？”

    卫臣笑起来：“他敢不答应吗？”

    “说起来昆仑玉碟究竟是什么东西，dmc肯为它帮忙营救黎月，伪装者则要不择手段地拿到它。”胡小九问。

    “李铁佛似乎知道得也不多，或者说他知道也不会告诉我真相，所以我只是知道，昆仑玉碟记录着一个坐标。这个坐标有某种巨大的价值，所以值得dmc和伪装者两边大动干戈。”卫臣说完，他手腕的表就响了起来。

    胡小九这才留意到，他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手表。

    表是李铁佛给他的，这东西能够使用dmc的内部频道，可以进行远程通讯。

    卫臣轻压手表左侧一个按键，手表里就响起了李铁佛的声音：“卫先生，我们已经就位了，现在只等你了。”

    “知道了，我也快到春江市了，一切按计划行事。”

    “好的。请务必小心，你的安危，可能关系到整个人类的未来。”

    卫臣笑了起来：“别担心，李先生。哪怕我死了，行动结束后，昆仑玉碟也会交到你的手里。”

    “那我就放心了。”

    胡小九摊手说：“你还没说营救计划的具体内容。”

    “具体内容，就是大闹一场。”

    “大闹一场指的是？”

    汽车停了下来，在前面就是春江市的地界了，卫臣看向城市的远处：“从这里开始，一路杀进去，把他们每一个人，每一个哨点全部铲除。怎么样，喜欢吗？”

    胡小九舔了舔嘴唇：“听上去不错，不过在行动之前，你最好让我复制下能力。”

    “你喜欢哪一个。冰魔？雷鬼？”

    “雷鬼吧。”

    “行。”

    春江市里，空气中透着一种孤寂的味道。那些破败的楼体建筑，以往会不时出现某些古怪的身影。但最近这一周来，那些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了。

    因为她。

    在成广君来到春江市后，游荡于城市里的新型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这些狂暴的野兽乖得像兔子似的，成群结队地离开城市。

    尽管伪装者和新型溯其本源来自同一种基因片断，可在进化道路上分歧越来越大的这两个物种，在第一次冲击后的两年时光里已经由无数次的事件证明，他们不可能走到一块。

    两者之间鲜少会出现战争，但新型有时也会狩猎低级的伪装者。反过来，伪装者也不止一次捕捉新型用以研究。

    只不过新型出现的时间还太短，它们之中还末出现能够匹敌如成广君这种等级的个体，所以一旦出现像成广君这样的高等伪装者，新型几乎会做出一致的选择。

    远离高等伪装者所在的区域。

    于是，春江市变得前所末有的安静。

    成广君把她的军队也开到了春江市来，那是一支超过千人的现代化武装部队，他们的出现，把新联社的街区升级成了一座战争堡垒。

    在短短的数日之间，成广君的军队在这里建起了上百个哨点，分布范围几乎笼罩整座城市。军队主力则集中到了新联社的街区上，光是主战战车就超过三十架，武装直升机则有十架，其余的武装越野车以及沿街分布的街垒更是数量众多。

    如此一来，街区的防御工作已经被成广君接替，新联社更多的是负责后勤方面的工作。

    白静堂倒是乐得清闲，从黑城回来之后，他每天几乎在书房里渡过。成广君对他不闻不问，他便用看书来消磨时间。

    但今天下午用完午餐来到书房，却意外地发现，本来属于他的椅子上却坐着个小女孩。十三四岁的年纪，天使般的脸孔，但她的身上，却笼罩着一股无形的杀气。

    白静堂打开门时，以为自己打开了冰库的大门，而非他的书房。

    纵使阳光从窗户洒落，却丝毫感觉不到热度，白静堂只感到全身发冷。哪怕这样，他还是走了进去，朝那小女孩恭恭敬敬地弯腰鞠躬：“小姐，下午好。”

    “不好。”成广君闭上眼睛，那满室的杀气和冰冷消失得无影无踪，“已经超过五天了，那个人还没有来。”

    “卫臣吗？”

    “除了他还有谁？你说，他会不会打算抛弃那个女的？”

    白静堂道：“如果是其它人的话，很难说。但那个男人，据小女……”

    说到这里，白静堂突然闭上嘴巴，成广君朝他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