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笑罢，看着凯特森直接道：“不好意思，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凯特森夸张地捧着胸口，站起来一脸沮丧说：“你该不会喜欢卫这种粗鲁型的吧？”

    “谁知道呢，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暮雪甩甩头，她这个样子，比平时多了几分俏皮。

    “算了，我去疗伤了，你们慢慢聊吧。”

    凯特森离开了餐厅，卫臣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说：“说起来，你是怎么和这个家伙认识的。昨晚他带我去你的酒吧时，我就觉得很意外，毕竟你们看上去不像同一类人。”

    暮雪到厨房里冲了两杯大麦茶，端过来和卫臣一人一边道：“那是两年前的事了。”

    “两年前？”

    “嗯，那时我们酒吧里经常来一个客人。看上去是个绅士，每天晚上都会送我花。虽然我还不至于幼稚到被区区几束鲜花打动，不过那的确是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男人。当然，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有进一步发展的，最多也就是普通朋友的程度。”暮雪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看着茶水中倒映出自己的脸孔，“然后有一天，凯特森出现了。他对我说，不要相信那个男人。我当然觉得他不可理喻，还把他赶走。然后就在那天晚上，这个男人等酒吧结束营业后，他绝我去看一场午夜电影。”

    “起初我不想答应，不过他说，他就要离开苏黎世了，以后可能要很多年才会回来。他什么也没要求，就想请我看一场电影。”

    “于是你答应了？”

    “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呀。”

    暮雪笑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凯特森出来了。他直接一拳就揍在那个男人的脸上，接下来则是我这一生里最难忘的几秒钟。那个男人当着我的面前，活生生地变成了一只怪物。当然，凯特森搞定了他。从那天晚上我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另一个世界存在。”

    “凯特森，就是那边世界的维系者。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卫臣笑了起来，说：“听上去像超级英雄，不过总的来说是这样了，只是维系那边世界，不至于影响到普通人生活的，还有更多的人。”

    “那么，你是否也是其中一个？”暮雪突然问。

    卫臣耸了下肩膀，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暮雪哼了声，道：“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凯特森在骗我。什么偷渡者，有那么好的功夫还需要偷渡吗？又不是六七十年代，算了，你不肯说我也不会问。总之，你们想要在这里呆多久都行。”

    “也不会呆太久，最多四五天，然后我们就会离开。”

    “是吗？”暮雪看着茶杯，“去了，以后就不会再见了吧？”

    “应该是吧。”

    暮雪点点头，道：“不管如何，你们都是唐门的朋友。唐门的原则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所以，只要你们需要用到唐门，请随时告诉我。”

    卫臣道：“唐门为我们做的够多了。”

    暮雪没再说什么，起身收拾东西就离开了。卫臣回到房间，才刚躺到床上，凯特森就直接推门进来：“卫，我睡不着，陪我聊聊吧。”

    卫臣摇头道：“大哥，我又不是什么情感专家。”

    “那听我说总成了吧？”

    “行行行，要不，咱们喝点啤酒？”

    卫臣去餐厅拿了几罐啤酒，和凯特森在房间里喝了起来。凯特森喝着酒说：“还记得我读书那会，特别喜欢一个姑娘。她长得不算很好看，但性格很棒，而且还是个拉拉队员。可惜，最后她喜欢的是一个蓝球队员。那时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太平凡了，所以吸引不到女生的关注？”

    卫臣一口啤酒喷了出去：“哥们，我看你这个样子很不习惯啊。我记得第一次打电话给你，你就在那啥。而且在酒店见面，你还叫了个应召女郎，你活得够滋润啊。”

    凯特森叹道：“你不懂，那只是我的自我放纵。只因到现在为止都找不到一个我真心喜欢，又爱着我的女孩。我跟你说，其实我是一个非常专情的人……”

    于是这个晚上，等卫臣靠在沙发上睡过去的时候，凯特森还在自言自语。

    第二天中午，暮雪又来了。她买了很多东西，其中最多的是食物。她几乎把冰箱都塞满了，看这架势，够卫臣两人吃一周的。暮雪又叫了外卖，然后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很不好，早上警局的人来找过我，表面上是询问昨天龙城发生的事，但句句不离打听你们的去向。”

    凯特森撇撇嘴说：“不用猜了，肯定是外务部，我敢打赌，现在整个苏黎世的警察系统都在找我们。”

    “应该没错，我来的时候，发现街道上的警车比以往多了不少。其中一辆还跟踪了我，当然，他们想要跟到这里来是不可能的。但这样下去，接下来几天我不能过来了，否则会把警察引过来的。”

    “没错，而且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也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卫臣点头说，“就这样，暮雪小姐这几天不要过来了。”

    “那你们自己小心，有什么事，凯特森你知道我电话的。”

    也不吃午餐，暮雪就离开了房子。当她驾车开上一条安静的街道时，突然从拐角处出现一辆婴儿手推车，暮雪一时没反应过来，顿时撞到那辆手推车上，手推车飞了出去，从里面滚出一个婴儿哇哇大叫。暮雪又听到一声尖叫，就看一个女人冲向那个婴儿，她脸色苍白，连忙从汽车里出来。

    暮雪跑到那母子的身边，用英语问道：“小孩怎么样，女士。请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会负责的。”

    她说着，然后朝地上的婴儿看去，却见那条抱毯里包着的根本不是什么婴儿，而是一个会发出声音的玩具人偶。暮雪一怔，突然眼前一花，接着颈侧一痛，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那个女人扶住了她，然后抱着暮雪回到车上。她麻利地关上车门，开着车驶离了原地。她拉了下后视镜，镜子里映出的，却是莎丽的脸。

    梅哲伦的手下看了看后面昏迷的暮雪，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