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83章极品都是弱势群体【1】

      沈华浓并不知道自己突然发了一大笔财,还赢得了秦存诣的另眼相看。

    霍庭走的时候她就醒了,不过大冷的天,她不想起来,又抱着昭昭睡了个回笼觉补眠才起来。

    母女俩吃过早饭才晃晃悠悠的去沈明泽那边刷脸打卡,然后兄妹俩带着昭昭一起给沈克勤写了一封信。

    在信里,沈华浓照例用一种含蓄得明目张胆的方式,把自己花式夸赞了一遍,她崇高而远大的理想以及朝理想迈进的一丁点儿进展,也再度拿出来吹嘘了一通。

    可能是写得次数多了,顺手了,她这次生动形象的诠释了什么叫吹牛不打草稿。

    一气呵成,十分流畅,看得沈明泽啧啧称奇,十分好笑。

    沈华浓才不管他耻笑,反正信肯定是会被别人检查的,这简直比微博更有用好吗,微博虽然受众面广,但是键盘侠和杠精多,这个多好,受众面狭隘是狭隘了点儿,但是就像是私下艾特了领导,对方还绝对会看,既然有这么个平台,她为啥不写?不写都是浪费这个机会好吗!

    写,必须写,不光夸自己,沈明泽不肯像她这么写,她干脆在自己的那部分里带着哥哥一起吹嘘了一通。

    上次沈克勤在信里特意说了,她邮寄过去的代食品,有同事还给研究了一下营养成分,夸奖了一通,说比以前那些代食品来说简直就是质的飞跃,跟饼干和米糊比起来也不差什么了,还建议大量推广,这让沈华浓在药研所那边小火了一把。

    这次沈华浓特意就推广的问题进行了回应,将霍庭昨天给霍国安建议的那些删删改改写上了,无非就是说本着科学求真的精神,打算等一应数据出来之后再有理有据的推广出去,做药研究的这些人就讲究数据,想来应该不会对此有什么异议。

    沈华浓上个月换了单位,就往药研所那边给沈克勤邮寄了全套的防寒装备,知道爸爸走的时候没带什么,那会儿她也没钱给他买什么,现在有钱了,工资也涨了,一拿到工资她就花了个干净,将能添置的都给补上了。

    一套秋衣秋裤,一套羊毛衫和羊毛裤,两双羊绒袜子和一双厚毛绒的工鞋,还特意做了护膝和一个护手腕的,她自己不会织,是买了羊毛线花钱请人编织的。考虑到北方更冷,她还特意买了一件军绿大衣,她的工资花完了,这件大衣是用霍庭的积蓄给孝敬的。

    现在他都是名正言顺的女婿了,孝敬一下老丈人也是应该了。

    这次不用操心衣裳了,预估了一下包裹往那边去的蜗牛速度,想着年前应该还能够再寄一回包裹,这次沈华浓就不着急准备年货了,鄂省有些特色的年货非得等到冬至以后才能开始做。

    她就将村里新出品的藕粉装了五斤,从公社榨油点买了一只五斤装的大油壶,打算用这个来装她新腌渍的八宝菜,这个是最受药研所的同志们欢迎的了,打算这次多寄点儿过去,这种油壶比上回她邮寄用的塑料小桶更好用,拧上盖子之后,严严实实的,完全不用担心路上会漏出来。

    沈华浓打算将三花礼盒也装几份一并邮寄过去,不光给爸爸,还让他的同事领导也分一分,这就是她吹嘘自己的佐证,再重也必须要寄,送人情之余也算是另一种广告宣传方式了。

    等整理完信和包裹,她又去看了沈明泽开的那一小片菜地,摘了一把菠菜,挖了几颗萝卜回来,正准备做午饭,李月娥就哭哭啼啼的找过来让她帮忙说情。

    李月娥跟霍庭的关系比袁招弟几个更加疏远,拐弯抹角的勉强算是沾了点儿故,她不知道怎么称呼沈华浓,就随着袁招弟一起喊舅婆,现在倒是比一开始跟沈华浓打交道的时候声音大些,不像以前低头含胸蚊呐似的哼哼了,看着比以前自信利索些。

    “舅婆,赵主任说不要我去作坊干活了,我怎么求她她都不肯通融,铁了心不要我,你帮帮我吧,只有你能帮我了,你说他们肯定会听的,没有这份工作我家里怎么办,我爸肯定会打死我的,说不定又要将我给卖了......”

    李月娥第一次上门哭求沈华浓想办法帮她的时候,她是怒其不争,现在又是差不多的话,她只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谈恋爱可以,可明知道自己的情况,却分不清楚主次,有机会不抓住,自己把自己坑到绝境里,怪谁?

    而且论情分,这姑娘跟她之间,完全没有。

    就说袁招弟和枣花两个吧,每次沈华浓回来的话,那两姑娘会过来做做说说话,其他几个女孩,她去作坊别人也嘴甜热情得不行,跟前跟后,人跟人之前的情分是相处出来的,平时不烧香,有事的时候找上来,凭什么?打算靠她的善心吗?

    不过,沈华浓想着自己的人设,才忍住了,决定最后一次免费教她做人。

    “我之前给霍主任说让你们几个进作坊干活的时候就都说好了的,以后再也不会插手里面的事情,现在你让我去说不是让我为难吗?”

    “之前也有人让我说去,将人弄进去,上次我隔壁,袁秋分你袁嫂子,知道吧?她还帮了你舅爹的大忙,我给她送锦旗了的,她也让我去说情,我都没说,还是这次招工人家考核了才进去的。我已经主动帮过你一次了,再破例的话,让袁秋分怎么想?她帮过我,我不帮她,却一而再的帮你,我跟她还是邻居呢,跟你,我不欠你什么吧,月娥?”

    李月娥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何况这会儿沈华浓说得这样明白,她脸色暗了暗,有些羞愧,她本来就不是伶俐的人,此时完全说不出话来为自己争取。

    “对了,你干得好好的,赵主任怎么会不要你去呢?明明之前还听说要好好培养你们,不让你们被人瞧不起的,你做了什么让她生气了?”

    “我......对不起,舅婆,我之前是太忙了,每次从作坊回家,家里都有事等着我,所以也没时间外出说闲话,没有......”李月娥脑袋恨不得贴到胸前去,“舅婆,你再发发慈悲帮我一回吧,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干的,绝对不会犯错了,我不能没有这份工分的。”

    沈华浓轻笑了声,“这么说,是你爸妈拿家里的事拖着你,不让你去作坊上工吗?要是这个原因你让霍主任去削他们。”

    “不是......”对去给知青做饭这事儿,之前李月娥本来觉得自己是在帮助人,主任和队长不是都说了吗,让大家帮助知青们早点融入农村生活,她是很坦荡荡的。

    后来她喜欢上没有看不起她还鼓励她,待她好的汪知青,她就一心想往知青宿舍那边跑,直到今天早上去作坊之后几个嫂子婶子都骂她不知羞耻,她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她的举动在大家看来是丢丑,这就有些难以启齿了。

    “万一你偷东西或者违背了作坊的纪律,还让我再去跟赵主任开口,你让我怎么做人?”

    李月娥急道:“我不会再犯了,真的,我就是迟到早退了几次,没有偷东西,我没有,就是炒坏了的以前赵主任也让我们吃了,我没有吃,拿回去了......”

    见沈华浓漠然的看着她,她才抿抿唇,搅着衣角道:“给了那几个知青吃,他们粮食不够吃,马上还教大家读书......”她越说越小声,面上红得要滴血,没说完只道:“我现在知道这样违反纪律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正说着,从大路上往这边跑过来一个男青年,还没有靠近就大声喊着:“月娥,月娥!”

    李月娥扭头看过去,面上闪过一抹羞涩欣喜,小声回了句:“我在这里,汪大哥。”

    说完,才反应过来沈华浓还看着呢,嗫喏道:“那位是队上的知青,叫汪文远,他马上要教高小。”

    沈华浓瞅了眼那青年,哦了声,“你们聊,我进去做饭了,一会还得赶回去上班,要是迟到了也会被开除。”

    “舅婆,你帮帮我吧......”

    “月娥,你别求人!”汪文远已经跑过来了:“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求人!”

    听他这么说,沈华浓顿足,跟左右四邻跑出来看热闹的群众一样,也兜着手瞧新鲜。

    汪文远看看沈华浓,目光顿了顿,对沈华浓这个村花,他还是有印象的,没想到竟然是她。

    回过神来,他一把拉住了李月娥的胳膊,目光紧盯着沈华浓,十分气愤的道:“我刚才去作坊那边找你,听说你被开除了,就因为你帮助我们做饭?这个理由简直是太荒谬了!”

    “难道你们队长,你们公社主任说了让你们帮助我们,都是说谎吗?大家都十分冷淡,只有你热情又乐于助人,现在就因为这个要开除你?”

    “你别求人,你能咽下这口气我都咽不下去,我去找霍主任问清楚,他说话到底算不算数,他要是不给个合理的答案,我就去问市知青办的邱主任,他亲自送我们过来的,说了我们遇到麻烦和难题都可以去找他,再不然,还可以去问省知青办的马主任,还有国家知青办的书记,我就不信没有个说理的地方!”

    他一方面是真气愤,另外也是怕有了李月娥这个反面教材杀鸡儆猴,以后村里人再不敢跟他们接近甚至给予帮助了,没有姑娘,没有吃的,没有帮助,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

    这掷地有声的。

    让围观群众都肃然起敬,“国家还有知青办?都能听他们的?”

    “当然了!国家知青办就是专门为我们知青说话做主的,我们支持你们贫下中农,给你们带来知识,不能因为人生地不熟就被你们给欺负了!”汪文远理直气壮的道。

    “哟,可真厉害,谁欺负你们了,这不是瞎说吗?”还真有人被唬住了。

    李月娥闻言更是呆了呆,都忘了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随后目光却更加发亮了,一脸敬佩的望着汪文远:“汪大哥,你别生气,不用这样,我们主任很好的,你讲道理他会听的,别往上告,都不好看......”

    沈华浓笑了声,道:“祖国是我妈妈,我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我有很骄傲吗?

    比较起来什么马主任、邱主任和某书记算个逑?

    在一片议论声里,她简直就是一股泥石流,让大家瞬间消音。

    汪文远:......

    神经病啊!

    这个青年还是太年轻了,也没有个前辈指点他,太过理所当然了,唉!

    天真不要紧,看人品如何吧。

    沈华浓摇摇头,看看李月娥,望着汪文远手跟她胳膊交握的地方,笑容越发扩大了:“月娥,他就是你对象吗?”

    李月娥看看自己的胳膊,垂着脑袋没吭声,耳朵尖都红透了,答案是明晃晃的。

    汪文远赶紧松开手,道:“你别乱说啊,工农兵都是一家,我跟月娥是纯粹的革命同志之间的友情!”

    “你们俩手都牵了,你占她便宜,有这么帮助贫下中农的吗?这不是耍流氓吗?”旁边一个中年妇女,端着碗一边唏哩呼噜喝粥,一边盯着他俩道。

    “这拉拉扯扯的,天天去找她是吧?听说她还给你们做饭了,没点什么谁信啊!”

    “就是!”

    “她老子是李二子是不是,找李二子来,他姑娘被人沾便宜了,这要不干脆嫁了算了。”

    “......”

    所以,沈华浓一项对极品的容忍度都很高,世界这个林子太大,没有各种各样的鸟太单调了。

    瞧瞧,现在不就热闹极了。

    没想到这些农村人这么愚昧封建保守,汪文远气道:“胡说八道!握手都只是一种正常的国际礼节!你们说破天去,这都不能算耍流氓,报纸上还有男同志跟女同志握手的呢,都是耍流氓?何况我还没有握手,就是拉了拉她的胳膊而已!”

    “还是隔着袄子的!”

    正闹哄哄的,在村里跟人闲磕牙的李二子听到动静就跑过来了,一路走一路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