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许西延放好的。

    姜卷垂头看着浴缸的水，叹了口气，纳闷道：“所以为什么一定要脱衣服呢？”

    这小可爱的语气，带着几分多愁善感，眉毛更是拧到了一块儿去了。

    过了一会儿，直播间弹幕：“我也想问，为什么一定要脱衣服呢？”

    “对啊，我们都是正经人。”

    “你们别装了，要不是因为脱衣服没画面了，你们会不想看？？？”

    “看破不说破好吧，咱们别这样，好好商量。”

    被挡在门外的99抱着双臂，高冷道：“连我都进不去，你们还想看画面？”

    那是万万不敢想的。

    姜卷泡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浑身发热从鱼尾那里开始热起，一直到全身。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一下子从冬天丢到了夏天里一样，还裹着一个大棉袄，姜卷并没有泡很久，怏怏地穿好衣服，出了卫生间。

    许西延就坐在客厅里。

    听到动静，回头看姜卷。

    姜卷眼神带着几分哀怨，小嘴抿起，那小眼神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让许西延感觉怪怪的。

    许西延对她招手，示意她过来。

    以前姜卷只要泡完水，都会很高兴，就跟睡了一个饱觉一样，精神气十足，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许西延问她：“你怎么一脸不高兴？”

    姜卷又掀眸看了他一眼，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

    要是说了，会伤许西延自尊心吧？

    毕竟许西延现在还要养她，挺不容易的。

    许西延又问了几遍，姜卷做出了决定，盯着许西延的眼睛，怕许西延生气把怒气撒到她身上，很是聪明地对许西延说：“我们先说好，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能把我拎出去。”

    这么严重的？

    许西延知道她笨，到时候酌情再换个方法就是了。

    不拎出去还可以抱出去。

    当然，前提是她说的话真的让他生气。

    不能惯着她。

    “好，我保证。”

    许西延的脸很有欺骗性，此刻表情认真，姜卷姑且相信他的保证是真的。

    靠近，幽幽地说：“我觉得你家浴缸质量不好，你应该买个比较好的，不好贪图小便宜。”

    许西延想着自己家的家具电器什么的，价格都超出了平常人的接受范围，听到她说质量不好，还觉得她的话既奇怪又新鲜。

    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个质量不好，才让她说出这样的话。

    挑眉，问她：“具体是哪里质量不好？”

    “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老实说了，刚才泡水的时候，忽然成热水了，可难受了，你知道的，我们人鱼喜欢冷水，虽说是人鱼吧，不过跟鱼也差不多，用热水跑，肯定是不大合适的。”

    不，他不知道。

    还有，浴缸就算质量不好，也不会出现放好的冷水变成热水这样诡异的事情。

    能做出这种诡异事情的，也就面前这只胡说八道的小人鱼了。

    睫毛微动，许西延看对方一副我说的全都是实话的模样，打算继续配合她：“我们去看看那个质量不好的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