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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打印机的主人——陆政少将,此刻并不在家中,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议会总结日,他作为议会的高级议员,必须参与其中。

    人类联盟设立元首一位,但元首的权利并不大,主要依靠议会、监理会、科学院、政务院、军队、商业联合会、顾问团等机构运转整个社会。

    陆政是科学院出身,十多年前弃文从武,在战场上翻滚了七八年,凭借战功以有史以来最小的年龄荣升少将,却在民众对他期望值最高时,退出前线,离开军队,加入议会从政。

    今年是他加入议会的第五个年头,他也从候补议员升为高级议员,有了竞争议长的入场券。

    陆政坐在属于他的议员位上,从公文包中取出了私人电脑,利用开始前的间隙,协助科学院的研究员修补下主脑系统里的bug。

    他做这件事并未遮掩,很快地,媒体的镜头纷纷对准了他,记者们不敢当面质疑,但心中已经安排上了十多个题目——谁让陆议员本人毁誉参半,只要跟他沾边的新闻从不缺关注和热点。

    陆政敲完了最后一行代码,交付对接的研究员,并未关机,抬手将手提电脑合拢,**了公文包里,又翻出了一本厚实的笔记本,和一个漆黑的眼镜盒。

    他从眼镜盒里取出了一副平光眼镜,仔细戴好,翻开日记本,笔尖划过纸页,却没留下一丝痕迹。

    议长高斯正在做主题报告,他在八年前接手上任议长的职位,今年整五十岁,但头发全白,身体虚胖,四十分钟的报告,说到一半时,已经满身虚汗,强撑着讲完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下了台。

    他的副手,高级议员汪林接替了他的位置站在台上,却在发言前,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陆政的身上,他敲了敲话筒,说:“难得今天所有的高级会员都在场。”

    话音刚落,场内大半的目光都落在了陆政的身上。

    陆政回了个温和无害、堪称标准的微笑,并没有做任何反击。

    旁观的记者已经迅速拟好了动态新闻标题——《是懦弱还是隐忍?陆议员十年蜕变之殇》。

    高级议员们依次上台,陆政年纪最轻、资历最浅,自然落在最后发言。他拿着属于自己的笔记本,低着头,对着空无一字的纸面中规中矩地“念稿子”,然后收获议员们稀稀拉拉并不热烈的掌声。

    他回以假笑,下了台,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听议会下属各机构的代表发言,时不时地动一动笔尖,但纸面上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次会足足开了十二个小时,中途有短暂的休息,供给议员们用餐和去洗手间,陆政只喝了少量果汁,一直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知情人注意到这个细节,交换了一个难以言喻的眼神。

    会议终于结束,陆政在闪光灯下走出了会场,他的脸色红润,步伐矫健,似乎在身体力行地打破之前“生病”的谣言。

    等终于坐进了车里,他向窗外摆了摆手,又侧过头,等待车窗上滑遮挡住了窗外的所有视线。

    “先生。”萨拉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怎么?”

    “经过基因筛选,有两位青年与您的基因匹配率达到了90%以上。”

    “这很好啊。”

    “他们是一对情侣。”

    陆政抬起手,将平光眼镜撤下,露出漂亮的丹凤眼。

    “很有趣。”

    同舟科技学院

    第四教学楼303室

    周行将丁字尺的边缘卡在倾斜的木板上,用铅笔迅速地划线,他偶尔看一眼眼前的机械部件,思索片刻,再刷刷落笔。

    这次的机械部件比较复杂,周行已经在教室里画了八个小时,连午饭都没有吃。跟他一起画图的同学已经挨不住,下去吃饭了,教室里只剩下他还在继续画。

    “扣、扣、扣。”

    韦泽敲了敲门,等待了片刻,丝毫不意外周行头也不抬。

    他推开了门,高声喊了句“周行”。

    周行这才停下笔,茫然了几秒钟,惊喜地说:“你怎么来了。”

    “我在食堂遇见了你室友,他说你还在画,我就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个饭。”

    韦泽举起手里的饭盒,摇晃了几下。

    “帮我放那边,我画完这块再吃。”

    周行随意回了句,他惦记着刚刚想好的细节,想把这块剖面图画完再说。

    韦泽皱了皱眉,凑过去看了看,问:“怎么不用电脑先打个底。”

    现阶段,人类联盟的机械设计软件已经非常智能便捷,对绝大数学生而言,他们会选择先用软件在电脑上画好设计图,再将电脑上的设计图画在纸面上,这样至少能节约一半的时间。

    “老师说,最好还是直接手画。”

    “但你们未来都用软件制图,何必费力气扣这些细节。”

    “这张图是我画的,我总要弄明白每一处都是怎么回事,软件是很方便,但它也只是一个工具。”

    周行同韦泽沟通时,头也不抬,铅笔的轨迹也没有停。韦泽越看越生气,他深呼吸了几次,并不想同恋人吵架,叮嘱了一句:“你快点吃饭。”

    “还不饿,一会儿再吃。”

    “别画了——”

    “嗯嗯,一会儿就好。”

    韦泽实在气闷,出门偷偷抽了根烟,等烟味儿散了,才回了教室,一进门,果然看到周行还在画,而他带的盒饭就在原处,根本没有挪动的痕迹。

    他三步并做两步,伸手去拿周行的丁字尺,想强行打断他画图的节奏,但大概是用力太猛,只听哗啦一声,薄薄的绘图纸列成了两半。

    周行抬起头,表情还是懵的,他问:“韦泽,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