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曲高山流水！”

    琴音落下许久之后，像是从美妙环境中醒来的老人家，这才用力鼓掌满脸都是兴奋的神色。

    “首长谬赞了。我这也是，随便乱弹一气而已。”赵永齐抓抓乱发还是谦逊的回礼。

    “这哪里是乱弹，已经是大师的级别了。而且，你这曲高山流水，似乎与普通的有些不同。第二、第四、第七节，都有些微妙的差异。但比普通的曲谱，似乎更美妙动人，是你自己改的？”老人摇摇手，满脸兴趣的追问。

    “我哪有那个本事自己改。这是我几年前，从国外的一个拍卖会上买来的古本。其实这些古本，我收集到了就有四个版本了，只是我觉得这个版本更好听，而且更像是真的，所以才用这个版本弹奏。”赵永齐倒是也不隐瞒，满脸笑容的说出实情。

    “原来如此！”老人家点点头，很认同般说道：“你说的没错，确实比普通流传的版本更为动人。”

    眼睛一转的赵永齐，立刻开口说道：“到底哪个好，其实我也不知道。不如这样，迟些我就让从杭州把这些曲谱拿来，您自己鉴赏评定一番，可好？”

    “哈哈，小鬼头，这是准备来贿赂我了？”老人家何等精明，当即就点破赵永齐那点小心思。

    摸摸鼻头，有些尴尬的赵永齐，立刻接口说道：“这哪是什么贿赂嘛。再说了，您二位不是认识我家老爷子嘛，那就是我正儿八经的爷爷辈了。给自家爷爷送点小礼物，总不能叫贿赂吧。”

    “哈哈哈……”房间里的几个人畅笑出声，右侧老人笑着点点刘建军说道：“建军呀，你看看，这才叫讨好的至高境界嘛。就算是摆明了要给那边的老家伙送礼，也是滴水不漏，都说不出回绝的理由。你可得好好学学。”

    “拍马屁我哪里是他的对手。”刘建军没好气的说道：“第一次上家里吃饭，就把我家老头子哄的笑声不断。从那次以后，我要找他点麻烦，回去立马挨揍。哎，我是吃足了这小王八蛋的苦头。”

    “哈哈哈……”老人家们的心情更好，大笑一阵才对赵永齐招招手说道：“好孩子，过来喝口茶，你的礼物咱们收下了。”

    很听话的返回两位老人身边，赵永齐也没矫情，还是乖乖坐回那张中间的位置。这做派，反而让两个老人家的心情更好了一些。

    点点头，再度上下打量眼前的俊脸，左边的老人笑道：“无欲无求，又重情重义，难怪能弹出这样的琴声。古筝就像是一面人心的镜子，无论心里有些什么，都可以从指尖透出。闻琴音而知人，古人诚不欺我。”

    “那也得遇到知音人，否则也听不出这些的。”赵永齐虽然是在拍马屁，但却不着痕迹，哄得老人家心情更好。

    正当气氛不错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赵永齐知道，若无意外，应该是温成龙和那个窦勉到了。

    果然，警卫员进来通报一声，窦勉已经带着温成龙抵达，正在门外等候。

    一见正事即将开始，赵永齐放下手中的茶杯，剑眉扬起，打足精神准备应付接下来的场面。

    没一会功夫，原本出去的那些将军们再度返回房间，按照原本的位置做好，而在他们的最后，轻轻金属接触地面时发出的哗啦啦碰撞声。

    剑眉微微凝重，赵永齐的目光落在门口，片刻后就见到满脸阴沉的窦勉最先走入房间，随即在其身后，四名这里的黑衣大汉中间，双手手腕上有重型手铐，脚腕上也拖着铁链脚铐的温成龙，正缓步慢慢进入房间。

    望着十天没见，就像是隔了十年，瞬间苍老到像是个中年邋遢大叔的温成龙，赵永齐星目一红，放在腿上的双拳紧紧握住，手背上更是青筋毕露。

    “首长，人带来了，是不是现在就问话？”向两位老人敬礼完之后，窦勉面色阴沉的说着。

    还不等两位老人说话，赵永齐就侧身对身边的老人说道：“二位首长，能不能让我来问话？”

    “可以，本来就是要交给你的，你自行问话吧。”老人倒是也没刁难，很痛快的就直接答应。

    原本温成龙的目光似乎有些松散，甚至没有注意坐在主位上的赵永齐，可当那身形挺拔的男人慢慢站起，红着眼前逐渐向自己走来的时候，那双失去光彩的虎目，瞬间凝集起来，微微张开嘴，不敢相信般轻语：“小，小齐？怎么会是你？”

    “龙哥，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见到你。”大步走到温成龙的面前，也不管他身上白色囚服上的斑斑血迹和污垢，赵永齐双臂熊抱住眼前的男人，趴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我知道不是你干的，我也一定会为你洗刷冤情，不管付出什么作为代价！你在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可以做到。”

    “小齐，这事情不是你能参合的，早点离开，别管这趟浑水！”温成龙同样低声回了一句之后，就用力推开赵永齐的身躯，收敛虎目中的雾水，沉声说道：“我就是杀手，没什么可多说的。”

    “哦？是这样吗？既然是这样的话，请回答我几个问题。”赵永齐星目神光一闪，沉声说道：“第一个问题，你用什么东西杀了燕子？”

    “毒针！”温成龙毫不犹豫的给出了答案。

    微微点头，似乎也不计较这种答案，赵永齐再度问道：“使用的什么毒剂？”

    “不知道，我拿到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毒剂。”温成龙再度给出一个答案。

    “什么样式的毒针，长度多少？大小多少？装在什么容器中携带？是发射刺入，还是手持刺入？”赵永齐瞬间提出一堆问题。

    虎目一凝，温成龙挺直胸口说道：“国家安全局，反恐怖袭击特别对策本部，外务军官温成龙，军衔中校。”

    “温成龙中校，如果你用这种方式来回答我的问题，只能证明你根本不是凶手。你只有配合我，才能坐实，你希望‘坐实’的凶手身份。”赵永齐慢慢在温成龙面前踱步，脸上却露出一丝笑容，“你可知道，我已经被受命全权负责重审八月十四日特大刺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