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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 寤寐思服

      贺明朝要过来?为什么?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在祁怜的眼里,贺明朝已经同——不好的事情画上了等号,对于那个严肃的老男人,她委实有些惧怕。

    她的神色不由得带了些紧张:“是为了什么事,你知道吗?”

    麦穗却问:“你就没收到一点半点风声?”

    “我?”祁怜摇摇头,“有什么事,是我应该知道的吗?”

    麦穗的神色不变,淡然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老总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巡视一下,而boss最近和他之间的关系似乎处的不大好。此次过来,大概也是想见见boss。”

    林家看上了贺家的儿子,有意结为秦晋之好,这事才刚起了个头,知道的人倒是不多自己知道,那是因为身为公关部总监又曾经是贺明朝的亲信,消息快人一步那是应该的。

    至于祁怜么……她固然没有接受消息的渠道,不过贺言却是知道的,端看他愿不愿意说了。

    如今看来,这是又瞒了一桩事。

    麦穗也觉得,又不是说真跟林家的女儿定下来了,确实也不必大肆宣扬,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她另一方面又觉得,祁怜怎么也不算是在“别人”的行列里,这事告知于她,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这是自己的想法,贺言没有说,那必然也是有理由的,那她也就不必多这个嘴了。

    只希望祁怜稍微有个心理准备,免得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件事时,太过不知所措。

    祁怜信以为真,便开始担心起贺言来。

    他已经消失了两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若是贺明朝这会子来了,见不到人,恐怕父子俩的关系会愈发的僵硬。

    若是换个角度来看待这件事,若是被贺明朝知道,贺言是为了祝媛而放下整个公司的事物于不顾,是否会勃然大怒,也会迁怒于祝媛,到了那时……

    “不对,不可以。”祁怜闭了闭眼,把那些不怎么光明磊落的心思压下去。

    祝媛却是一个难以根除的毒瘤没有错,若是能借贺明朝的手把人给除了,那固然是件大喜事。

    但这事,顺其自然也就罢了,却不能是由她去促成,那就有些处心积虑了。

    况且,那样一来,他与贺言之间怕是要更加难以相处,而那时,贺明朝也必然不会对自己有所改观,可能会更加厌恶自己。

    也许今天清理掉了祝媛,明天就轮到自己身上了。

    兔死狐悲,虽然跟祝媛之间的关系不该用这么温情的词语来联系,但论起处境来,她们俩却是差不多的。

    祁怜偶尔会想,如果与贺言之间,以另外的身份与他相遇。

    比如她也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两家是世交,从小和贺言青梅竹马的长大,是不是他们之间就会更加的顺理成章一些,也会更加的顺遂美满一些?

    穷人家的女儿,偶尔是会有想要住进城堡变成公主的想法。

    但在看过那些大家族里的辛酸与隐秘之后,她也庆幸自己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

    若是真换了个与贺家门当户对的身份,恐怕也未必会如自己所愿。

    她与贺言之间,之所以能走到今天,一路相识、相知、相爱……皆是不容易,稍微偏差了一点,两人之间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跟贺言门当户对的姑娘有很多,与他青梅竹马的也不缺,倘若自己不是现在的自己,换一个身份,大概也不会与他发生什么。

    所以,又有什么好沮丧的呢?

    我就是我啊,要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她怀揣着紧张的心情胆战心惊的度过了一天,结果该来的不该来的,一个也没见到。

    贺明朝并没有来,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而贺言……到今天为止,已经消失了三天了。

    从那天午后打过一个电话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系。

    即使再忙也好,打个电话的时间总还是有的,只是大概是一种默契:你不联系我,我便也不会先联系的,这种奇怪的默契。

    她下班以后并没有再回答贺言的公寓里,而是回了自己的住处。

    不过是才三个晚上没回去而已,当祁怜甩掉脚上的高跟鞋,打开客厅里的灯时,看着屋内的摆设,竟然生出一丝的陌生感来。

    真是有意思,明明这里才是她的家,那间豪华公寓,不过是暂时停留过的房子而已。

    不过才几个晚上,竟然生出一股眷恋感来,自然不是因为那房子,而是那房子里的主人。

    祁怜衣服也没换,就直接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上,趴了一会才挣扎着坐起来,抓过手机一看,对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过来。

    为什么还不来电话?

    他到底在干什么?

    是不是和祝媛那个女人待在一块呢?

    一连三个念头就突然的冒了出来,折磨得她就跟有只小猫在挠似的,怎么也平静不下去。

    这么着急的话,要不然打个电话去问问?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祁怜思定,正要拨电话过去,又怕像上回一样不是他来接,那估计今天晚上就别想睡了,会气到天亮的。

    那要不然,自己打个电话,响两声就挂掉,假装是不小心按到了?这样贺言应该就会主动回电话。

    不行不行,那么小家子气的举动,根本就不像是她。

    祁怜觉得自己此刻一点都不冷静,有种立刻跑去医院,把贺言给抢回来的冲动。

    土匪行径,有辱斯文,祁怜骂了自己两句。

    若是那般,且不说贺言会怎么看待她,便是祝媛,恐怕也会毫不留情的嘲笑自己。

    罢了,随他去吧,那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事,况且也容不得她去插手。

    强扭的瓜不甜,虽解渴,她却不愿意,非得要贺言心中放下一切,心无旁骛的回来才好。

    祁怜自以为说服了自己,结果那天还是熬到了大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醒来发现眼下挂着两个黑眼圈,心情颇有些郁闷。

    自己现在是年轻,却也该好好保养才是,就这么作践下去,多少胶原蛋白也不够她作践的。

    祁怜又掏出手机看了看,还是没有任何的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