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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太顺畅的旅途

      贺言的房间整个用的都是很沉重的色调,靠外的那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

    现在窗帘没有拉上,房间里的灯也没有开,整个屋子都呈现出一种古朴厚重的感觉,压的人心头有些喘不上气。

    贺言就坐在窗边的沙发椅上,右手边的小圆桌上有瓶红酒,里面已经只剩下一半液体。

    他一直在看着窗外,时间久了脖子发僵,他便把头靠回椅背,闭着眼好像在休息。

    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他在九点钟时需要到机场,在此之前,他还需要去一个地方。

    “笃笃”,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很轻微,可贺言已经睁开了眼。

    “进来。”

    贺言把酒杯里剩下的半杯酒喝尽,坐起了身。

    老林今天换上了一套全黑的正装,头发也看得出来是精心打理过的,“贺老先生昨天说要跟您一同前去。”

    贺言揉着眉心,嗤笑一声,“他么,就算了吧。”

    “是。”老林垂手立在旁边,从容的说:“所以我今天特地提早了半个小时出门,他还没醒。”

    贺言手捧着一束白色月季花,站在一个陵园前,“老林,我自己进去。”

    “是。”

    老林把一把黑色雨伞递给他,双脚并拢朝一个方向鞠了一躬,满是丘壑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贺母的墓地在最高处,一级一级的阶梯漫长的犹如他第一次来这里时一样,怎么走也走不完。

    墓碑上的女人穿着一身旗袍,侧着身体坐在那低头浅笑,不知那时她经历的什么开心的事,可她一定想不到,这是她留存于世的最后一张照片。

    “妈,我今年过年不待在这,只能早点来看您了。”贺言把花束放在墓碑前,顺便用自己的袖子抹去了照片上的雨水。

    他母亲漂亮了一辈子,时时刻刻都该是美丽整洁的。

    他在那站了很久,对墓碑摆了摆手,就跟临出门前跟自己母亲做简单的告别一样。

    心说:“也许明年,我会带多一个人来看你。”

    祁怜于昨日收到了正式的加班通知和一张飞往伯利兹的头等舱机票。

    她的任务是要前往那个世界最著名的潜水圣地,去和驻扎在那的同事一起检验他们的新产品。

    至于怎么检验……祁怜翻了通知并没有提到,总不会是让她带着摄像机潜个几千米下去吧?

    世界徒手潜水的最高纪录是112米,而在装备齐全的情况下,最高记录是336米,至于祁怜……

    她曾在海边生活过一段时间,潜水什么的也玩过,不过徒手是不敢的。

    她记录过,若是没有人带领的情况下,她最高可以下潜50米。

    海底真是一个非常奇妙的世界,五彩斑斓的珊瑚树和巨大如乌云一般的鱼群,真的是太过梦幻,也太让人向往。

    祁怜翻开关于那个国家的简介,第一页上就是那个无比巨大的蓝洞。

    蓝的深邃幽雅,可以说是所有潜水爱好者的朝圣之地。

    当然,她虽然也感兴趣,却还没自信到去挑战那里。

    飞机还没有起飞,身边的位置正好是空着的,而祁怜已经开始戴上眼罩准备休息,毕竟此行只有她一个人。

    过了几分钟,飞机内开始嘈杂起来,最后一批乘客也登机完毕。

    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住祁怜,那个阴影说:“不好意思,可以让我进去吗?”

    祁怜本就没睡着,听到这个声音一把摘掉眼罩,动作有些巨大,不少乘客都向她看了过去。

    可她没有立即道歉,因为面前出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的人。

    “boss?你怎么在这?”虽是这么问,可她还是先站了起来。

    贺言向四周的乘客欠了欠身,“不好意思,打扰到诸位了。”

    明明是祁怜的失误,现在他替自己说了,这算怎么回事嘛!

    贺言跨了进去坐下,对旁边的空位做了个‘请’的手势,“坐下再说,你挡着别人道了。”

    祁怜立刻坐下了,才发现被骗了,她身后根本就没有人。

    “boss,你不觉得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对方最好不要说什么‘全部都是巧合’的鬼话,不然她可能会更生气。

    “你好,可以给我两杯水吗?”可对方直接忽略了她的问题,并抬手招来了优雅的空姐。

    贺言把其中一杯水放到她的小桌上,“空调开的低,先喝杯水润润嗓。”

    从刚才对方开口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祁怜的嗓子有些沙哑,想起之前那可怖的伤情,他着实有些后怕。

    这个女人,都不知道怎么照料自己的吗?

    两人僵持了一会,还是祁怜败下阵来。

    她实在受不了对方的炯炯目光,只好依言端起水杯来。

    贺言抖开一张报纸,在她喝到最后一口的时候才开口,“公共交通工具,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这家航空公司,似乎不是你开的。”

    这话说的……祁怜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可她能反驳吗?不能!为啥?

    她颇为哀怨的盯着他的登机牌看了看,羞愤转头不再说话。

    这家航空公司确实跟她没关系,如果她没记错,贺言持有这家航空公司不少的股份。

    换言之,这家航空公司是贺言开的。

    有时候啊,人真的不得不向强权低头。

    祁怜拉下眼罩,把身体向过道方向,也就是背对贺言的方向转,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那个国家实在太过遥远,从华夏过去并没有直达的飞机,需要经过两次转机才能到达。

    而很不幸的,作为贺言的秘书,她不得不在负责自己之外,把自己的老板也照顾妥帖,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拿行李、换登机牌、翻译……

    在经过她用略显生疏的法语跟机场工作人员对接后,她得到了一个更不幸的消息——飞机晚点并且时间不定,而且他们的航班可能会被取消。

    “boss,他们说航班可能会取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这不在她能解决的工作能力之内,此刻,只能请示更高一级的意见。

    贺言摘下墨镜,悠悠说了句,“噢,这家机场不是我开的。所有事务,烦请祁秘书代为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