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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连我都是你的

      侯为民是很有办事能力的,短短两天的时间,就把一切都办妥了。

    当十万块打到了红星半导体的账面上三天后,却依旧没有发货,侯为民顿时急了。

    可他又没法去催,就只能让邢山河频频往厂里打电话催货,结果厂里就一个拖字诀,弄的邢山河也是一肚子火。

    “老侯,这事你得加把劲啊,我这边都跟人家订完了,货到就付款,再耽搁咱们得赔给人家违约金。”邢山河在打给侯为民的电话里气急败坏的道。

    侯为民也是焦头烂额,“行了,这事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问问。”

    挂断电话之后,侯为民烦躁的摸出一根烟来点燃,火柴明灭之间看到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吓得侯为民啊了一声,整个人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

    这会天刚黑,客厅里没开灯,一个人披头散发,顶着一张大白脸,还穿着一身白站在他面前,正定定的看着他。

    侯为民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你你你,你是人还是鬼?”

    不对,他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世上有鬼,所以这肯定是个人。

    啪,昏暗的屋子里突然亮如白昼,侯家宝脸色酡红,摇摇晃晃的从门口走进来。

    看到客厅里站着的人像是没看到一样,脚步踉跄的往楼上走,一走一过间浓浓的酒气四散开来。

    “家宝,侯家宝,你给我站住,你又去哪鬼混了?”白脸鬼气急败坏的追过去。

    也正是她这一声暴露了身份,不是刘钰雯又是谁?

    这声音被侯为民定义为穿脑魔音,没有之一。

    等到弄明白了白脸鬼的身份,侯为民气不打一处来,他回来的时候记得她好像不在家,怎么这会突然冒出来,还弄成这个鬼样子。

    还有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整天喝的醉醺醺的,跟一些乱七八糟的女孩子搞在一起,害的他都没脸见人。

    他辛辛苦苦的打拼为的是什么,看到家里这样,他越发觉得没意思。

    “都吃饱了撑的,这日子还过个什么劲。”侯为民气急败坏的一脚踹倒了茶几,摔门出去了。

    刘钰雯也气急败坏的把脸上的面膜摘下来,这是她专门托人从深市弄来的,据说能让人变的年轻。

    年没年轻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现在她很生气。

    “没良心的,我这是为了谁?”

    “你摔打谁呢?”

    “侯为民,你这个混蛋,你没良心,陈世美呜呜呜……”

    楼上的侯家宝拉过被子蒙住脑袋,将哭骂声隔绝在外,他也觉得这样没意思,与其他们两个都痛苦,还不如离了干净。

    这话他跟他妈说过,结果被臭骂了一顿,说他是逆子,那之后侯家宝再没提过一句,也没心思听那些咒骂了……

    第二天,侯为民找到了厂里,问为什么没给鸿运厂发货的事。

    鸿运厂就是邢山河找到的那家挂名公司。

    结果侯为民就遇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踢球,还是在自己的厂子里被圈踢,整整一天,他从厂长办公室到财务科,再到销售科,不知道跑了多少圈。

    他们都各有各的说法。

    财务科,“我们只管收款,本来已经安排发货了,但差了一个厂长签字,所以还得再等一下。”

    李厂长,“这个得销售科长先签字,不然出了问题谁负责?”

    销售科长,“得财务和厂长都签字,我才能签字。”

    侯为民算是弄明白了,他们这就是压着这批货,虽然他不明白是为什么,但心头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股预感在第二天变成了现实。

    邢山河被逮捕归案,他一进去就把侯为民撂出来了,并且把当初他和侯为民签的那份合同拿出来,证明他没说谎。

    而侯为民作为单位职工不能下海经商,加上损公肥私,倒买倒卖,当天派出所来人把侯为民就带走了。

    当时厂里无数人看着侯为民带着手铐,被押上警车。

    侯为民先期给新历公司补上的十七万作为赃款被厂里收缴上来,另外厂里又派人去跟海关接洽,把那批货要回来。

    这就相当于厂里不但没有损失,反而还多了侯为民给的十七万。

    至于侯为民贷款的十万块,是用他住的那处房产作为抵押的,但房产归厂里所有,所以这个贷款由厂里来还。

    整个事件戏剧性的落幕,邵迎春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还好好的,就看到侯为民被抓走了。

    被一起带走的还有邵连征,他因为跟侯为民关系密切,也被带去问话。

    除此之外邵连仁也差点受到牵连,因为他在销售科的那段时间卖出去的几批货里,其中就有给新历公司的货。

    好在那时候邵迎春用了点小计谋,把卖掉的那些货都记回到了冯科长的名下,这一点李厂长和陈会计都可以作证。

    另外李明和也被带走了,他违反了公司财务操作,以厂里的名义私自给个人担保,也犯了罪,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有罪的抓了,有功的自然也该奖励。

    邵迎春被记了首功。

    因为是她最先发现了邢大柱和邢山河的亲戚关系,并且在泽市的派出所得到了证实。

    对此邵迎春受之有愧,私下里跟郝建国说功劳不能都记在她头上,事实上最开始也是郝建国无意中的一句话,才让她在那天去派出所的时候,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那么一说的。

    谁知道还真就被说中了。

    “要记也是咱俩一人一半,我不能独吞。”邵迎春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把郝建国叫到了厂后墙那里,要他跟着一块去厂长办公室说清楚。

    郝建国脚跟纹丝不动,被她拉着的手微微一用力,将邵迎春圈在怀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傻姑娘,我的就是你的,何必分那么清楚?”

    “可是……”邵迎春还想说话,被郝建国堵住了嘴,用他的嘴堵住的。

    良久之后,直到邵迎春气喘吁吁,郝建国才放开她,低哑着声音道:“没什么可是,连我都是你的。”

    邵迎春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粮,两颊绯红,啐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