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说道：“不管你记不记得吴凯是谁，但那份攻略却是出自你之手，你知道吗，你间接的害死了一个人。”

    “我看了你的案底，判了二十年对吧？如果我现在去和工作人员局的人说你害死了一个人，那你觉得你这辈子还有再出去的可能了吗？问你什么你就回答，等秦凯这案子结了，说不定还有翻盘的机会。”

    听了我的话，武斌的眼神有些闪烁，我不再说什么，只等武斌自己考虑。

    “我不记得了。”

    到了最后，武斌也没有给出我想要的答案，我叹息一声，从背后摸出一支宝葫芦来。

    我说软的不吃吃硬的，那我只好硬来了。

    “你要干什么？”

    武斌紧紧的盯着我手里的宝葫芦，我笑了笑，我说放心，只是让这东西就在脑子里看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已，你死不了的。

    宝葫芦里装的是水鬼，这次出门我特意把他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我把宝葫芦的盖子打开，里面飘出来一缕黑色的魂魄，嗖的一下就蹿进了武斌的脑子里。

    武斌立刻翻了白眼，浑身都在抽搐着，看起来他好像很痛苦，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就恢复了正常，眼神迷茫，完全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问到手了吗？

    水鬼伸着长长的舌头，无声的朝我点了点头，我这才心满意足的重新把它收进宝葫芦里，然后就和秦乐离开了。

    “你刚刚拿出来的是鬼吗？”

    秦乐这家伙胆子也够大，也许是因为他们家和道士打过交道，对于他没有什么避讳，我点点头，我说这是水鬼，他可以看到人的记忆。

    和秦乐回到了店里，我问水鬼看到了什么。

    水鬼慢悠悠的表示这个男人很厉害，二十几年前，他和吴凯做了一笔交易，他做了一个攻略，而这个攻略的目标人物就是秦乐他妈。

    “我妈叫丽莎。”

    秦乐皱眉，水鬼悠哉坐在椅子上，笑道：“当时他妈是保险公司的千金，多少男人上赶着追求他，都是因为他家家大业大，吴斌给秦凯做了攻略之后，秦凯就靠着这份攻略成功的夺得了，他妈的芳心，后来他们两个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结婚了。”

    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也知道了，之所以这份攻略秦凯一直没有扔掉，就是因为他会经常来到那个别墅里，只要忘记了什么事情，或者是他想不起来，他去看看这份攻略，这二十多年来他一直保持着丽莎心里最完美的丈夫的形象，原来都是靠着一份攻略。

    “我还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你们要不要听听？”

    没等我们回答，水鬼就继续说道：“毕竟攻略的对象是千金，武斌整整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把这份攻略做好，根据武斌的记忆，他知道了吴凯的计划。”

    “什么计划？”秦乐的手紧紧的捏成拳。

    “他靠近了保险公司的千金，那么等这一代的董事长去世之后，这保险公司就是他的了，很简单，他的目的就是继承这个公司。”

    仅仅靠一张纸，就让一段婚姻一个家庭维持了二十多年的和睦，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让我觉得惊讶的是，这一切都是一开始就打算好的，这个秦凯的心机真是深不可测。

    “秦乐？秦乐你没事吧！”

    我身边的秦乐身体一软，我急忙扶住他，我说你可以一定要坚持住啊，这事儿不是还没调查出来吗？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从他的脸上倒真看不出什么悲伤的痕迹，但是我知道，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脆弱的一面，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暴露在我面前呢？

    “我们是不是忘记问了一件事？”

    我和秦乐对视一眼，我说对，还有一些事没问出来。

    比如在拿到攻略之后，他们是否再联系过，再比如秦凯和丽莎在一起之后，那赵春玲又有没有发现？

    第二天，我们又再次折返了扣押室，武斌正坐在木板床上看书。

    我看了一眼，封面上写着理论与哲学。

    昨天来的太匆忙，以至于我都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扣押室，现在再一看这扣押室里冷又潮湿，而且环境很不好，他们睡的被子和床都脏兮兮的。

    难以想象，武斌原本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靠着自己的聪明才干，原本就能赚不少钱，可是他偏偏要走弯路，以至于现在却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

    “你们怎么又来了？”

    一见到我，武斌的眼神立刻就变得有些畏惧，我知道是昨天水鬼的入侵让他变得小心起来。

    我说你别怕，我们只是来问你一些问题，通过昨天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无论说不说，我都有办法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是你自己说的话，你还能少受一点苦，省得我亲自动手，不是吗？

    武斌纠结了很久，他的目光瞄向了我腰间的宝葫芦，最后他点点头，咬牙说道：“成！你问吧！”

    看来他真的是被水鬼吓到了。

    秦乐就站在我身边，他率先问，“你做的那份东西给我爸之后，你们还联系过吗？”

    武斌说道：“他拿了攻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这是我的原则，买卖成交之后就不会再联系，要不然惹上了麻烦，还惹我一身腥。”

    我说他找你做攻略的时候说了什么？只说过攻略目标吗？没有和你说他有一个女朋友？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武斌说道：“要说吴凯这个人啊，我很欣赏他，我做了那么多份攻略给别人，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他那样把我的东西运用到淋漓尽致，这么成功。”

    问的差不多了，我忽然想起来最后一个问题，于是问道，按照你的聪明才智，理论上应该不会被工作人员抓到，那你到底是怎么入狱的？

    “还不是那个女人！”

    武斌忽然激动起来，他站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捏成拳，那浑身的赘肉都一晃一晃的。

    “就是她！她假意和我合作，找我做攻略，套到了我的住址和号码之后就立刻举报给工作人员了，要不然我又怎么可能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