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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生_第135章

      宁愿它是一个梦,或者,它就是一个梦,第二天早上,边牧起来就趴在老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咚咚咚的跳的起劲儿,摩挲着他新冒出来的胡茬,嘿嘿嘿的伸手四处放火,“让你装睡…”

    含着他的唇撕咬啃抿,老混蛋挺能装啊,“还不醒?”

    邵寇睁眼,抓着他的手腕抬起来,眸光里冷寂安宁,完全没有动情的样子,“我以为你会难过很长时间,看样子,是我高估了你。”

    什么?

    边牧是懵逼的,他一贯的作风就是睡一觉就海阔天空,这说的是什么鬼话?

    “你说,昨天发生的事?”

    为了别人难为自己,他认为没有那个必要。

    男人推开他坐起来,脱了背心,抬手随便套上个半袖,“既然,你没事了,我今天就走。”

    突然没了温暖的怀抱,边牧支着胳膊坐直,狭长的眼睛上挑,嘴唇微抿,攒着口气问他,“你把话说明白。”

    有能耐,你看着我的眼睛,把话说明白。

    窗帘被拉开,昨天早上还甜糯的一个男人,在今天,卸去了全部的伪装,他是钢铁,没有柔软的存在,刀刻的侧脸对着他,说出口的话生硬难听,“边牧,我不想再和你玩游戏了,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办,我也没什么给你留下的,你就当,从来没遇见我这个人吧。”

    反正你的记忆很短,没所谓吧。

    反正你的世界很丰富,应该很快就会被新的东西吸引。

    反正你的爱好很多,没了他一个,照样可以痴迷。

    反正,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谁他妈的是和你玩游戏?你再给我说一遍?你要干嘛?”

    边牧的声音很不稳,急迫的差点打结,心底也像被扎了大洞,呼呼的灌着凉风,他感觉自己是个袋鼠宝宝,不想从袋子里出去。

    男人突然蹲下去,按住他的双手,把脸埋在他腿间,“我不会很长时间,你等着我也行,边牧,我爱你,嗯?”

    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似乎更加的脆弱,经不起风吹雨打,他们更加明白其中的维系艰难,没有诱惑下的无结局的自相矛盾已经扩张,没了屈身之地。

    “你别用话搪塞我,你说明白,要去干嘛?为什么?昨天不是还很好吗?”

    追根究底,是吵架的必需品,我必须,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然后才能扭转你的看法。

    好吧,邵寇一夜没睡,眼球周边全是红血丝,他不能原谅自己。

    “边牧,我在惩罚我自己,你等我,好吗?”

    他昨天就一直沉默,难道,是因为那个小女孩?

    “你认识那个小女孩?还是怎么,为什么,你说清楚,她和我们没关系,你为什么要惩罚自己?我不明白,我不能明白…”

    无与伦比的表达,被邵寇硬生生的给打断,他的声音是以吼叫的形式出现的,是一种撕裂的没有挣扎的底线,“不,不,和我有关系,如果,如果我转过身,我就能接住她,你知道吗,只有几步远,我是完全有可能接住她的…”

    边牧停住不动,他们那个时候,在干什么?在,在…

    邵寇还很激动,掐着他的手臂上青筋明显,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我会接住她,她不会死,她不会流血,她不会就这样死亡,你明白吗?那种如果…”

    两个人都陷在痛苦的边缘,一个张着手想拉另外一个人,偏偏,他用不上力。

    “没有如果,这和我们没关系啊,你不能这么想,你,你…”

    还没说完,眼前的男人瞬间就冷凝了脸站起来,掷地有声的又一次提出了离开,“我会消失几个月,甚至几年,你可以选择等我,也可以不等。”

    但,我会回来找你。

    俯身捧着他的脸,低沉又不舍,“我现在一闭眼就是那个小姑娘死前的样子,真的没办法继续这样跟你玩乐下去,我怕有一天自己变成了一个麻木的没有热情的人,边牧,我爱你,但,我更爱和平和没有任何龌龊的世界,所以,你成全我这一次,嗯?”

    他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来弥补这次的失误,而不是每天做饭擦地,干没有意义轮回的事。

    这个早晨,凉的刺骨,比寒冬腊月的风还要凛冽,边牧完全丧失掉语言,他被自己的逻辑给绊倒,一面是他可以救那个小女孩,另一面是,别扯了,压根就是自己的命,谁也帮不了,陷在这种来回的疯狂的转换中无法清醒,等着混沌了,才发现,偌大的一个宅子里,就只剩下他自己,带着低温的有生物体。

    他,真的,就这么扔下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你很奇怪,这和我们没关系。

    邵寇:如果我回头,我就会救她,而且,一定能。

    边牧:已经发生了的问题,你还谈如果有用吗?

    邵寇:我会督促我的以后。

    边牧:这就是你要离开我的理由?荒唐。

    邵寇:我只要一吻你,我就会听见后面传来咚的一声,我会害怕,嗯?

    边牧:我也难过,但我们的日子就不过了吗?

    邵寇: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边牧:和你完全没办法沟通,

    邵寇:所以,我们都需要静一静,不是吗?

    第82章 犯病

    五个月零九天又三个小时

    天已经转秋末正凉,寒风刮的枯叶乱颤,山坡上的别墅区重新植上了草皮,也不知道能不能经受住寒冬的考验。

    楼上的佛堂中,男人穿着一身褂衫,手腕上檀香的佛珠滚动,口中信言经文,一跪就是几个小时,门外停辆车,程度先进屋,换上鞋急匆匆的大跨步迈上楼梯,完全没管后面还跟着的人,直到看见他完好无损的念经呢,才松懈身体闲散的看向楼下,江枫今天穿的白色呢大衣,脱了挂上,里头是件随身形的羊毛衫,弯腰脱鞋的轮廓莫名的就让程度觉得性感加倍,这个小家伙,挺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