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感应
孩子们似乎感受到了时楚依温柔的抚摸,逐渐平静了下来。
然而,即便是这样,生产的痛也是很折磨人的。
时楚依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念:“小煜煜,你在哪里?”
正在训练场和队员进行比武的施子煜,忽然感觉胸口一痛,他的脸色瞬间变白,动作也跟着慢了一拍。
因着这一拍,他腿上硬生生地挨了一脚。
施子煜的反应速度,在整个风掣一直是拔尖的存在,像这样明显的失误,从前几乎是没有发生过。
孙伟明吹了一声口哨,厉声问:“施子煜,你是怎么一回事?”
施子煜立正,扬声道:“报告队长,我想请假!”
“又是请假?”孙伟明沉声道,“今天的训练没有完成,哪怕是天塌下来了,你也不许离开训练场!”
孙伟明认为,施子煜的灵活度之所以退化了这么多,就是因为平常请假的次数太多了,日常疏于练习,才会慢慢变成这样。
这也就是在训练场上,如果是面对敌人,施子煜慢了一拍,就不止是挨了一脚这么简单的惩罚了,极有可能会丢了性命。
施子煜何尝不明白,孙伟明严格要求他,也是为了他好。
只是,他现在心慌的厉害,凭借直觉判断,时楚依应该是出事了!
在施子煜眼里,天大地大都没有时楚依来得大,他今天就算要冒着违反部队纪律的危险,也非得要回去不可!
“队长,对不起!”施子煜说完,就往家属区的方向跑。
“真是反了他了!”孙伟明对其他风掣的队员道,“给我追!”
施子煜的确很厉害没有错,可队里的其他人,也是从各个队伍里选拔上来的精英,身手比施子煜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们一拥而上,施子煜并不那么容易脱身。
关键时刻,石头凑到施子煜身边,对他喊道:“你赶紧走!我给你打掩护!”
施子煜不知道石头为何会冒着得罪孙伟明的危险,还要选择帮他。
他轻声对石头说了一声:“谢谢!”
然后,他迅速寻到机会,冲出了重围。
其他人还打算继续追,石头大声喊道:“看施子煜的样子,一定是有急事,队长!你就放他走吧!”
孙伟明吹了一声口哨,让其他队员归队:“今天的事,我一定要给施子煜记一过!”
他当然也感受到了,施子煜今日的不同寻常。
只是,部队的纪律就是纪律,不论是谁,因为任何原因,违背了就必须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孙伟明正打算就这件事,好好敲打一下风掣的其他人,便有一个小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找孙伟明、施子煜和陈武,说他们的妻子出事了!
孙伟明和陈武的脸色立刻变了!
“我媳妇出了什么事?”孙伟明紧张的问。
小兵回道:“来报信的家属说,您爱人似乎是动了胎气,现在在施子煜同志的家里!”
孙伟明的媳妇也怀孕七个多月了,动了胎气可不是一件小事。
他只顾得上和风掣的队员说了一句:“接下来的训练由楚宵负责!”
之后,孙伟明便以不亚于施子煜的速度,飞快的往时楚依家赶。
陈武抓住小兵的肩膀,紧接着追问:“我媳妇呢?”
小兵的肩膀一疼,磕磕巴巴的将话说完:“嫂子……嫂子流产了,现在在医务室!”
陈武早就已经决定,要将他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然而,当他得知这个孩子真的没有了的时候,顿时感觉自己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武将眼眶里的眼泪逼了回去,哑着嗓音对楚宵道:“副队长!”
楚宵知道陈武想说什么,挥了挥手:“你去吧!”
陈武向楚宵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石头望着陈武的背影,咬了一下唇,说道:“副队长,我也要请假!”
小兵方才虽然没有说,时楚依的情况如何,但是小兵既然叫了施子煜,就说明时楚依应该也是出了事的。
抛却心中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之外,时楚依于他还有恩情在,他做不到置之不理。
“人家的媳妇出了事,你请什么假?”楚宵没好气的道。
石头回道:“我是一名医护兵!或许能够帮得上忙!”
楚宵瞥了石头一眼:“女人的事你能帮上什么忙?收收心,继续训练!”
“报告!现在是新社会了,男女平等,作为一名医护兵,我既然遇到了这件事,就必须要尽到自己的责任!”石头义正言辞的道。
“医务室里有大夫,用不着你!”楚宵没有一分打算给石头批假的意思。
楚宵和施子煜一向不对付,而石头又是施子煜那一边的人,他自然是连带着一起不待见。
“副队长,你也给我记一次过吧!”石头说完,就像施子煜一样离开了。
楚宵在石头身后,大声喊道:“你想好了,为了一个不属于你的女人,这样做值得吗?”
石头的脚步一顿,回了一句:“我但求无愧于心!”
楚宵摇着头道:“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啊!”
石头被时楚依给迷得五迷三道的,也不知道金花究竟图石头什么?
风掣的其他队员全部是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有听见楚宵的话。
时楚依已经嫁给了施子煜,如今连孩子都有了,再把她的名字和石头联系在一起,就有些不合适了。
施子煜走的最早,自然到的也是最快的。
他听到屋子里面传出时楚依压抑的痛呼声,整颗心瞬间比方才更痛了几分。
他二话不说的冲进了屋子里,扑到时楚依床边,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的道:“依依,我回来了!”
见到心心念念的施子煜,时楚依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你怎么……怎么才回来啊!”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我回来晚了!对不起!”施子煜不停的念叨“对不起”这三个字。
面对此情此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除了对不起,还能够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