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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4

      一辆白色奥迪飞驰在日落的黄昏下,天际辽阔,金色的晚霞在它身上披下一层浓烈的光,好像一只翱翔在云空的自由天鹰。

    卞雪莉的话隐隐绰绰残留了一些回荡在耳边。薛眠扶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的路,心情说不上波动,也没太受影响。可能对于已经不在乎的东西,本能的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态吧,“对不起”和“没关系”,“我错了”或“请原谅”,它们都只是宿主内心情绪的文字宣泄,你可以说出来,我也可以不接受。

    他可以选择对那些过往不在乎、不记恨、不追究了。

    但别逼着他一定要说出那句“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否则那些实实在在的曾受过伤害的至暗岁月,就会像一个无端被主人丢弃了的孩子一样,从此没了归属,彻底放逐流浪。

    不能因为现在过得好了就忘掉过去的那些不好。“不好”也是生命组成的一部分,不好的时光也陪着他一路走来,锻炼了他,塑造了他,不该被一句“没关系了”所抹杀,否则未免太不公平。

    接下来几天的拍摄进展很顺利,按照计划,明天剧组将转站上海进行最后三天的中国境内的取景拍摄,然后转往越南,而卞雪莉的戏份则就在上海杀青了。

    “薛眠,明天你准备怎么过去?要不坐我的车?我今天晚些时候就直接去上海了,免得明天赶早。”卞雪莉一边半仰着脖子任由化妆师给她擦脸卸妆,一边举着手划动着手机屏幕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薛眠将草稿本和笔收进包里:“小闪助理已经给了时间和地址,明早我会直接过去。”

    卞雪莉示意化妆师停一下,从面前宽大的镜子里看过去,那个身形高挑的男人正背对着自己收拾东西,动作认认真真,看不见的脸上表情也一定是冷冷清清。

    他这几天对自己一直都是这样的,维持着基本的、挑不出错的客气,但又明显的冷清、淡然、和疏离。

    卞雪莉心里默默叹了一声,想了想,扬声道:“好啊,那你开车慢点。明天开机时间是九点,我会提前到片场化妆,你不用太赶,晚到一会儿也没关系。”

    薛眠点了下头,确认没有其他事,拎着包先走了。

    晚上去了陈姨那里。最近这段时间跟着剧组的上下班节奏,确实忙得没怎么有空过来。明早开车走高速去上海,这边房子离高速入口近点,就过来住一宿,正好也能陪陪孩子。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薛眠叮嘱了几句已经放暑假的薛小觅在家要好好听奶奶的话,然后便踏着初升的朝阳上了路。

    从云州开车到上海,快的话三个半小时到。薛眠是五点起床的,一番收拾六点出发,等赶到市区陆家嘴一个景棚的时候已近十点。路上知道自己应该是赶不上九点的开机了,所以提前给小闪发了消息。

    小闪那边回得很快,说是shirley交代了的,让薛老师不要着急,路上注意安全。他们那边虽然开机了,但是shirley的戏份恐怕要到下午,所以怎么样都来得及。

    陆家嘴中心是cbd区,放眼看去,到处钢筋水泥霓虹幻彩的高楼大厦。这次拍摄的景棚不用另外搭建,选的是一个上世纪七十年代遗留下来的后被开发商打造成艺术休闲街区的老厂房,外立面保留了原来的红砖黑瓦,很有年代特色。

    薛眠按地址找到了对应的楼宇,停好车,人进去之后才发现是一间酒吧,提前被剧组包下来清了场,所以这会儿呆在里面的都是群演和工作人员。

    小闪已经在门口迎他:“薛老师,这边!”

    薛眠走过去,小闪递了一个保温杯过来:“最近天气干燥,shirley嗓子都有点发炎了。这是我特意找人做的冰糖银耳山参汤,薛老师您这几天一直没休息,嗓子一定也累坏了,shirley特地给您准备了一杯,您尝尝。”

    连着十几天的全天候翻译和英语讲解,薛眠确实挺累的了,尤其是嗓子,现在跟人发微信都不发语音的,宁可麻烦点打字。没别的,得省着点用这把喉咙,毕竟已经隐隐有些作痛。

    小闪不知他二人过往,薛眠当着他的面也不想表露太多自己和卞雪莉的关系,既然是一番好意,便没刻意拒绝,道了声谢后接过保温杯放到了包里。

    小闪在前带路,彼时卞雪莉已经化好妆坐在监控器前看其他演员的拍摄,旁边坐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副导演,男性,四十多岁,偶尔跟卞雪莉交流两句,但碍于卞雪莉英语水平有限,副导演看她雇的翻译老师还没到,倒也挺体贴的没多聊。

    其实这几天下来,薛眠有时也觉得挺匪夷所思的。毕竟是好莱坞的制作,挺大一座庙,只要对外发布消息说某个角色需要一名华人面孔的女演员出镜,肯定会有一大批国内一线女星争破了头的往里挤。既然选择余地和空间这么大,那基本的“会说英语”应该是必备技能,怎么就偏偏选中了在此项上并不达标的“shirley”呢?

    是脸蛋?还是演技?

    平心而论,卞雪莉是漂亮的,而且是那种让人看了第一眼就挪不开眼,还想再看第二眼的漂亮。比起多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美丽姑娘,现在的她就好像一朵完全盛放开来的血色玫瑰,张扬且热烈的美丽着,像一团火,烧得不熄不灭,光芒似乎永远不会消散。

    至少在她数量庞大的粉丝群眼里,shirley就是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形象。

    至于演技,薛眠不是业内,只能通过最近这段时间看到的来说,好像演得还不错。代入感很强,该笑笑,该哭也立马能啪嗒啪嗒的掉眼泪,不生涩突兀,算是流畅吧。

    卞雪莉眼尖,见薛眠到了,老远便跟他招手,又紧接着做了个“嘘”的手势,手指戳了戳不远处一个正在拍摄的角落,大概是想说要小一点声,不能吵到那边。

    薛眠便有意识的将脚步放轻了很多,跟着小闪走了过去。卞雪莉一见他就像见了救命稻草似的,忍不住往他面前靠过去,低声道:“还有两场就到我了,今天跟我演对手戏的是男一,我有点紧张。本来想请教一下副导演一些细节的,可我跟他沟通不了,你来的正及时,赶紧帮我问问他吧。”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薛眠当然点头,卞雪莉便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副导演的肩,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后面就交给薛眠全程在两方中间做工作了。

    已经习惯了在冷冰冰的翻译室或会议室里对着麦克风做同传,这样略带嘈杂的剧组环境于薛眠来说尚属首次,但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前面这些天都是这么过来的,慢慢也就习惯了。

    卞雪莉对自己的戏很认真,问的问题事无巨细,副导演也很关照,基本是有问必答,还传授了几个控制情绪和台词节奏的小窍门。薛眠认真充当着沟通的桥梁,不时低头在笔记本上注明一些关键重点,等这一轮聊完后,将这些重点重新仔细归纳了一遍,写在一页新纸上交给卞雪莉,让她“课后”温习用。

    “哎,我就知道这次找你没错,真是太尽心了。”

    卞雪莉得了副导演开小灶,心情本来就好,又见薛眠对自己的事这么认真上心,更加笑逐颜开了,问:“来的路上都好吧?一大早就开长途,辛苦了啊。”

    “没事。”薛眠将笔记本放回包里:“本来可以早点到,早高峰堵在过江隧道里,没耽误你就行。”

    “没什么耽误的,你可能不了解我们这一行,其实现场拍是一回事,做后期又是另一回事。”

    卞雪莉抬手示意薛眠一起坐下休息会儿,继续道:“电影后期是要配音的,这个你应该知道吧?好莱坞那边不兴找外援配音,基本都是演员自己原声出镜,所以后面我还会进录音棚再给自己的戏份配个音。这几天你给我补的课我都记下了,发音什么的我现在也很有信心,保证配出来的效果比现场版的还要好。”

    说这话的时候卞雪莉一直是带着笑的,温婉得像个邻家少女。薛眠对拍摄、配音什么的并没什么兴趣,但对方毕竟是笑脸相对的在跟自己说话,他也不好板着个脸一字不接,便点了点头,应道:“有提升就好。如果有不会的,可以多听听我给你的录音。”

    这样的回应在卞雪莉听来实在是令人开心,脸上的笑意不觉又加深了好几分。不过还没等再说上几句,那边工作人员就来通知说下一场的演员可以准备就位了。卞雪莉不便拖延,匆匆跟薛眠打了声招呼后就先过去走位了。

    接下来两天的拍摄十分顺利,待第三天所有戏份全部拍完后,剧组方临时通知说晚上有个酒宴,请所有演员务必出席。

    彼时卞雪莉正跟薛眠请教一个语法结构,听到通知不免有些奇怪,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影片投资方老板正好人在上海,又与导演有点私交,既然明天剧组就要转场越南离开中国了,资方老板便做东办了场酒宴,给大家以酒践行,略表心意。

    “薛眠,你今天就不回云州了吧?晚上开夜路不安全,多住一晚明早再走吧?”卞雪莉道。

    “嗯。”薛眠点了下头。

    “那行,晚上的酒宴你也一起去吧。一会儿我们先回酒店各自收拾一下,到点了一起坐车过去,也不远,就在外滩边。”

    “……我也去?”薛眠抬头看了看她:“我不是演职人员,没必要吧。”

    “瞧你紧张的。”

    卞雪莉笑脸盈盈的看着他:“都快奔三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腼腆怕生啊?别多想,我邀你一起去也没别的,就是觉得那样的场合名流聚集,说不定能给你们非凡牵线搭桥一两个客户。怎么样,看在我这么够意思为你和你老板着想的份上,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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