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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_第229章

      踏仙君,终于彻头彻尾地疯魔了。

    楚晚宁走后,他每天都会前往红莲水榭看他的尸首,最初一段日子,他眼眶闪着恶毒的光泽,在那尸体前,不住地唾骂,他说:“楚晚宁,你活该。”

    “你渡尽天下人唯独不渡我,你伪善。”

    “你算什么师父?我当初瞎了眼才拜了你为师!混账!”

    再后来,他每天都会不厌其烦地问:“怎么睡这么久?什么时候醒?”

    “薛蒙我已经放过了,你也差不多可以了,给我起来。”

    每次说这种话,他身边的仆从都会觉得他是失去理智了,疯了。

    他的妻子宋秋桐也觉得他是疯了。她很害怕,所以趁着一次难得的欢好过后,她在他枕边对他说:“阿燃,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你难过,但你……”

    “谁难过?”

    “……”

    宋秋桐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人,这些年在墨燃身边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见他脸色不善,立刻住嘴,垂眸道:“是妾身言错。”

    “别啊。”墨燃这次却没有轻易放过她,他眯起了眼睛,“你把话都吐出来了,吞下去做什么?你告诉我,谁难过?”

    “陛下……”

    墨燃的黑眸子里积压着雷霆,他忽然坐起身,一把掐住宋秋桐纤细的脖子,把方才还在与自己缠绵的女人单手拎起,甩下床榻。

    他面目豹变,好一张狠辣的豺狼虎豹的脸。

    “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谁死了?谁又要复生?”墨燃一个字一个字咬着,那么狠,那么用力,“没有人死,没有人要活,更没有人难过!”

    宋秋桐嘴唇颤抖,想要挣扎,可她才刚说出“红莲水榭……”这半截话语,墨燃便双目赤红,暴怒而起。

    “红莲水榭只有一个昏睡的楚晚宁,你想说什么!你想提点本座些什么!孽畜!”

    宋秋桐见他盛怒失去束缚,心中栗然,不知再这样下去墨燃会做出什么疯狂之举,便下赌注一般豁了出去,拔高声音道:“陛下,红莲水榭里躺着的终是故去之人,你终日沉湎于此,妾身……妾身怎能不忧心?”

    她说的巧妙,为了不让墨燃怪罪,最后还将自己的一腔私欲,说做是对墨燃的关切。

    墨燃盯着她,呼吸渐渐稳下来,似乎是多少听了些进去,不再朝她怒喝。

    他缓了一会儿,说:“倒让你挂怀了。”

    宋秋桐松了口气,道:“妾身为求陛下安康,自是可以不顾生死。陛下情深,但也不应当如此意志消沉。”

    “那你说本座又当如何?”

    “妾身多言,都是为了陛下好。依妾身看来,着日将楚……楚宗师落葬了吧……他人已不在了,躯壳这样空留着,只会教陛下观之更痛。”

    “还有呢?你言之未尽,不如今日都说出来。”

    宋秋桐见他神色渐缓,心中稍宽。

    她放下半卷眼帘,微微侧过头,她知道自己这个模样与师明净最像。

    她笃信师明净是墨微雨的软肋,虽然她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精细地修饰模仿着师明净的容貌细节,却总挑不起墨燃的兴趣。

    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虽喜爱自己陪着,但成亲以来除非极是苦闷,或是喝醉,他才可能碰自己。宋秋桐觉得或许是因为墨燃并不那么喜爱女色,总之与师明净显然没有关系。

    别说是她,整个死生之巅都清楚那个多年前死去的男人,才是踏仙帝君的挚爱。

    楚晚宁算什么。

    宋秋桐想,那不过是个踏仙君用来发泄爱欲的玩物,操都操腻了的男人。虽说楚晚宁用性命换来了死后墨微雨的坐立难安,日夜沉念,但她明白这不过是一时的愧疚,一时的不习惯。

    她自信凭着像极了师明净的一张脸,红莲水榭里那个活死人,就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但墨燃不能再这样痴狂下去,如今天下纷乱,兵戈四起,她恐跟错了主,若是墨燃大势去了,她如今不再青春年少,大约是再也找不到可以攀附的通天树木。因此她是真心实意地希望墨燃重新振作精神,别再这般疯魔。

    所以她想了想,权衡利弊,还是鼓起了勇气,说道:“楚宗师走后,也再无人配的上红莲水榭了。”

    墨燃道:“不错。你接着说。”

    “妾身想,既然如此,陛下去到水榭里,只会触景生情,不如……”

    “不如?”墨燃眯起眼睛。

    “不如将红莲水榭就此封去了吧。一榭只住一主,也算是佳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宋姑娘作大死。

    宋姑娘毕业论文《论不会透过现象看本质能死的多惨》

    第101章 师尊,世间的最后一捧火

    墨燃没有说话, 良久后,粲然笑了。

    “好一个一榭只住一主。好个一段佳话。”

    他施施然赤着脚趾修匀的双足, 踩在冰冷的石面,脚背青筋隐绰, 停在宋秋桐面前。

    然后墨燃抬起一只脚, 用足尖, 点起宋秋桐的下巴,令她仰头看着自己。

    “这些话, 你在心里头, 憋了很久了吧?”

    他望着她惊慌失措的脸,笑眯眯的:“宋皇后,过去有许多事情, 我都还没好好问过你呢,既然你今日对我说了些掏心窝子的体己话,那我们不如坦白到底, 来, 我跟你聊聊。”

    “就从最近的事情聊起吧。去踏雪宫那天,我明明是把楚晚宁锁在寝宫里的, 你告诉我,他怎么会出现在昆仑山?是谁给他解的禁,让他来找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