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_第62章

      他那时候,应该有很多想法。高兴,得意,狂喜。

    可是不是的。

    那时候的念头奇怪,说来,居然只有一个——

    自己不知何时……已比楚晚宁高了那么多。

    时间,真的已过去好久。

    许多往事,都已改变。

    墨燃嘴唇嗫嚅,喃喃着:“你……说什么?”

    楚晚宁却笑了笑,那笑容墨燃熟悉又不熟悉,墨燃在那双凤眼里,看到自己几乎扭曲的神情。

    然后,那双眼睛缓缓闭上,楚晚宁仰面倒下——墨燃几乎是在他跌落瞬间就捏住了他的肩膀,他疯狂着恼地怒嗥着,像是野兽崩溃时的声音。

    “楚晚宁!楚晚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怀里的人没有再答话,嘴唇苍白如梨花,那张英俊的脸庞一贯都是冷漠的神情,可临死之前,却凝固在一个有些凄凉的笑容上,嘴角有一点勾起,是记忆里头,墨燃第一次在通天塔前看到的那个面容。

    微微笑着,有些温柔。

    “楚晚宁!!”

    那些温柔碎裂了,海棠花零落一地。

    他终于得偿所愿,踩着师尊的生命,登顶人极。

    可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胸臆中的苦楚和恨意有增无减,这算什么?

    墨燃凝起掌中的隐隐黑雾,指尖翻飞,迅速点过楚晚宁的几个血脉,封住他最后一脉心气。

    “你想就这样死了吗?”墨燃双目暴突,面目狰狞,“没有完,楚晚宁,咱们之间的账还没算清楚,没完!都还没完!你要是不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我就把薛蒙,把昆仑踏雪宫,把你最后几个想要护着的人,都捏碎!!都撕成渣!!你给我想好了!!”

    仪式也不再继续了,跪在那边的数千拥蹙,他也不在意了。

    他改了主意。他不要楚晚宁死。

    他恨他,他要楚晚宁活着——活着……

    他一把抱起那个失血过多的男人,轻功掠起,一跃上了檐牙高啄的屋顶,衣袍犹如孤鹰的翅膀翻飞舒展,身影迅速飞过重重屋檐,直奔南峰——直奔红莲水榭,那个楚晚宁曾经住过的地方。

    那里灵气充沛,仙草众多,他要把楚晚宁救回来。

    人活着才能恨,人若是死了,便连恨的理由都没有了。他是疯了之前才想着要亲手杀死楚晚宁吗?

    若是楚晚宁死了,那他在这人间,究竟还剩了些什么……

    躺在床上,独自舔舐着回忆。

    夜半露浓,却也是再不能寐了。

    墨燃干脆起身,洗了个脸,穿上衣服,提着一盏风灯,朝阎罗殿走去。

    楚晚宁一定只是随意包扎了一下,就去那里罚跪了。他这个人,墨燃是知道的,又臭又倔,死板的很,从来不会考虑自己身体是不是能承受,就算薛蒙想要拦着他,也是拦不住的。

    果然,到阎罗殿外,就看到里面的一豆青灯寂寞地燃烧,烛泪不停地淌落。

    楚晚宁正背对着殿门跪着,身形挺拔,俊如松涛。

    看到这个背影的时候,墨燃又有点儿后悔了,大半夜的,发什么颠啊?来找楚晚宁?疯了吧?

    但来都来了,就这么转身走了,又觉得很傻。

    他想了想,取了个折中的法子,把风灯轻轻搁在脚边,不打算离开,也不进去,就那么站在窗外,手肘支着窗棂,托着腮,远远地注视着楚晚宁。

    檐角铜铃轻轻摆动,夜色中弥漫着花草的清香。

    两人一立一跪,隔着朱红镂花窗,隔着空幽寂静殿。

    如果是重生前,墨燃有足够充分的立场,可以闯进殿去,勒令楚晚宁结束思过,回去休息。

    若是楚晚宁不愿意,他也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封住楚晚宁的手脚,粗暴地把人抱走。

    可是如今,他既无立场,也无能力。

    他甚至还没有楚晚宁高。

    墨燃心情复杂,在窗外遥望着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却不曾觉察,他看不见楚晚宁的五官,楚晚宁亦瞧不到他的脸。

    于是,白猫儿跪了一宿,不曾回头。

    于是,傻狗也站了一夜,不曾远走。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丢个睡前动物小剧场吧~

    从前有只小奶狗,因为又脏又笨,所以没有人喜欢,只能四处流浪。

    有一天,小奶狗被它的伯伯找到,叼回了窝。新窝又暖和又宽敞,小奶狗很高兴,尤其是正蜷在软垫上熟睡的那只大白猫,看起来是那么温柔,小奶狗嗷嗷嚎了一声,开心地钻进了大白猫的绒毛里。

    可是啊,醒来后的大白猫和想象中的并不一样,它总是冷冷地望着小奶狗,也不理睬对方呜呜的撒娇,不高兴的时候,甚至连爪子都不记得收,就照着奶狗的脸呼过去。

    慢慢的,小狗长大了,大白猫在它面前,渐渐成了小白猫。

    大狗想好好教训白猫一顿,于是他咬住了小白猫的喉管,而后趾高气昂地将那一团雪白踩在脚下。

    他原以为那是一只硬邦邦和臭石头一样的动物,可忽然发觉白猫的躯体竟是如此柔软,这不由得让他想到在新窝的第一个夜晚,他就躲在猫咪这样温热的绒毛里渐渐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