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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0章 ,太后可不要哭鼻子

      对于那些欢呼声,萧芜暝不置理会,低声细心地叮嘱着筎果。

    他今日这身狩猎的骑装,很是利落飒爽,乌发由紫金冠束着,腰束玉带,背光而立,锋芒毕露,但他眉宇温和,将凌厉的气势掩下大半,立在那里,就是个丰姿卓然的偏偏浊世佳公子。

    女子用的弓箭是特制的,已是极为的轻巧。

    但筎果觉得这弓箭还不如她的弹弓来得称手。

    场上也不知哪家的公子哥起哄,“不如让千金小姐们先热个场,比比射箭如何!”

    此言一出,不少的公子少爷也是附和,场上的那些千金小姐却是满脸的不情愿。

    “像钟向珊那样的人才爱舞刀弄枪。”有个千金小姐低声道。

    钟向珊经过她的面前,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扬声道,“我来。”

    她去过了弓箭,站定在筎果的身旁,“太后,一会若是我赢了,你可不要哭鼻子啊。”

    “你是女将军,若是输给我,你才要哭鼻子呢!”筎果哼了一声,这损友!

    “那你要是输了,不准给殿下吹枕边风,我已经倒霉催的成了寇元祺那小子的手下副将了,这职位再不能低了。”

    筎果还在纳闷今日钟向珊怎么来激她,一听这话,就全然明白了,合着她是怕被萧芜暝秋后算账呢。

    “殿下明事理着呢!”

    闻言,钟向珊忍不住笑道,“是,太后说的没错。”

    “太后都下场了,你们还矜持着做什么?不给太后面子吗?”

    钟向珊转身问着那些忸怩不肯上场的千金小姐们。

    比射箭,就是要人多才有意思嘛。

    此言一出,她们不敢推让,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场。

    钟向珊掂了掂手里的弓箭,甚是不满意地丢在了一旁,扬声道,“这工具不称手,来人,把我的弓箭拿上来。”

    她一向是用惯男人用的弓箭,这女子用的弓箭这么轻巧,恐怕弓弦会被她拉断。

    筎果见她换了工具,也丢了那弓箭,从腰间取下了弹弓,又蹲在地上捡了三颗石子。

    “你用弹弓?”钟向珊有些傻眼地看着她。

    筎果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弓箭,道,“你能换自己的弓箭,我就不能换自己的弹弓吗?”

    “成,当然成。“

    钟向珊有些心事重重地试着将弓拉开,若是女子队胜出者可以有机会跟男子拼个高低,只要她胜出,再挑寇元祺做对手,她再赢了寇元祺,就有借口让殿下还她正帅之位了。

    可听说,筎果用弹弓,那可是例无虚发的,从没有一只鸽子在她的弹弓下逃命。

    “太后……”钟向珊犹豫了一下,低声与她道,“你一会能不能让让我?”

    “……”筎果滞了滞,“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她钟向珊这么一个不服输,不认输的人,居然在比赛前,先向她低头了,可筎果觉着自己也没有什么威胁性啊。

    看来钟向珊是真的很想赢。

    聪明如斯,她很快就想明白了钟向珊这好胜之心是为何而来。

    “哦~你是想……”

    钟向珊朝着她眨了眨眼睛,“是啊,你不知道我在寇元祺手底下混得有多悲惨,就帮帮我吧。”

    “可我射弹弓的本事还是殿下教的,我不能给他丢人啊。”筎果看着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的钟向珊,笑着道,“不过我也就是玩玩,说明了是弓箭比赛,我用弹弓当然是不合规矩的,我的成绩就不用记录了。”

    “你真好!”钟向珊激动地一把将筎果抱住。

    “不过,你真的确定,我用弹弓也能赢过你吗?”

    钟向珊看着一脸真诚的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筎果,认真地点了点头,“太后,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筎果有些好奇地附耳去听。

    “在太后的弹弓下,没有一只鸽子可以活命。”

    箭靶是死的,鸽子是活的,她钟向珊自认打靶从没有失手过,但打鸽子,恐怕还没筎果这么功力深厚,一打一个准。

    “居然还有这话!”筎果惊讶地眨了眨眼睛,“是谁传出去的?”

    她平日里也没有露一手给谁看过啊。

    “你忘了?你做考生的时候,半黑的天,什么都看不清了,都能被你打下一只鸽子,后来你释艾嘉的真正身份被百姓知道了,那些说书人最爱讲的故事从演义五国,变成了太后与她的弹弓鲜为人知的秘密。

    “……我竟不知还有这事,看来我离百姓太远了,我改日得去逛逛,听听说书人都是怎么夸我的。”

    二宝担当了裁判,在锣声响起后。

    簌簌的几声,长箭一并飞出,其中夹杂着一颗石子。

    不少的长箭落了靶,这是早就能料到的事情。

    倏地一声,长箭真中靶心,毫无疑问,那是钟向珊的长箭。

    而在她箭靶旁边的箭靶红心却是被石子穿透了。

    啧,这功力,难怪从没有一只鸽子逃出过她的弹弓之下。

    面对恭维,筎果甚是谦虚,只道是殿下教得好。

    钟向珊琢磨着看着自己手里的弓箭,或许弹弓真的会比较好用一点?

    改日她也练练,说不定那日战场上,她还能用弹弓杀敌。

    在日头下站了一会,筎果觉得有些热,就坐进了帐子里。

    夏竹端来了早已凉好的茶水。

    筎果喝了一口,四处张望了一下,问道,“殿下呢?”

    “小嫂嫂找王兄?”萧昱蟜大步跨进了帐内,道,“方才王兄收了一张纸条,就出去了,他让我跟你说一声,去去就来,让你不必牵挂。”

    “谁牵挂他啊。”筎果脸红了红,这才一会没见,何至于用得上牵挂二字,说得好似她有多粘着萧芜暝似得。

    萧昱蟜笑着道,“哦?难道不是吗?那我方才是听错了?夏竹姑娘,方才不是小嫂嫂在找王兄吗?”

    夏竹被萧昱蟜逗乐了,掩嘴笑着。

    筎果横眼飞了过去,“夏竹,你也笑话我!”

    萧昱蟜看着筎果低头喝茶,笑意渐缓,他没有说的是,向来云淡风轻的王兄在看见纸条后,神色微变。

    他不知道那纸条是谁写的,写了内容,但能让他王兄变了脸色的,恐怕是件棘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