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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5章 ,萧芜暝你不要这么小气

      “只是……我救驾无能,幸好王兄回来及时,才救下小嫂嫂。”萧昱蟜眉头一沉,面露愧疚。

    萧芜暝扫过那张与自己极其相近的面容,轻叹出声,上前一步,宽厚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萧家人怎么会无能,若不是你拖延时间,为兄再有本事,也无力回转。”

    萧昱蟜一愣,对上萧芜暝投来的时间,他头一次感到眼眶微热。

    这是一种毫无条件的信任,从前从未有人给过他这样的感觉过。

    便是尊敬的仲父,他们之间可以说有父子之情,但谈及信任,却是不可触的。

    仲父对他的信任,总是有条件的,而他呢,与其说是信任皇甫佑德,倒不如说是一种依赖,因为他自小就是依靠着仲父才得以生存下来。

    无良国主恨透了萧芜暝,可却又拿他无可奈何,这心里头这口恶气总是要出的,他萧昱蟜就成了那炮灰。

    庄子里的人都是受了他旨意的,从来不拿他当人看,若不是皇甫佑德暗中救济他,保护他,恐怕他如今也只是个废物而已。

    萧芜暝见他眸光微闪,愣了一下,随即道,“宫里新请了北戎厨子,做了几道你爱吃的,一会若是你尝了菜喜欢,就把厨子带回府去。”

    寇元祺闻言扬言,“殿下,你可不能这么偏心,我也想北戎菜了,你怎么不把厨子赏给我?”

    “你这可羡慕不来。”筎果笑着从他的身边走过。

    寇元祺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钟向珊便从另外一边走过,顺着筎果的话往下说,“人家是亲兄弟,偏心怎么了?天经地义的。”

    寇元祺不服地在后面直嚷嚷,萧昱蟜走在前头,听到了他的声响,轻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萧芜暝道了一句,“别理那混小子。”

    待他们众人入席后,菜肴便端上了桌。

    一如萧芜暝所言那般,都是正宗地道的北戎菜。

    以往席间,萧昱蟜总是默默在一旁吃菜喝酒的人,今日倒是多了些话,人也放开自在了不少。

    席后,萧芜暝就将北戎来的御厨赏给了萧昱蟜,寇元祺嚷嚷着也硬是讨些了美酒,这才肯罢休。

    他们从宫里出来,王府的马车一早就候在宫门口了。

    萧昱蟜邀萧昱蟜和钟向珊上马车,钟向珊连连摆手,“我吃多了,要消食,就不麻烦小王爷了。”

    “她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我得看着她去,她现在好歹是本将军的副将了,若是有什么好歹,她出事倒没什么,丢了本将军的面子可就划不来了。”

    说罢,寇元祺就追着走远了钟向姗而去。

    萧昱蟜坐在马车里,目光透过掀开的车帘往向了那两个追逐的人影,久久未回神。

    扬着马鞭的马夫哼了一声,讥愤道,“王爷,他们居然敢不给你面子,仗着是朝廷名将,就了不起么?”

    萧萧菰叶落下,夜间的寒气随之而生。

    守在宫门口的侍卫们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也不知有没有将这马夫的话给听了去,但他们一定将萧昱蟜的话给听进了耳里。

    萧昱蟜从马车内走了出来,与马夫坐在了一旁,扬手道,“马鞭给本王。”

    “王爷,瞧着这天又快下雪了,夜里风大,这马车不好驾驭,还是让小的来吧。”

    “拿来!”萧昱蟜横了一眼过去,吓得那马夫连忙将马鞭递给了他。

    萧昱蟜拿到了马鞭,从腰间解下了荷包,扔给了马夫,“这些就算做给你的报酬,明日你也不用到王府了。”

    马夫愣了愣,萧昱蟜的话,他其实听明白了,可就是不敢相信,这位平日里好说话的爷今日这是怎么了?

    “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昱蟜沉着一张俊脸,道,“本王府里供不起你这样鼓弄唇舌的人,你走吧 。”

    他拉起马缰,冷冷地扫了一眼马夫。

    马夫被他这一瞥,惊得不敢再说多什么,连忙从马车上下来。

    萧昱蟜扬起马鞭,驾车而去。

    这马车驾得可要比这马夫还要稳上许多。

    马夫捧着沉甸甸的荷包,左看看,右看看,守在宫门口的侍卫脸色肃然地盯着他看,他哆嗦了一下,将荷包藏进了袖子里,缩了缩脖子,跑开了。

    萧芜暝沐浴后,在偏室待了片刻,哄睡了两个小皇子,这才轻手轻脚地回了正屋,他一抬眼就见筎果正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张字条,便是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还不睡?”

    他坐在了床上,筎果顺势就往里头挪了挪,道,“你说谁这么神通广大,居然知道沧南国的计划。”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既然能知道,自然旁人也会有办法知道。”

    萧芜暝从她手中拿过了那张字条后,起身,将这字条塞进了灯笼里,不消片刻,青烟飘起。

    筎果翻过身,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这番举动。

    “那你猜,这人会是谁?”

    这话音才落,屋檐顶上就传出了细微的声响。

    声音极轻,可就是那么巧,连筎果都听见了。

    她的眸底闪过一丝惊讶,下意识紧张地看向了萧芜暝。

    只见这人淡然地朝自己微微颔首,视线往屋顶看了一眼,而后又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筎果随即会意过来,转动着眼珠子,再开口时,声音比方才还要高上一些,就怕屋顶上那人听不见一般。

    她说,“这人会不会是那日在沧南军手下救过我的黑衣人?”

    “我看是。”萧芜暝重新坐在了床沿,漫不经心地脱下靴子。

    “难道真是洛易平?我上次说他有义气是讽刺他来着的。”

    萧芜暝转过身,拉高了被褥,筎果又往他身旁挪了挪,虽说屋内烧了地龙,又摆了火炉,可哪有他身上温度高。

    屋顶上那人细细地听着,屋内却是毫无动静,正当他蹙眉时,屋里头又传出了说话的声音。

    筎果被萧芜暝揽在怀里,强忍着笑意道,“萧芜暝,你不会是吃醋了吧?若真是洛易平救了我,那应当是要报答人家的,你不许这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