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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何时妥协过

      夏老头熬了一碗退热药,叮嘱萧芜暝务必要给筎果喝下后,他这才回了自己的军帐。

    萧芜暝将筎果圈在怀里,将药碗端在了她的面前。

    小丫头本就不舒服,见了一碗乌漆墨黑的药,更是觉着从头到尾的不舒服。

    “夏老头开的药愈发苦了。”

    她不想吃,且颇为的嫌弃。

    “把这一碗喝下,备了莲子糖给你。”萧芜暝柔声安抚着她。

    小丫头却是伸手摊开在他的面前,“先给我吃。”

    萧芜暝也顺着她,将糖直接喂进了她的嘴里。

    这莲子糖果然甜,嘴里的糖还未全化掉,筎果就自己将药碗捧着,一口喝下。

    索性这糖够甜,与药混着吃,这药倒也有了一丝甜味。

    方才把脉的时候,筎果说自己这也痛,那也痛,这次生病可是生的严重了,夏老头怕她一整晚折腾地睡不着,特意在药中加了一味安神的药。

    筎果喝下药,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萧芜暝陪了她一会,才起身走出军帐。

    寇元祺在军帐外等了许久,见他走了出来,这才迎上去,瞥了一眼军帐里头,问道,“她可还好?”

    “你试试风吹雨打一晚上。”萧芜暝剐了他一眼,眸色微凉。

    寇元祺摸了摸鼻子,觑了一眼他还有些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句,“秋歌儿明日想来看看筎果,你能应下吗?”

    萧芜暝挑了一下眉,并没有回答。

    没说不行,那就是行的意思。

    寇元祺如是想着,心里松了口气,打算再与萧芜暝聊上几句,就回去将这好消息说给秋歌儿听。

    却不想萧芜暝抬手招来了一个乘风,“传令下去,即日起,军营中不准再有无关人等出入。”

    “……”

    寇元祺心中郁闷,还未来得及抱怨,就见萧芜暝侧目瞥向他,那目光仿佛藏着尖刀,若是眼刀能够杀人的话。

    万幸,万幸,眼刀并不能杀人。

    乘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招来了两个小兵,“去,把寇家大少请出军营。”

    “等一下,我可是与你们是一路的。竟是连他也要赶出去了?

    萧芜暝怒极反笑,“听说,寇公子是北戎将领?”

    寇元祺在萧芜暝这里碰了一鼻子的灰,就此消停了好几日。

    筎果一连在榻上躺了三日有余,这高烧才算是退了下去。

    烧虽是退了,可人还是没有力气,却是有精神了。

    她一有精神,就拉着萧芜暝闲聊了起来。

    “你是如何得知我被牧遥关在了那里?”她问罢,又指了指一旁案桌上堆得凌乱的 卞东地图,“可是在那上面找到的?”

    “那是卞东皇室关押犯人的地方。”

    有些人并未犯错,可活着,就是碍着别人了,不能正大光明的除去,就只能动用死刑了。

    筎果眉头微蹙,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萧芜暝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你莫不是被烧坏了脑子,这种地方怎么会让你知道。”

    “那什么人会知道?”

    “自然是卞东皇室的人。”

    “……”可是她不知道!好歹她前世的时候,是洛易平的国后,却连这个都不知道。

    牧遥却是知道的。

    果然,卞东人从未认她为国后。

    筎果压下心中的不悦,又紧接着问他,“那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自然是拿洛易平引牧遥上钩。”

    他将洛易平挂于城墙之上,本意并不是让牧遥拿筎果与他交换洛易平,而是引出牧遥,他在紧跟其后,找到筎果被困之地。

    萧芜暝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会愿意与人妥协,又不是人人都是筎果。

    小丫头缠着萧芜暝说了好久的话,末了,萧芜暝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倒是精神了,那还躺在床上做什么?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说罢,他作势就要将她才被褥里拉出来。

    筎果将被褥抱得紧紧的,紧紧地闭上眼睛,故作困意,打着哈欠,“我累了,困了,要休息了,不跟你聊了。”

    萧芜暝好整以暇地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她。

    起初,筎果是睡不着的,她偷偷地睁开眼睛,却见萧芜暝正盯着她看,又心虚地闭上眼睛。

    一来二去,她竟是真困了,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了。

    其实她还想问一句,这洛易平还挂在城墙上吗?

    答案自然是,是的。

    筎果被寻回,萧芜暝满门心思都在照顾她上,喝药吃饭从不假于人手,哪里还想得洛易平这号人物。

    萧军自是也不会主动提起,这洛易平多挂在城墙一会,他们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直到某一日早上,小兵匆匆来报,“殿下,有军报。”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得就是牧老将军。

    他偷偷潜回沧南国,召集了不少旧部将士,跟随他一同叛国,投向洛易平。

    见洛易平被挂在城墙之上,自是不干。

    就比如此时,牧老将军正领兵在城墙外叫嚣着,若是不交出洛易平,就攻城。

    百姓人人自危,这安生日子还没来的,怎么的又要打仗了?

    有人见那洛易平一连挂在城墙上数日,怕是不行了,就提议不如就放了洛易平。

    战争,可不能再起了。

    这是民意,萧芜暝思量了一番,就允了。

    寇元祺听闻此事,立马冲到了萧芜暝的面前,也不顾筎果此时正在睡觉,大声嚷嚷了起来,“你怎么能放虎归山?”

    “本王是要借他杀人。”

    寇元祺愣了一下,“杀人?”

    虽是五国人皆是虎视眈眈,窥觊着别国山河,可却没有一个像洛易平这般说做就做的。

    让洛易平去怂恿推动,搅乱这局面,是最为适合的。

    百姓虽是疲战久矣,可不战就不破,各国都在蠢蠢欲动,却也都在互相观望。

    此番若不是洛易平沉不住气,又太过自傲,自以为能够一口吞下齐湮,又怎么轮落成破国逃窜的下场。

    筎果躺在榻上,动了一下,朝着寇元祺的方向,随手扔了个枕头,“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