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尝尝切肤之痛
严如玉眉头微拧,声音有些无奈,“你要做什么?那宸王自来横行霸道,国主都管不了他,你以为你爹能治得了?动了他,你郁家还想有安生日子么?”
萧芜暝虽是无权无势,可他身后站着的是全北戎的百姓,这就是最大的底气。
外头的日光彻底暗了,郁承业的侧脸在昏黄的烛光下半隐半现,他脸色阴鸷狠厉,“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也要他尝尝这切肤之痛!”
“你去给我找几个混混,四下无人的时候,将他乱刀砍死!”郁承业伸出手,拉住了严如玉,咬牙切齿地道。
“宸王他武功高不可测,我便是为你寻上五十个混混,那也拿他无可奈何。”
严如玉坐在床边,温婉地说着话,她声音好听,此时低低喃喃的为他着想的神情,让郁承业心中一暖,似乎暴躁的情绪被她安抚了下去,声音也变得缓和了一些。
“那怎么办?就这么放过他了?”
严如玉抬起手,拿着秀帕擦了擦他额前的冷汗,轻声地说,“你不是想要他尝尝切肤之痛么?我倒是有一计,可让你美梦成真,还没有后顾之忧。”
“当真?是什么主意,你快说!”
“你觉着宸王身边跟着的那质女如何?”严如玉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握着,眉头不着痕迹地微微蹙起,但又很快因着淡笑而掩了下去。
郁承业愣了愣,“你说那个臭丫头?”
“本就是因她而起,我不会放过宸王,也不会放过她……”他哼了一声,嗓音里发着寒。
他又啧了一声,像是回味了起来,“不过也不知这宸王府是怎么将她养的,那皮肤白嫩细腻要比过不知多少的高门千金。”
郁承业想起来摸过筎果手腕的触感,心中的歹念一起就不可收拾,等他回味过来,瞥见严如玉,笑了笑,语调敷衍,“不过这再好,也不及你好。”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严如玉不着痕迹地从他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面上维持着淡笑,“宸王可是把那质女捧在心尖上的,想他也尝尝切肤之痛,有什么比去对付那质女更好的主意吗?”
如此一箭双雕,他既可以向萧芜暝报仇,也可以尝一尝那质女的滋味,郁承业自是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不过……“你这么帮我,一点都不吃醋?”
她可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这样为他出谋划策不说,甚至主动要把那质女送到他床上也难怪他会起疑。
严如玉微微低下头,羞涩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又推了他一下,“你这是得了便宜卖乖,我爹说,为人妻子者,是要给夫君解忧的,不是给夫君添堵的,你当我这么做,心里真的舒坦?”
“你迟早要嫁给我,吃这些闲醋做什么。”郁承业抬手,手指摸过她的脸蛋,这未出阁女子的肌肤果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可是这严如玉比起那质女的还是差了一点。
郁承业笑了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想起了筎果那吹弹可破肌肤的触感。
严如玉看了他一眼,冷意一闪而过,她起了身,“我要回去了,质女那事情,你且放心交给我去办。”
郁承业也不留她,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便又躺回了床上。
严如玉自客栈出来,她抬手用衣袖用力地擦了擦方才被郁承业碰过的脸庞,途径过转角时,将那名贵的秀帕扔到了地上,看都未看上一眼,一脚狠狠地踩过,仿佛是踩在了郁承业的身上。
她回到府中,还未踏入院内,就听见筎果那丫头嬉笑的声音传来。
严如玉几乎是下意识的眉头一蹙,厌恶的神情明晃晃地摆在了面上,可当她入了院中时,神情坦然,微笑着上前。
“筎小姐,明日我要去郊外看看那边的百姓,分拨一些物资,听说你在郸江也做过这,能不能帮帮我?”
闻言,筎果倒是没有异议,直接就应了下来。
“那我就现在这代应城百姓谢谢你了。”严如玉浅笑行礼。
她没有想过这么顺利,筎果就应了下来,心中不甚窃喜。
翌日一早,筎果起床出门的时候,严如玉已经安排好了下人,将物资都摆在了推车上,就等着她了。
“筎小姐,我们可以启程了。”
筎果打着哈欠,看了看院内大大小小的推车,问了一句,“要怎么过去?走过去么?”
“是啊,城中的马匹都被拉去运沙土包了,所幸郊外并不远,最多走上半个时辰就到了。”
半个时辰?“这还不算远啊?”
筎果想起先前她走着去郸江城西那会,可是累的几乎要了她这半条老命。
严如玉愣了愣,脸上的笑意有些尴尬,还未说话,就又听那丫头自我安慰着,“算了,反正早上吃的也撑了些,就当是遛弯消食了。”
一路上,筎果这丫头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头,萧芜暝跟在她的后面,脚程也走得很快,倒是那个说“不远”的严如玉,走得有些喘气,勉勉强强地跟上了他们。
“要宸王殿下亲自帮忙来发放物资,应城百姓真是有福了。”她走在萧芜暝的身侧,微笑着道。
清俊的少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这就叫有福?那本王宁可百姓不要这种福分。”
赈灾百姓,这是谁的福气?是施的人,还是那些受的人?
严如玉几乎是笑意僵在了嘴边,“殿下,小女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着殿下身份尊贵,能够屈尊做这些事情,真的很难得,我也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殿下这样,明明能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却也不肯做。”
说罢,她眉目微敛,神情有些凝重,似乎是有些心烦。
萧芜暝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前方的那个小丫头,见她踢到了一个石头,整个身子就往前倾,微沉着脸,脚步加快,及时将她拉到了怀里。
“小祖宗,你成天不吓我几回,就不甘心是吧?”少年低醇的嗓音里蓄着三分的无奈,七分的笑意,“脚怎么样?有没有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