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一)
杜予声从不以清心寡欲者自居,虽然遇到秦救前他没什么意|淫的对象,但不是因为他多么纯洁的原因,完全是因为觉得周围的人都配不上自己。
就是这么拽。
在遇到秦救之后,因为身为基佬的基本道德观所以也没有立马对他产生那种有颜色的想法,但是那份邪念却以及在心里埋下了种子,以至于发现秦救喜欢自己后,那颗种子就立马破土而出,一夜之间,枝繁叶茂。
也就每天撸了那么一两次吧。
还是偷偷的。
看来自己脸皮还是挺薄的。
不过自那次王启河南宫洋使点子想把他俩搞宾馆去的时候,杜予声大脑里几乎是立马闪过了无数画面,动态的静态的图画的文字的,还全部都配上了声音。
但是杜予声对秦救抱有很重的初恋情结,其表现之一就是我想睡你但是我不敢睡,就算大脑里的车已经蹬到了光速,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大胆奔放、无所畏惧和小心翼翼、揣揣不安从来不是互相排斥的。
但杜予声没想到的是,他这边还犹抱琵琶半遮面地羞涩着,秦救那边直接把琵琶给砸了。
所以当被推进卫生间,后脑勺磕到冰凉的瓷砖上时,他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秦救摁着他赤裸的肩膀,手和呼吸一样滚烫而颤抖。
杜予声张嘴直愣愣地看着他,一个音都没发出来。
秦救的脑海里闪过几个字:得,冲动了。
狭小的空间浸入在一种令人躁动不安的寂静中,只有被杜予声提前打开预热的花洒正往外淋着水,密集地落在地面上,细若蚕丝的水流在地面上汇成一片浅浅的水洼,仅仅没过他们的鞋底,但杜予声却有一种快被溺毙的窒息感。
两人面对面地缩在墙角里,细小的水珠时不时地落在身上,杜予声感觉周身的温度不断拔高,不知道是因为水温逐渐变烫了,还是因为自己裸着上半身以不怎么的姿态不怎么优雅。
秦救先开的口。
“磕疼了?”秦救压着嗓子问。
杜予声喉咙滚动了一下,幅度极小地摇摇头:“没有。”
秦救慢慢松开他,脸上隐隐的有些湿,不知道是被溅到的水丝还是汗,两个人靠得很近,杜予声都能闻到他身上温热的水雾味,秦救现在像被开春新雨洗涤过的青草,散发着自然的清爽和泥土的厚重,狼狈又倔强。
杜予声看着他这副迫不及待又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低笑两声:“你推我进来,又不动,到底想干嘛?”
“亲一下。”秦救把一只手撑到杜予声耳边的墙壁上,一只手抓着杜予声湿漉漉的发梢,眼睛微微眯着,像是在寻找最佳落嘴的地方。
对方的唇愈靠愈近,渐渐在眼里失了焦,杜予声低声道:“他俩回来怎么办?”
“没那么快。”这几个字秦救几乎是擦着杜予声的唇瓣说的,带着急不可耐的躁动。
水声被频率加快的呼吸声所淹没,两人从对方口中掠夺氧气,索取温度,从坚硬的齿间攻占到柔滑的软舌,打劫抢杀般的吻里,隐隐从不知谁的哪一处脆弱的黏膜上,尝到了铁锈味的腥甜。
杜予声含着秦救的气味尝了半天才发觉自己舌尖有点疼。
秦救也发现不对劲,两人慢慢地分开后,杜予声“嘶”了一声,血味浓了起来,估计刚刚两人“唇枪舌剑”的时候秦救也尝到了点儿味道。
“我咬到你了?”秦救低头凑到杜予声嘴边看。
“不是,”杜予声咂咂嘴,“你刚刚舌头探进来的时候,我一个激动咬着自己了。”
秦救愣了下,笑了出来:“怎么办?我去给你找点云南白药?”
“可别了您呐,那玩意儿用了贼疼,”杜予声摆摆手,往旁边的镜子上照了照,“没事,小口子。”
秦救露出不赞同的表情,杜予声摸向他的后颈,往自己身前带了带,在他唇上又落下几个吻,声音像是被热水滚过那般沙哑低沉:“别浪费时间。”
秦救顿了顿,慢慢地脱下自己的衣服。
杜予声靠在墙上,专注地欣赏着这销魂蚀骨的一幕。
脱到一半,杜予声没忍住用手指蹭了蹭秦救的人鱼线,秦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别碰......现在别碰。”
“等不及了心肝。”杜予声一把扯下秦救的腰带。
水珠彻底打湿二人的全身,仿佛给肌肤镀上一层透明反光的膜,流水从二人相贴的缝隙里沥沥地淌下,流遍身上每一处肌肉的线条,杜予声的大脑渐渐被热气蒸腾得一片模糊,他和秦救互相在彼此的身上留下痕迹,像最原始的兽类表达占有欲般,野蛮而直接。
杜予声透过被水浸湿的睫毛看着秦救脸上的每一处变化,眉毛微微皱起,喷洒着呼吸的鼻翼,被水湿润的双唇,以及微微颤抖的眼睑下死死盯着自己的双眸。
幽深幽深的瞳孔里晕着银色的光圈,光圈笼罩着自己近到没法再近的面孔。
肉体的碰撞交缠在水雾下朦胧遮掩,欲|望的痕迹被水流冲刷得一干二净。
水声终于停了下来,雾气在推开的门里吹散出来,杜予声踩着有些飘忽的步子拿起自己挂在门口的衬衣往身上套,秦救似乎也有点晕,一边擦头发一边摁了摁太阳穴。
“小说电影里都是骗人的,”杜予声打开阳台门通风,感觉清醒了不少,“一边洗澡一边亲热太特么耗氧了,不会折腾到一半厥过去吗?”
秦救搭着毛巾坐下来:“我觉得这是吻技的问题。”
“你这出发点挺新颖,”杜予声看向他,“谁吻技烂?”
秦救抱着胳膊看他。
“行吧,”杜予声回过头叹了口气,“都烂。”
两人甩着一头湿发拿着吹风机准备下楼吹的时候,王启河和南宫洋刚好回来,看到他俩同时“哟”了一声。
杜予声看着体型肤色完全相反但表情一致的两人说:“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俩也挺配。”
“可别,”王启河立马嚷嚷开了,“我一大好直男,就算找不着林倩那样的光棍一辈子,也不会栽男人手上的。”
“就是,”南宫洋附和道,“而且就算栽,要是予声哥哥和舅舅这样的我哪还敢挑,老王那样的,害,还是算了吧。”
“滚滚滚,”王启河推了南宫洋下,“我还没嫌弃你呢,周黑鸭。”
“我呸,王胖子。”
两人推推搡搡一句接一句地吵了起来的时候,杜予声和秦救对视一眼,默契地绕过他们,默默地关上了门。
杜予声用手刮着沾着水不大顺滑的发丝,有些粗暴地把缠在一起的发结打开,头皮都扯着疼,他不像女孩子那样讲究,每次折腾头发都是靠蛮力完成,看得秦救都在旁边牙酸。
“你这人怕是个假基佬,”秦救看着他暴力拆迁般的手法,“基得也太不真实了。”
“我是个基佬又不是个娘炮。”杜予声总算把头发梳顺了点。
“那叫精致。”秦救纠正道。
“我这不精致这呢吗。”杜予声继续大刀阔斧地上下捋着头发。
秦救无奈地叹了口气。
吹好后两人一前一后地上楼,秦救走在前面开门,杜予声跟在后面发现秦救在门口停住了。
“怎么了?”杜予声问,“钥匙没带?敲门让他俩开就是了。”
秦救面色复杂地摇了摇头,把手抬起来晃了晃,勾在食指上的钥匙扣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门在里面被反锁了。”秦救一边说一边拍了拍门把手。
杜予声有些不可置信地向前一步,发现门把手上挂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他俩的身份证和手机,还有一点现金。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杜予声犹豫着要不要再来一脚把这个门也踹了,结果面前突然伸出一只手把袋子从门把手上拿了下来。
“......你干嘛?”杜予声看着秦救,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点儿底,但脸上难得闪过一丝茫然。
秦救把袋子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朝楼梯口抬抬下巴:“走吗?”
沉默了片刻后,杜予声的目光在秦救的腰身和大腿上流连了一番。
“你可别后悔啊。”
王启河和南宫洋有些不安地面对面坐着,听到门外试图转开门锁的声音,头皮都绷紧了。
“你抖什么?”南宫洋看着王启河不停晃动的腿问。
“激动的,激动的,”王启河摆摆手,“你觉得他俩会不会生气啊?我们这么折腾他们。”
“不至于吧,”南宫洋搓了搓手,“予声哥哥可能是暴躁了点,但是舅舅脾气挺好啊,顶多说两句。”
“哎哎哎,予声哥哥的声音,”王启河偷偷往门边上靠了点,“这听不大清啊。”
外面又是一阵模糊的响动后,便没了动静。
“咋没声了?”南宫洋瞪大眼睛,“敲门了吗刚刚?”
“敲了吗?没敲吧?”
“......哎我记得予声哥哥以前把原来那个寝室的门直接踹开过,他现在会不会在运气?”
“不会吧?别吓我啊,开个玩笑不至于吧?”
“走走走,开门看看。”
门被两个人慌乱地打开,结果发现门外除了劣质灯洒下的一片白色光线外,走廊上空空荡荡。
唯有一胖一瘦一白一黑两个人像电影里被耍的丑角一般愣在门口。
“......人呢?”
“......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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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数困难下,我还是要断更一段时间,明天再更一章(本垒)我就要去忙各种考试了,不过我会回来的,本文绝对不坑,再惨都不坑......但真的很抱歉,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