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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承(14)

      许凝沉默。

    她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做到的,疼痛都从心脏蔓延到掌心了,偏偏脸上还一派的安静。

    陆时言心有不甘,没有立刻拔腿离开,而是斩钉截铁地对许凝说:“我不想被你当傻子一样骗,这很好玩吗?没有道理,许凝,你不讲道理。”

    “……”

    “我就要你做选择。”

    她手指在抖,有些想抽烟,可去翻找的手让陆时言一把拽住。

    又强势,又霸道。

    “要么,你去找庄修,以后我也不用跟个傻逼一样,天天守在你家门口等;要么,现在就跟我走。”

    他攥紧了许凝的手腕。

    他把选择权交给她,又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

    不等许凝回答,他缓慢地,几乎一字一句地说:“让我来照顾你。我会努力做得比庄修好,好一千倍,一万倍。”

    她不受控制地抬起头,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黑白分明,熠熠生辉。

    “不许想。回答我。”

    他让许凝很疼,腕骨处,力气大得惊人。

    她不敢再看他眼里的光。

    沉默,沉默。

    许凝将雨伞递过去,换他松手,“快走吧。”

    “……”

    陆时言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她递来雨伞的手,冰一样冷白。

    他好久没动,然后,什么也没有说,伞也没有接,转身就走了。

    庄修撑着透明的伞,立在蒙蒙的雨幕中。

    他换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远远看见陆时言一个人离开公寓,冒着雨,发泄似的奔跑。

    他牵起嘴角,微微地笑。

    没过多久,许凝从楼上下来。

    庄修快步迎上去,在她开伞前,将自己的伞撑到她头顶上方。

    他很自然地揽住许凝的肩膀,让她靠近自己,“小心,别淋着。”

    许凝有些不能反应,由他半拥着走到车旁。

    他拉开车门,手抵在车顶,护着许凝上车。

    许凝心绪很乱,心脏隐隐有东西鼓动,不强烈,也不明显,只有喉咙在钝钝地疼。

    她坐在副驾驶,来回扯了好几次安全带。

    “怎么了?”

    她混乱的思维,让一下倾身过来的庄修扯净。许凝屏住呼吸,稍稍往后躲避。

    “咔嗒”一声,他帮她系上安全带。

    “躲什么?”他温和地笑,无辜又无害,“你以为,我想吻你?”

    许凝窘了窘,“才没有。”

    下一秒,他的唇就贴过来,一只手抬起许凝的下巴,辗转加深这个吻。

    他进退那么有分寸,在许凝挣扎之前,他就放手了。

    他凝望着她,眼神虔诚,“我是想的。”

    且不仅仅是亲吻。他还想得到更多。

    他看着,许凝手抵住嘴唇,眼神慌乱无措。他微笑着说:“因为老婆今天很漂亮。”

    庄修从兜里掏出一颗太妃糖,搁在许凝的手心,又说:“就是有点没精神。”

    “……”

    许凝诧异地看他。

    庄修抿唇,移开视线时还眨了眨眼睛,看上去羞涩又腼腆。

    他专注开着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许凝愣了好一会儿,也想有些精神,剥开糖衣,填进嘴里。

    糖很甜很甜,甜到尽头,从腻中发出苦来。

    盛海天池的中式别墅区,风格仿江南水乡。

    秦珍穿着海棠花面的旗袍,年纪虽说大了,但保养得好,很有气质。

    见到许凝,她亲亲热热地迎上去与她拥抱,“凝凝真是,平常也不多来看看庄阿姨,今晚说什么都不能走了。”

    她挽着许凝往客厅走,“明天啊,咱们娘俩一块去看旗袍,也给你裁一套,就当穿着玩。你看我这身,漂不漂亮?”

    秦珍笑得眉毛弯弯,张开手在许凝面前转了个圈。

    许凝看她神态天真,忍俊不禁,“阿姨穿什么都漂亮。”

    “还是你嘴巴甜。”秦珍说,“庄修和你庄叔叔都说我乱花钱,买了也穿不到街上去。”

    秦珍又瞪了一眼庄修,“他们男人懂什么。”

    庄修将许凝的包挂好,笑道:“是,是。”

    秦珍看见庄修脸上温和的笑容,挽着许凝的手臂逐渐收紧。

    庄择天忙着工作,不与他们一起用餐。

    餐桌上,秦珍跟许凝说话,庄修为她们剥螃蟹吃。

    蟹肉先给许凝,许凝难为情地看他。

    秦珍倒是不在意,“凝凝也多吃点儿,看你瘦的,以后结婚怀了孩子,得多遭罪。”

    许凝:“……”

    谈到结婚,又像打开了另外一个话匣子。

    秦珍想让许凝改口叫妈,殷切地从抽屉里取来红包,讲是“改口费”。

    许凝推辞,求助似的看向庄修。

    庄修说,还不到时候。

    有庄修发话,秦珍也不纠结这件事,转头又跟许凝谈什么时候开始筹办婚礼。

    许凝应接不暇,一顿饭吃下来,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外面的雨似乎要戏弄谁,偏往刁钻了下,怎么也不肯停。

    有雨天留客,许凝更扛不住秦珍的热情——她一早就给许凝收拾好房间,讲好明天要她陪着去看旗袍。

    秦珍是长辈,许凝也不能一再拒绝,半推半就地就进了房间。

    秦珍跟她道晚安。

    关上门后,许凝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她没有哪天会跟今天一样,思维不受控制地四处乱飘,也不知道自己要想什么。

    最好什么也不要想。

    她疲惫地躺到床上,没有开灯,窗外的雨声更加清晰。

    心腔里的东西还在跟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急着寻找出路。

    她鼻子有些酸,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涌出来,一摸,才知道是眼泪。

    她擦掉,一遍又一遍,都是徒劳。

    有人叩了叩门,是庄修。

    他给许凝送了条浴巾,打开门看见里面黑漆漆的,一边去摸开关,一边问她:“怎么不开灯?”

    许凝怕让他看到眼泪,按住他的手腕,“别开。”

    庄修听出了什么,安静地看着她。

    他拨开她的头发,许凝躲避,他的手也追着,指腹抚摸她湿湿的脸颊。

    “为什么哭?今天不开心吗?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不,他做得太好了。

    好到令许凝备受折磨。

    许凝往后退了一步,终于躲开,“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庄修平常谦逊内敛,可他此时,放肆地往前再追了一步。

    门“啪”的一声关上,阻隔了光线,两个人一起陷在浓稠的黑暗当中。

    他很快适应,借着窗外微弱的光,走近许凝。

    “凝凝……”

    冰凉的唇贴到她的脸上,鼻尖轻触,蹭过她的脸颊,轻轻嗅着香气。

    许凝闻见他气息里缠着甜香的酒味,想起,他今晚是喝了些红酒。

    大手抚摸后背,落在她纤瘦的腰上,埋在她颈子里的亲吻随着收紧的手臂变得炙热,深沉。

    许凝闭上眼,在他怀里僵硬得像一块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