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样深受折磨
“瑞姐,那个靓仔到底是哪位老总的?”
“瑞姐,靓仔满20没啊?”
“瑞姐,透露透露啊!”
阿瑞被八卦的职员包围,还没来得及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众人就听到时尔办公室里传来重物砸门的一声巨响,惊的阿瑞抖了三抖,一脸无奈的指着那扇门说道:“各位,不然你们亲自去问时总?”
众人纷纷作鸟兽散。
办公室里皮熠安抱着雪茄缩着脑袋坐在沙发上,把这小玩意儿的眼睛耳朵蒙住,煞有其事的说不能让小孩儿看到大人吵架。
时尔叫她气得脑袋嗡嗡的响,脾气一上来就直接喊皮熠安的大名儿,“皮熠安,你别再插科打诨,把人带上来的账我还没跟你算!”
皮熠安做了一个把嘴拉起来的动作,老老实实的窝在一边假装不存在。
白嘉宴趁时尔不注意就想凑过去撒娇,被时尔一把拽开,眼瞧着她冷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眼中没有一丝温情,她说:“白嘉宴,今天回去后你的指纹密码我会删除,如果你下次再擅自去我家,我一定会报警。”
白嘉宴听完这话身子都凉了半截,他今天能腆着脸主动找过来,无非是想求一个台阶下,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容易的事,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儿他长这么大无非也就是对时尔做过,结果她还不领情,雪茄尚且还念着他的好,时尔却半点情分也不留。
好不容易压制住快喷涌出来的暴躁,白嘉宴握紧了拳头,梗着脖子说:“时尔,我来这里不是想听说这些的。”
时尔照旧的冷漠:“白少爷,想听好话就别在我这儿待着,哪儿凉快你就去哪儿。”
白嘉宴让时尔这样子弄的又气又急,往时尔的办公椅上一坐,满嘴胡吣的耍无赖:“大冬天的我找什么凉快地儿,我就在这儿待着!”
连皮熠安都被他这举动搞得一阵憋笑,时尔更是目瞪口呆。
“你给我起来!”
“我不,你说起就起?你是我谁啊,老子就听老子媳妇儿的话。”
“白嘉宴!”
“干嘛?”
“你堂堂一市委书记的公子,在我这儿赖着有意思吗?”
“哈哈!有,有极了!”
时尔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捏了捏鼻梁缓解甩也甩不掉的疲惫,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死死地盯着白嘉宴,冷的快结出冰碴子来,她说:“白嘉宴,你走吧,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胡闹的。”
白嘉宴急了:“谁说是胡闹,我是认真的,我...”
“你是,我不是,懂吗?”时尔的食指圈起,一下下的敲击桌面,发出咚咚的响声,听的人愈加烦躁,她在白嘉宴越来越差的脸色中仍旧说道:“之所以忍你这半天,是看在方姨的面子上,是看在你姓白的面子上。”
“我不信!”
“你信与不信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一个误会,现在误会解除,我们就两清了,当然,你要是想报复回来,我奉陪,但如果你想跟我谈感情,抱歉,我对你没有那种东西。”
白嘉宴的嘴唇抖了抖:“时尔,你敢再说一遍吗,你对我没有感情?”
时尔淡然极了,“一百遍也没问题,我对你...”
“够了!”白嘉宴猛地一下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眼角通红的盯着时尔,咬牙切齿的颤声道:“时尔,你到底有没有心。”
时尔一字一顿的回:“跟你没关系。”
白嘉宴撂下一句狠话“我再来找你就是你孙子”后摔门而出。
皮熠安是过了好久才发现时尔不对劲的,本来看“情侣”吵架已经足够尴尬了,白嘉宴怒气冲冲的走后时尔背对着她半天不讲话,皮熠安自觉做错了事儿,也不敢吱声,结果突然发现时尔靠着墙慢慢的滑到了地上。
“十二!”皮熠安吓得腿脚发软,把人扶着靠在自己身上,看时尔双手捂着耳朵痛的额头都冒出冷汗。
“你...你别吓我啊,我现在就打电话,急救是多少来着,1...120...?”皮熠安胡乱的把手机翻出来,却颤抖的连屏幕都打不开,“操!这破手机...”
雪茄还小,根本不懂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围着时尔不住的叫。
时尔气若游丝的靠在皮熠安身上,“没事,别打电话...一会儿就好了。”
缓了好一会儿,时尔的耳鸣症状终于消失,大冬天的愣是出了一身的汗,任凭皮熠安怎么问都不肯开口,要她怎么才能说出口,说她自从得过asd后就经常性的耳鸣,说她只要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就会病发,现在甚至在情绪起伏太大的情况下都会变的这样糟糕?
太丢人了,时尔想,她怎么会还在那个人的阴影下,她怎么会糟糕到这样的地步?
“不行,必须去医院!”皮熠安急躁的绕着沙发来回走了好几圈。
时尔还软趴趴的靠着沙发背,雪茄乖乖的窝在她腿上舔她的手,她闻言勉强笑了笑,说:“别闹,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只是耳鸣而已。”
皮熠安眯着眼睛盯着时尔:“十二,你老实跟我说,这情况有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时尔低着头装傻,“今天是第一次,你别见风就是雨的。”
皮熠安还是不怎么相信,哐当往沙发上一坐,揣着手沉思半晌,一脸纠结的抬头,说:“简照南前段时间跟我说...”
时尔眼皮猛地一跳,撸猫的手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却仍假装平静的问:“...说什么。”
皮熠安瞧了瞧时尔的脸色,最终还是摆了摆手,道:“没什么...”
时尔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现在又有个横插一脚的白嘉宴,眼瞧着日子有了盼头,她不能再告诉她,路子及还陷在原地没有走出来,已经到了月月去看心理医生的地步。
皮熠安顾不上别人,只想把时尔拉出深渊,期盼着白嘉宴真的能够拯救她。
第二天,时尔经手的一个纪录片项目正式启动,这个纪录片的名称是《同妻》,派出了十熠工作室最精良的一支团队,前期时尔会跟进负责,大概会出差两个月,雪茄已经托付给了皮熠安。
时尔临走前皮熠安还在念叨,“你不是为了躲白嘉宴那小子吧...”
时尔白了皮熠安一眼,嘱咐道:“雪茄该做绝育了啊,你让简照南多上心,还有,白嘉宴要是再过来,你就打断腿扔出去。”
皮熠安嘟囔:“要打你打,我可不敢,他妈妈真的是...那谁啊?”
时尔挑眉点了点头。
皮熠安打了个哆嗦,“你怎么招一个这么吓人的回来。”
时尔:“行了,你的好到哪儿去啊?”
1v2的皮熠安赶紧闭嘴,她哪有资格在这种事儿上还嘴?
时尔原定的两个月行程推延到了三个月,中间恰好过年,整个团队没有一个人回家,和纪录片的主人公们一起跨了新年,餐桌上大家都闭口不提生活里的不堪,平时性格较内向的都难得有了笑脸。
伴随着新年倒计时的欢呼声,生活似乎有了新的希望。
时尔望着窗外绚烂的烟花时手机铃声响了,是来自南城的号码,她的父亲的新春贺电。
她悄悄离开了热闹的包厢,在应急通道里接通了电话。
“...爸。”
时睿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似乎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温柔,“宝贝,新年快乐。”
时尔重重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澄澈,“新年快乐。”
父女二人久久无言。
时睿绞尽脑汁的在那一头说一些家长里短的事,颠三倒四的却也只是废话,时尔沉默的听着,连一个嗯字都发不出来。
好久,时睿才敢提到姚莉枝,“她过的不好,自从你走后小路就没怎么回过家,现在...”
“爸。”时尔冷声打断他,“我很忙,先挂了。”
“时尔...”
“您保重身体,再见。”
嘟嘟嘟——
昏暗的楼梯间,冷风从窗户的缝隙中渗入,绿色的标识幽幽的发着光,打火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小小空间响了起来,火光吞噬香烟,尼古丁的香气弥漫。
时尔重重的吸了一口,坐在冰凉的台阶上沉默的抽完一整根。
把烟屁股扔进垃圾桶,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昂首挺胸的向前走,推开包厢的门拥抱一室欢笑。
没关系,时尔已经不是从前的时尔。
新一年的二月底,时尔返程回深圳,飞机餐不对胃口,一天没进食的时尔也不想勉强自己吞咽下肚,她在飞行中沉沉的睡过去,最后由空姐叫醒,温柔提醒她已经到达深圳。
皮熠安本要来接,但却忙的脱不开身,时尔也拒绝了阿瑞的接机,她想先回家洗个澡睡一觉,再去皮皮家里接雪茄。
出租车上皮熠安打来电话,说她离开后没几日白嘉宴又找上门来,一脸憋屈的说来找奶奶。
时尔想起他离开时的那句“我再来找你就是你孙子”后噗嗤笑出声来。
皮熠安又说,白嘉宴接连来了好久,后来知道她是真的出差后就老实了,又恰逢学生放寒假,约莫是回家了,这几天寒假结束,他又开始日日蹲守,倒是有几分耐性。
言语中不乏有为白嘉宴游说之意。
时尔假装没有听出来。
下出租后时尔一阵眩晕,估计是一天没进食,刚才又起的太猛,站在原地缓了好久才回过劲儿来,刚要抬脚进公寓大厦,却突然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时尔回过头去四处看了看,路上行人繁多,却都在匆忙赶路,哪有人在看她,时尔心道自己估计是被白嘉宴那小孩搞得多心了,便回身归家。
却没有注意到,对街便利店里一道仓皇哀切的目光。
时尔洗完澡后便倒进床里陷入睡眠,却并未得好梦,梦里一时是现在,又一时是从前,交织错乱,搞得时尔几欲发疯,醒过来后她才发觉喉咙干涩的说不出话来,脑子混混沌沌,大概是有些发烧,挣扎着起来喝了杯热喝水,想吃些东西却发现冰箱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
恰好皮熠安打电话过来,叫她去家里吃饭。
窗外天空已经半昏半暗,霞光成菱纱,美的异常熟悉,时尔却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见过。
半天才勉强穿好衣服,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时尔对自己说只要撑到皮熠安家里就好,有个现成的医生免费治疗。
结果刚下楼就支撑不住,走出大厦的门双腿就软的站不住,扶着墙无力的往下倒。
双眼彻底闭上前,她看见的是霞光万道和一个向着她奔跑而来的颀长身影。
一双臂弯将她拥入怀里,身上有她钟爱的、熟悉的清新味道,这个人的胸膛有股说不出来的温暖可靠,时尔放心的睡过去,像是一个阔别家乡数年的旅人终于踏上了接临故土的甲板。
我回来了,我很想你。
你为什么不早些来寻我?
我真的,也一样深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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