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四):临时暗港
傅尔躺在疗养院简陋的折叠床上,心说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护工都以为他是来陪房的,谁也不会拿有色眼镜来看他。
至于二爷爷,他们其实并没有多亲密,只是普通的亲戚关系;二爷爷甚至未必像对自己家的小辈那样对他——谁能去苛求呢?傅尔不是阳光开朗外向的性格,二爷爷也不是那种特别喜爱晚辈的老人,两人平时聊天的内容有限,二爷爷对堂兄的孙子没有亲情再正常不过。
况且他现在老年痴呆了,却还能记住傅尔的名字和脸也算是特殊的重视了。虽然二爷爷的家人来疗养院看他的频率都没有傅尔多。
老人觉少,二人便躺在床上聊天。
二爷爷说:“院长最近住进来疗养了。”
“啊?”
这是一家私人疗养院,但是设施一般,费用很便宜,私人疗养院的院长会缺去更好疗养院的钱吗?
“对呀,住在最顶楼,一个人住,我说想去看看,护工姑娘不让。”
“哦……”傅尔也不知道能发出什么议论,不尴不尬地回答着。
其后他又听着二爷爷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从前的事,有的事情他说了十几遍也说不厌一样,于是傅尔脑海中便有了温润没脾气的大伯,胖但是动作灵活擅长家务的伯母,以及他们和谐而时有爆发趣事的生活。
他忍不住想,如果当初大伯收养了他,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出车祸死去,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伴随着一点点幻想,傅尔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