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晚餐

    “要一起吃个晚餐吗？”

    托尼在签完字后便又戴上了墨镜，他此刻将镜框往下拉了拉，微微低头大眼睛朝上看向一旁的卡洛莱。

    后者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疑惑，她看了看面色略显尴尬的佩珀，又听到了身边法方的窃笑，微微抿嘴略显敷衍地笑笑：“不好意思，斯塔克先生，我晚上有约了。”

    是的，卡洛莱答应了史蒂夫晚餐的邀请，比起史蒂夫在感情上的青涩，卡洛莱却能一眼看出史蒂夫每天同她回家的道别后想说些什么，对方能忍了这么久才开口也着实让卡洛莱觉得不容易，要是不答应他的话卡洛莱都要觉得自己残忍了。

    卡洛莱回忆着得到应允后史蒂夫那张惊讶又欣喜的脸，再一次疏离又礼貌地拒绝了托尼自认为十分有诱惑力的邀约，想了想还是给他留了一张名片——当然是递给佩珀，随后便跟着法国公司一行人离开了斯塔克大厦。

    而她同时也拒绝了法方的工作邀请：“我还是比较想留在纽约，如果有需要的话请尽管找我来合作吧。”

    对方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同她在繁华的曼哈顿岛上道别之后，便各自去向自己的目的地。卡洛莱也不打算在外停留，坐着地铁就回到了位于布鲁克林的公寓，这时她高跟鞋穿着已经有些累了，即使只在电梯间里站着也有些不舒服，出了电梯之后的步伐便更是沉重又胡乱，踏踏踏地在空荡的楼层里作响。

    隔壁的房门便在此刻打开了来，套了件棕色夹克的史蒂夫从房里走出来，见到卡洛莱的瞬间便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要不要到我这吃个点心？”

    仿佛是因为晚餐邀约的成功，史蒂夫开始变得直接起来，这第二句话又来了个邀请。卡洛莱挑了挑眉，微微苦笑道：“你倒是真的嫌弃我太瘦。”

    史蒂夫连忙摆摆手，刚想否认道，便瞧见卡洛莱微微提起脚后跟，微微泛红的膝盖和白皙的小腿在深灰色的水泥墙壁做背景下，赤生生地展现在史蒂夫眼前，让他又忍不住移开目光去。

    “高跟鞋可不好穿，总得先让我换身衣服吧！”

    卡洛莱这么一说，史蒂夫才注意到她鞋后跟处磨出的红色，甚至还破了一些皮。这样的磨损对于史蒂夫来说连伤都算不上，血清可以让它在瞬间修复，但若是出现在卡洛莱身上，就不一样了。

    不得不说这也许是大男子的通病，即使史蒂夫觉得自己喜欢的会是那种成熟勇敢、自我独立的女性，但面对卡洛莱这样柔软脆弱的，精致地像个易碎品一样的女性，他还是会不由地升起怜惜。随后更在看到她柔软下的坚强时从怜惜转为好感，再混杂身处陌生时代难得找到的归属感，以及在每次战火后的平静，史蒂夫无法阻止自己地两步上前扶住卡洛莱。

    “你可以穿平底鞋的。”

    卡洛莱笑了笑，放心地将浑身重量倚在史蒂夫身上，有些蹒跚地打开了门，在ACE的迎接下进了房间：“工作总是要正式一点的，多穿穿高跟鞋就习惯了。”

    卡洛莱踩了一双毛茸茸的拖鞋，这才放松下来，将包和外套放在玄关上，便只穿了一件修身的白衬衣与包臀裙在客厅里走着。

    这让第一次来卡洛莱家里的史蒂夫更手足无措起来，明明是和自己家差不多的布局，但无论是墙纸的颜色，还是布艺沙发的材质、窗边的绿植或是桌椅的摆设，都同自己那生硬的公寓截然不同，直直散发着一股家的温馨感。

    而ACE正环绕着他吐着舌头，不一会坐在他身边侧头看着他，往厨房去的卡洛莱叁两下抓起头发扎了个马尾，从冰箱里端了两杯果汁出来，恍惚间竟让史蒂夫有种妻子迎接丈夫归家的错觉。

    史蒂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接过了卡洛莱递来的果汁，忙喝了几口。

    “你这么渴吗？坐下来吧史蒂夫。”

    卡洛莱微微歪着头看着他，这样说道。史蒂夫像是被牵引的木偶一样，随着她的话语坐到了柔软又散着清新香气的布艺沙发上，塌进了一大片的触感让史蒂夫猛地惊醒，忙飞快地站直了身体，对卡洛莱说道：“我想起来厨房还有东西在煮，我先回去了！”说罢，几个大步甚至跨过了ACE趴下的身体，直走到门前才停下来，回头说道，“晚餐……”

    “我记得的史蒂夫，快去吧。”

    卡洛莱坐在沙发上对他温柔地笑着，瞬间抚慰了史蒂夫有些慌乱的情绪，他也回过一个笑容，离身关上了门。

    虽然是到别人家里进餐，但实际上就在隔壁，卡洛莱换了身比较家居的烟粉色连衣长裙便带着ACE一齐敲响了史蒂夫的门：“你不介意再多一个客人吧？”

    聪明的金毛大狗更是跟着汪了一声，惹得史蒂夫满面笑意，侧身让她们进门。餐桌上摆着香味四溢的培根番茄意面、烤鸡和奶油蘑菇汤，客厅里那老式电视里还放着新闻，卡洛莱入座后史蒂夫还为ACE装了一盘鸡肉。

    卡洛莱真没想到史蒂夫的手艺竟这么好，看他的外貌像是吃着健康沙拉或是水煮肉类的模样，但却能让卡洛莱都自愧不如，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好听话说得史蒂夫耳根子都要红起来了。

    史蒂夫便连忙拦住她，反问向她白天工作的事情。卡洛莱也没有隐瞒，只用简洁的话语将白天去的地方做的事告诉了他，不过关于托尼·斯塔克的邀约，卡洛莱却忽略了过去，毕竟也就两叁句话而已，并不值得提起。

    不过史蒂夫却对卡洛莱没有应下法国公司的工作邀请而感到些许的惊讶：“为什么不去呢？他们这么看重你，相信你会得到很好的待遇。”

    这时卡洛莱已经放下了刀叉，史蒂夫做的分量太多了，即使卡洛莱已经吃了比平时更多的量，但即使是意面也剩了小半在盘子里，她看史蒂夫对自己的饭量似乎又想要说什么，便连忙回答他上一个问题：“答应下来的话我就得去法国工作，我早就习惯住在纽约了，而且现在网上接点翻译的工作也足够养活自己和ACE了。”

    史蒂夫的面色在头一句‘得去法国工作’时就稍稍变得难看，听完回答，他便更觉得卡洛莱拒绝的行为是非常好的，连忙点点头，给予对方肯定，顿了片刻后才问道：“你在这住了多久？”

    “前年秋天搬来的，不过中间有段时间去了别的城市，十月份租下了这间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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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