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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针筒

      七十九  针筒

    卡洛莱发现自己失眠了,就在布鲁斯离开的那天晚上,睡不着的她不停回想着布鲁斯说的那些话:

    “跟我去韦恩庄园住吧。”

    “我会和你的老板说的,你不用担心。”

    “你也知道自己不适合这个工作,不用担心,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快乐。”

    卡洛莱躺在床上,房间里连盏小夜灯都没有开,可她对天花板太熟悉了,即使在黑暗中,记忆也能帮助她勾勒出天花板的颜色和图案,她就这样睁着眼看着黑暗与记忆里的天花板发呆。最开始的时候还在不停回想着布鲁斯的话语,但到了后边她便什么也没有在想了,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而这最适宜入睡的状态并没有帮助到她,她只是保持着机械般的清醒,或者说呆滞,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感觉不到疲惫或是精神。

    等卡洛莱真的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已经有阳光透过窗帘微微照亮了房间。

    卡洛莱感觉到眼睛有些酸涩,当她看到镜子里那张眼下微青,有些憔悴的面容后,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卡洛莱的理性告诉她,自己的心理状态似乎出了点问题,但在感性方面,卡洛莱也一点都不想去理会,毕竟只是失眠,谁又没有失眠过呢?看她现在不还是好好地清醒着吗?

    但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卡洛莱洗漱好自己,比往常来得早一些地去到餐厅。女仆还在做早饭,她看到卡洛莱之后只是说了句:“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她将早餐端了上来,随后同卡洛莱说道:“女老大今天要见你,与同韦恩的交易有关。”

    早在布鲁斯离开公寓后的两叁个小时,卡洛莱便已经收到了转账,这说明在女老大那边,这笔交易是没有问题的,那么叫她去见面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

    ——“你想跟着布鲁斯·韦恩吗?”坐在沙发上,身边围绕着两个俊美男性的女老大向卡洛莱问道,她就坐在女老大面前的沙发上,漂亮的小脸在夜店似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又有些迷幻。

    卡洛莱没能回答,她的确想要离开这样的生活,但离开了这里,也不过是辗转到另一个人身边,布鲁斯表现出了浓厚的爱意与尊重,但这并无法让卡洛莱下定决心去到他身边。

    卡洛莱的犹豫不决太过明显了,女老大似乎没有耐心等到卡洛莱的回答,将只抽了半根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像是叹了一口气般地吐出了烟圈,随后说道;“其实你想不想都没用,韦恩给的条件太好了,你已经是他的人了。”

    女老大很简洁地宣告了这个事实后,朝女仆使了个眼神:“不过在你离开之前,有件事我不得不做。”

    话音刚落,没等卡洛莱分析出这话的意味是好是坏,她的双手便被人擒住,两只大手重重地压在她的肩膀上让她无法动弹,一切都发生地无比突然,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商量准备好了一样。

    “这是要做什么?”卡洛莱有些恐慌,如果是正常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控制住自己。

    然而女老大没有回答,她后倾身子靠在沙发背上,成熟艳丽的面容藏进了黑暗里不可见,卡洛莱之后扭头去看周围,然而没有人望向她,或是望向她,也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一般。

    最后卡洛莱看见了向她走来的女仆,那个冷漠又贴心的女人,她手里拿着一支细细的针筒,装了少量的透明液体——卡洛莱对这太过熟悉了,即使它看起来就像水一样,但卡洛莱却能一眼认出,这是自己来到中城区前几乎每天都在打交道的东西。

    “女孩,要怪就怪韦恩吧,偏偏惹上了小丑。”

    在针头毫无阻碍地扎进自己紧绷手臂的瞬间,卡洛莱听到了女老大仿佛带着叹息一般的声音。

    “哎……”在驾驶座上开着车的老管家叹了一口气,“抱歉,卡洛莱小姐,老爷他临时有事,只能让老头子来接你。”名为阿尔弗雷德,作为韦恩庄园管家的老者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打过招呼后便低垂着眼帘,坐在后座上一动不动的女孩,再次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女老大把卡洛莱卖给了布鲁斯·韦恩,自然要告诉对方商品的真实信息。

    “卡洛莱小姐,你平时有好好吃饭吗?看起来你可比普通女孩瘦弱得多了。”

    卡洛莱回过神来,十分勉强但又透着足够的礼貌地朝阿尔弗雷德笑了笑:“我的确长得有些慢,但我的身体还是很健康的。”

    ——那是曾经,没有多久前的曾经,就在阿尔弗雷德来接她去韦恩庄园的两个小时前,她虽然因为意外受了点伤,也因为来到中城区之后的经历而心态不佳,但整体还算是健康。但就在那枚针头空空地离开她的血肉之后,卡洛莱便知道,她的身体和生活只会变得越来越糟。

    这个认知让第一次来到韦恩庄园,并且还要住下来的陌生感都变得没那么让她在意了,从下城区到中城区,或是中城区到上城区的外郊庄园,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她要听别人的命令行事,可总归身体是属于自己支配的。

    卡洛莱站在宽敞的,为自己特地布置的卧室里,眼中根本没有那些低调又华美的装饰,或是略显古老但足够珍贵的家具,她只是看着自己缓缓举起的双手——它们很平稳地被举在空中,纤细白皙,没有任何异样,但卡洛莱很清楚,这样的平静最多维持两天。

    卡洛莱从十岁到十五岁之间,经手过许多各式各样的毒品,往下城区卖的都是最常见也最劣质的,效果快上瘾也快,当然,人废得也很快,但是下城区的人一部分苟延残喘,一部分却只想要快活一把,死不死已经不在意了。

    卖到中城区的毒品会温和一些,没有那么刺激感官与神经的幻觉,也没那么容易成瘾,如果只是头两次吸食,也许还有戒掉的机会,但超过叁四次,基本就和这类毒品绑定了,而且会愈发不满足,耗尽家财也要寻找短短十几分钟的快乐。

    上城区的生意做的不多,卡洛莱的资历也还没能接触上城区的买家,但她知道运往上城区的是哪种药,一部分是介于药物与毒品之间的药剂,一部分是足够让那些稍带理智的富豪得到缥缈的快活,却又容易戒掉,不易成瘾的毒品——这样听起来似乎售卖到上城区的毒品反倒是最和平的。

    那是因为还有最后一部分,也就是卡洛莱被注射的毒品,大多数毒品会伤害牙齿,破坏皮肤,让肌肉萎靡,到最后会让人变得像怪物一样,从里到外,从精神到身体。而这种毒品,它一边保留着人本身的意识,一边却又无法阻止地制造出快乐与痛苦夹杂的幻象。

    如果只有快乐还能让意志坚定的人找到突破口,可它还带着痛苦,而这痛苦既存在于幻象之中,还会不停地侵占人体的神经。

    卡洛莱知道自己很快就会痛起来,先从指尖最细微的末梢神经,只要她不继续注射这种药,她沉溺在幻象中的每一寸痛苦都是真实的,然后慢慢从幻象转移到现实中,她的外貌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甚至到最后自杀的时候,她的面容也会像寻常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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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来,虐女主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