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来龙去脉

    “卡洛莱！”

    托尼脸上的得意已经消失，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是吧！”

    那名为杰森的男子一看便十分年轻，在场的也许只有病房里沉睡的皮特罗与他差不多年龄，他可不像布鲁斯那样沉稳，冲动的年轻人直直朝卡洛莱走去，眼里谁也没有，直要把卡洛莱生生看穿一般。然而他这如入无人之地的行为自然是会被阻止的，巴基又是第一个上前，拦住了杰森，可还没等他开口，被挡住视线的杰森便皱紧眉头，愤怒地朝他出拳。因为出任务的关系，巴基早换上了托尼研发的机械手臂，关节甲片一响一翻便抓住了杰森的拳头，挡下攻势。

    然而愤怒的杰森只是狠狠骂了句：“滚开！”便又要抬腿扫向巴基的侧腰。这时布鲁斯才迟迟开口：“杰森，停下！”

    男孩满脸戾气，但却还是在布鲁斯的命令中停了下来，他甩开巴基的机械臂，越过他又深深看了一眼卡洛莱，才不满地朝布鲁斯质问道：“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卡洛莱在这里！”

    布鲁斯抿了抿嘴，没有回答，反倒是一旁的戴安娜解释道：“卡洛莱失忆了，她现在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

    像是接受了这个理由，杰森脸上的怒气微微消失了一些，但还是紧皱着眉头：“那我要留在这里，布鲁斯说凡妮莎明天才回哥谭。”

    “不可以。”布鲁斯立即拒绝，“这里是复仇者大厦。”

    杰森勾起嘴角笑了笑：“我又不是正义联盟的人。”

    眼看着这两人就要吵了起来，史蒂夫连忙提声道：“请你们解释一下这位杰森是谁，和卡洛莱有什么关系？”

    布鲁斯这才停下声音，抿了抿嘴，才回答道：“现在有点晚了。”

    娜塔莎笑了笑：“如果不说清楚，我怕今晚得有不少人失眠。”

    旺达带着凡妮莎以及幻视离开了会客厅，她们此时十分主动地承认自己还是个孩子，并不能接受来自成年人的信息量冲击，唬着凡妮莎去玩游戏便快快走开。至尊法师史蒂芬也在初步商量好对策的情况下选择不参与进凡人的感情问题，再次画了个金色圆圈神乎其技地回了卡玛泰姬。

    此时正义联盟那坐着克拉克、杰森、布鲁斯、亚瑟，他们对面就是复仇者联盟的人：巴基、史蒂夫、托尼，而卡洛莱以及两个联盟里的两位女士，戴安娜和娜塔莎，则是坐在位于两派之间单独的一个沙发上，俨然一副在法院上的审判者模样。

    没想到还会遇上这种情形，卡洛莱被夹在两位气场无比强大的女性英雄之间，忽然觉得自己的治愈能力真的不太够用。

    “那么从哪边先开始呢？”娜塔莎双眼略带笑意地看了看两侧的男人。

    克拉克先开口道：“我先吧，我想是我先遇到卡洛莱的。”

    托尼此刻是对面前的这四个男人没有一点好感，不管他们说什么都要先反驳上一句：“指不定是史蒂夫先遇上的，时空融合也不一定得按时间线来！”

    然而在场脾气最冲的可不是托尼，杰森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猛地拍了拍桌子便要开口。

    “好了！”戴安娜打断了幼稚男人的争吵，“既然卡洛莱失去的是与我们相处的记忆，还是从正义联盟这边来吧。”

    没人敢在宙斯之女面前表露出明显的异议，于是克拉克只好微微尴尬着神色，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其实算时间线，杰森是最先遇到卡洛莱的，当时……”克拉克含糊了一下，似乎有些话想说而不能说，“当时卡洛莱救了杰森一命，同时失去了她的治疗能力，我们担心杰森的仇家会来找卡洛莱麻烦，便让我去保护卡洛莱。”话音落下，克拉克因为回忆而低着的头缓缓抬了起来，他那双天蓝色的眼睛直直望向了卡洛莱。

    神子的能量强大，而他的爱意却比能量汹涌上千百倍。

    “然后我和卡洛莱交往，同居。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做了噩梦，梦到——”他的声音猛然停顿下来，仿佛是忽然有块石头被塞进了他的钢铁喉咙里，让他发不出声音，“卡洛莱，我梦到你怀着我们的孩子，为我挡下毁灭日的攻击。”

    卡洛莱不知道毁灭日是什么，但她看得出克拉克在回忆起这个梦境时的痛苦，这种痛苦翻腾起她内心陌生的情感，她忍不住开口道：“不会的，按你说的我失去了治疗能力，那么我还可以自我防御不是吗？”

    布鲁斯摇摇头，代替了克拉克回答道：“在你怀孕第四个月你就失去了所有的能力，凡妮莎不仅让你的自我防御能力消失，还不断夺取你身体里的养分，你的能量。”

    “所以在你们那个世界的卡洛莱，死于孕育吗？”巴基冷不丁地说道。

    然而没等对面的人回答，卡洛莱却板着一张脸抢先开口道：“凡妮莎是我的孩子，是我生命的延续，她并不是在夺取我的能量，而是我心甘情愿养育她的！”

    “对！”就在所有人为卡洛莱忽然的强势而静默时，杰森却冷笑一声开口，“你不仅心甘情愿养育她，还要我们心甘情愿保护她，爱护她，无论你是死是活，我和你梅莫林德就扯不断关系了！”

    卡洛莱皱起眉头，看向杰森的目光是少有的愤怒：“我没有强迫你！”

    布鲁斯再次叫停了杰森，然而杰森却没有理会自己的养父，直勾勾的目光依旧黏在卡洛莱的身上，毫无障碍地与她对视着，似乎要看看谁能坚持得更久。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卡洛莱，即使你忘记了一切，你还是你。”

    毫无预兆地，换成杰森来讲述自己与卡洛莱的故事：“当时我被小丑打碎全身骨头，死亡，是卡洛莱救活了我，我和她有着无比紧密的情感连接，这是老头子和超人都比不了了。她只会在我面前露出她的坏脾气，像只小野猫一样。”

    杰森的话语里带上了些许的暧昧意味：“当时因为超人的噩梦拒绝你想要孩子的想法，所以你也顺势来到哥谭工作。卡洛莱，我是第一个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有些话你只会跟我说，你告诉我，超人和蝙蝠侠都背负着拯救世界的责任，无法完全地被谁拥有。”

    “杰森，卡洛莱当时只说了超人，没有提到蝙蝠侠。”布鲁斯面带不虞，快速地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