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十二  奥创

    托尼和班纳依旧在工作室研究着什么，卡洛莱走近时班纳反倒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人，戴着眼镜的憨厚博士朝她挥了挥手，打了声招呼才让托尼反应过来，从手上的事情里抬起头看向卡洛莱。他不知这次有没有去听楼上的对话，倒没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但也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怎么了，来找我吗？”

    托尼看起来和平常并没有太大区别，看不出是低落还是愤懑，但手上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卡洛莱眨了眨眼，决定先跳过与巴基有关的话题，转而对着托尼正在操作的巨大电脑问道：“你们在研究什么吗？”

    这个问题一出，班纳下意识地想要靠近去拦住卡洛莱，然而他见到托尼似乎是放任卡洛莱去看的举动后，犹豫了一会，终究也没有去拦下卡洛莱。

    那屏幕上是无数即使没人去触碰键盘，也在疯狂流动的代码，那些字符闪得飞快，完全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知识的卡洛莱只瞧了两眼就不再去看，省得自己眼花，她转而看向托尼，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托尼对上了卡洛莱的目光，顿了顿后回答道：“我在和布鲁斯一起制造一个AI。”

    “像贾维斯那样的？”卡洛莱有些疑惑，她并不算非常了解复仇者的每个成员，但关于布鲁斯·班纳，她多少还是知道对方主攻生物方面，在机械和智能科技上似乎没有太多涉足，他怎么会参与进托尼的AI创造中呢？

    这个问题并不由托尼回答，而是无处不在的贾维斯出声道：“它和我并不一样，卡洛莱小姐，事实上，它也许比我更加强大。”

    “是为了作战准备的吗？”卡洛莱并不认为贾维斯会被取代，想了想也许是为了复仇者联盟更好地完成任务而创造的。

    班纳与托尼对视了一眼，他们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于是卡洛莱便立马补上一句：“我只是问问，智能AI这方面就算告诉我了，我可能也听不明白。”她不同于这座大厦内的其他成员，有心的人能明显地感觉出卡洛莱并不让自己真正融入到复仇者之中，她与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定距离，包括托尼，包括史蒂夫。

    托尼算不上非常细心的人，但却也能感觉出卡洛莱刻意的保持距离，于是便不再犹豫，开口解释道：“这是为了保护地球而创造的。”这句沉重而似乎不着边际的话一出口，后面的话语便顺利地吐了出来，“洞察计划给了我灵感，他们要消灭对九头蛇有威胁的目标，那我们也可以创造出为了保护人类，保护地球的智能AI。”

    托尼走到卡洛莱身边，他的手指抚上投影在桌面上的光学键盘，但没有敲下任何一个字符，屏幕里的代码不停地自我编辑撰写着：“它叫奥创，它将会拥有自我意识，可以预测计算出危险和敌人，并得出解决方法，它……他会是新的智能天网，守护着整个地球。”

    卡洛莱回头看了看班纳，博士一言不发地望着托尼的后背，听着他的话推了推眼镜，眼神里带着些犹豫和担心，他很快察觉到卡洛莱的目光，转而与她对上。托尼没有理会身旁和身后两人的行动，他只是专心地看着屏幕上代码的流动。

    班纳躲开了卡洛莱的目光，后者也回过头来，看向托尼无比认真甚至有些沉迷的侧脸，她忽然想起，似乎在很快之前，又仿佛没有多久，在托尼从黑洞中生还的时候，便发生了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巨大变化。

    贾维斯转达着娜塔莎的话语，说是从巴基那得到了一些重要的消息，让他们赶紧去客厅集合，而奥创则由贾维斯观察着情况。

    卡洛莱有意无意地走到后面，与本就不喜欢走在前边的班纳并排，他们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直至与托尼拉开了一定距离后，卡洛莱才压低了声音对身旁的班纳问道：“博士，托尼他……”卡洛莱的话说不完，她觉得托尼现在的状态有些奇怪，但却又无法用准确的词汇去形容。

    然而班纳却完全明白卡洛莱的意思，他抿了抿嘴，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地沉默了一会儿，才回应道：“我觉得他把这些事情都看作是他的责任。”班纳只回答了这么一句话，但足以让卡洛莱明白托尼现在的问题所在。

    她相信托尼肯定是没有去看医生的，他也许已经知道自己的心理状态出现了问题，但只是选择无视或者忍耐，曼哈顿上空的黑洞无时不刻在侵蚀着他的精神，而九头蛇的洞察计划以及父母死亡的真相更是雪上加霜，或是火上浇油。有些人会因此而颓靡，但托尼却是那个要想尽一切方法让自己内心所恐惧的事情不再发生的人，尽管这并不是他的责任，尽管这超出了他的负荷。

    娜塔莎和克林顿已经在客厅里等待，卡洛莱叁人上楼后直接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娜塔莎的开口。

    “洞察计划的失败与亚历山大的抓捕只是重伤了九头蛇而已，砍去一个头长出两个头，巴恩斯告诉我一些九头蛇基地的位置，我们需要尽快去解决掉他们。”娜塔莎快速地说完聚集大家的目的，随后便从桌上的立体投影里标出了最近的九头蛇基地位置。

    托尼第一个站起身：“那还等什么，让老冰棍发送地址坐标，我们飞过去接他。”

    “他已经赶回来了。”娜塔莎也站起来，她穿着黑寡妇经典的黑色紧身皮衣，武器已经装好在对应的位置，随时都可以消灭无数的敌人。她看向卡洛莱，微微笑了笑：“卡洛莱，你在大厦里候命，如果发生重大伤亡，我们会紧急通知你过来的。”

    卡洛莱如今展示给他们的能力便是治愈，剩余的死而复生和自我防御都还没暴露出来，自然还是待在大本营里做好后勤工作更为妥帖，她也点头应下，目送几人坐上电梯前往顶楼达成战斗机，直至看着窗外战斗机飞速驶去而划出的云朵痕迹后，卡洛莱才收回目光，在空无一人的大厅里开口道：“贾维斯，托尼有去看过心理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