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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节

      但是阿雨抢在我前头,说走吧,和我一起去。

    我额了一声。

    她说没有她不要说上滩涂了,就是山庄都进不去。

    我想了想,确实也是这样。

    不过我拉住了她,我说一起去也成,但是一切行动得听我指挥。

    她嘻嘻一笑,说成交。

    然后阿雨就跟管家要了辆车,还安排了一个司机,我们连夜出了句园,两小时后才到的山庄。

    阿雨不知和山庄的负责人说了些啥,弄了辆快艇,乘着夜色出了太湖。

    这快艇比游艇走得快,不到个把钟我就隐约看到滩涂之地。

    临到两公里远的地方船长说不能再往前了,上头有规定,除非姜庄白三家的人,外人都不许靠近。

    我说那把小皮艇放下来吧,我自个划过去。

    这小皮艇比之前我划的那艘小多了。

    放下来后我就跳了上去。

    谁知我刚上去,阿雨也跳了上来。

    我说不行,让她跟着快艇回去,明早再来接我。

    她一阵撒娇,说带上她嘛!

    我很认真的说上面可能有危险,蛇啊、虫啊什么的,晚上都出来了。

    我本想吓吓她,谁知她说不怕。

    说是以前小的时候别的小孩拿这些东西吓她,她早就习惯了。

    我见拗不过她,只能再三嘱咐,上去之后,必须待我后边!

    她跟我做了保证,这才开拔。

    划了一阵。

    到了。

    我下了皮艇,把船拉到岸上才让她下来。

    她瑟瑟发抖。

    我说现在知道害怕了吧,这上面还有几十副白骨呢!

    她啊了一声。

    我说要是怕就在皮艇上等我。

    她摇摇头,说那样更恐怖。

    我一阵无奈。

    我说那就下来吧。

    不知道为啥。

    我发现这滩涂和八月十五那天晚上来的有点不一样,阴森了不少。

    按理说是不应该的。

    因为这上头的三只红衣大鬼被我收拾了,阴气应该会少许多。

    但是现在我感觉阴气反而加重了。

    我拉着阿雨。

    一步步地往蛤蟆洞走。

    她没拿手电筒,我担心她照到白骨,到时又是一阵惊吓。

    走着走着。

    阿雨突然拉住了我。

    我问她咋啦?

    我用手捂住手电筒的口,然后往她脸上照,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出她脸是红是绿,只知道她的眼珠子一阵乱颤,都要掉出了眼泪。

    我问她咋了?

    她颤颤惊惊地用手指头指了指脚下,说她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

    我说别动,我看看。

    她用手捂住了眼睛。

    我蹲下来,拨开了泥,她鞋子下面刚好露出一截来,白色的,骨头。

    我让她退后一步,把那骨头抽出来然后扔到一旁。

    随后我站了起来。

    她问我是啥来的?

    我摆摆手,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截树枝。

    她吃疑了一句,四下看了看这黑晃晃的滩涂,大树没有一棵,说哪来的树枝呢?

    我额了一下,打了个马虎眼,说哪来的树枝我咋知道嘞。

    然后没等她继续问就硬拉着她继续走。

    走着走着。

    我俩又停了下来。

    不过这次是我停的。

    我用手电筒照了照跟前离我七八米远的地方,竖着三根石柱。

    我心里头咦了一句。

    不对劲。

    这三根石柱不是被我给放倒了吗?

    怎么又立了起来?

    我走后又有人来过?

    会是谁啊?

    姜庄白三家的人?

    亦或是别的什么人?

    我走到石柱的跟前,用脚踢了踢柱根的土,不对,是老土,底下夯实了的。

    我又往上面一照。

    白心国?

    我回头看了阿雨一眼,她一脸的心事,说这是她的曾祖叔父,也就是白老爷子的叔叔!

    旁边还有姜庄两家的。

    只是阿雨说她都不知晓。

    我们继续往前走,又发现了三根钉魂柱,上面同样有白家的人,白见义,她的二叔公,也就是她爷爷的二弟。

    我好像明白了。

    我跟阿雨说不要再继续往前了。

    她问我为什么?

    情绪有些激动。

    我说前面乌漆墨黑的,啥都看不见。

    她没有回我,而是顾自的继续往前走,我一看拦不住她,只能跟在她后面。

    果然,走不出多远,又是三根钉魂柱。

    白信安。

    阿雨的爸爸。

    这血蟾吐珠的风水宝地,专门克的就是白家二房啊!

    只要得了族长之位,膝下二儿子肯定得死!

    阿雨愣在了钉魂柱跟前。

    我上前拍了拍她,问她还好吗?

    她摇摇头,声音冷冰冰地说她没事,只是嘴里嘀咕着,说都是骗人的,他们都是骗人的!

    我走到她的侧面。

    她低着头。

    眼泪垂在大眼睛外头,往下滴。

    我忍不住抱了抱她,她的身子微微发抖,有些烫,我安慰她说都过去了,逝者已矣,生人当珍惜。

    她说她要追查当年的事。

    我心想跟她说其实这事不用查,肯定是她爷搞的,但是话到口头还是咽了回去。

    我说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不太好查吧。

    她一字一顿地说肯定要查。

    然后挣开了我,继续往前走。

    看着她的身影我突然觉得有点陌生,这丫头,好像一下子就变了。

    我好像看到一颗邪恶的种子在她心中悄悄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