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见
圣旨下达的第二日,北宫千宁的上虽然还没有“好”利索,但是想到很快要陪三皇子读书,于是吃过早饭后,便带着两个厨师、六个下人和许多食材,准备去济慈院看望烈士遗孤,顺便让厨师给孩子们做些好吃的。
刚出大门时,正好遇上前来探望她的表姐索云岚,还有景宁伯府老妇人、景宁伯爵和叶子荣。
看见北宫千宁出门,索云岚快速跑过来,兴奋地给北宫千宁道喜:“恭喜县主妹妹考了甲等第一,原本昨日就想前来道喜,只是听说了昨日的事情,不便见到端王和三皇子两位殿下,便只是在家里干着急。”
北宫千宁的祖母、景宁伯府老夫人也凑过来,满面笑容地恭喜道:“欣儿,祖母也恭喜你考了好名次,祖母就知道,咱们景宁伯府叶家的孩子是好样的。”
索云岚一听立即翻脸:“老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表妹长这么大,除了有我晋阳侯府扶持外,便是端王爷十年如一日的照拂,你景宁伯府除了给她带来伤害和耻辱,我还真不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
叶光远就站在身边,他知道索云岚说的没错,便一声不吭。
而叶子荣却一副端庄的样子,温言说道:“索小姐这话说得太绝对,没有景宁伯府,何来今日的永江县主?不管是永江县主,还是北宫千宁,她身上始终流着我们叶家的血。”
“流着叶家的血?”索云岚逼近叶子荣,把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后,又再闻了一遍,然后一脸鄙夷道:“说到叶家的血,为何我县主表妹跟承恩公府苏婉琪结怨后,你却突然跟苏婉琪热乎起来?或者说你身上流的,并不是叶家的血?”
“什么?荣儿跟承恩公府热乎起来?”景宁伯爵老夫人和叶光远似乎都是第一次听到这消息,两人都是大吃一惊,同时严厉地看向叶子荣。
面对严厉的祖母和威严的大伯,叶子荣十分紧张,胡乱找借口搪塞:“我,我,只不过跟苏婉琪恰巧遇见罢了,不是你们想的样子,我……”
北宫千宁不想理会这些没有任何感情的亲人,她拉起索云岚便朝马车走去:“走,跟我一起去济慈院。”
景宁伯府老夫人看见北宫千宁要走。立即记得今日来北宫家的目的,立即追到马车前,跟北宫千宁说道:“欣儿,你深得太后娘娘、皇上和三皇子喜爱,这次又考了甲等第一,过几日后的芝兰宫宴,你带你三姐一起进宫赴宴,好不好?”
索云岚又要怒怼老夫人,北宫千宁拉住她,然后强人怒意斜视所谓的祖母:“如若今日我还只是整日窝在家的北宫千宁,不知老夫人您可会想起我是您的孙女?”
景宁伯府老夫人一愣,感觉老脸热辣辣的。
北宫千宁趁此机会扬长而去,留下飞扬的尘土把叶家祖孙三人罩住了。
“宁儿,你说得太好了,对付你那个祖母,就得毫不留情,叶家真是没救了,之前把你们赶出家门,现在却还有脸上门求助,也不嫌丢人。”
马车走得很稳,北宫千宁兴致勃勃地观看街道的景致,站在晨风中的叶家祖孙三人,并没有给她带来更多的困扰。
“别让那些人和事影响我们的心情,今日咱们姐妹好好的去玩一玩。”北宫千宁劝导索云岚,这个表姐经常强力护妹,害得她终觉得自己欠她太多。
索云岚本就活泼爽利,听了北宫千宁的话,立即调整心情,很快马车内就欢声笑语一片。
索云岚该告诉北宫千宁,昨日放榜后的很多事情。
比如靠前很是看好的国子监的学生,如常淑敏、杜若晴、安阳伯府的蒋素兰等几个,并未考得很好名次,常淑敏只考得乙等第十八名;杜若晴只考得乙等第三十名,蒋素兰考得丙等第十四名。
国子监祭酒的女儿吕欣然,考得比较好,是甲等第七名;而北宫千宁人认识的唐可佳,考了甲等第三的好名次。
至于苏皇后的另一个侄女、承恩公二女儿苏婉琳,考得那是一个差,居然是丙等第二十名,几乎是倒数,因为考试名分分为甲乙丙三等,每个等级是三十二人。
三皇子的表妹钟天媛、大皇子二表妹葛湘妍考得名次中等偏上,还不算丢脸;三皇子伴读的妹妹们考得也还好,中等偏上水平。
这些名次,昨日端王和三皇子也大致说了,隔了一夜再次听到,北宫千宁依然觉得十分痛快,她指着大街上的景致说:“表姐,你看这些店铺,能够把生意做到二十年三十年以上的老字号,没有哪家是骄纵傲慢的。”
“没错。”索云岚说道这种打脸爽快的事情,她十分来劲:“此次考得不好的人,跟学历还真没有多大关系,考得不好的人,并日都是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人。”
“目中无人、高高在上,本就违背了礼仪的本质,没有以和为贵之心,没有遵守规则之意,再高的学历,也写不出有深度的文章。”北宫千宁握住索云岚的手,说得踌躇满志。
文品即人品,文意即人意,或许曾经仰视过人生的人,比总是俯视人生的人,多了一些审视人生的角度。
既然大夏国有天道帮助定夺储位,那么人在做天在看这个法则,在大夏国一定是十分通行。
想到这层关系,北宫千宁更加意气风发地朝济慈院而去。
北宫千宁感觉嫁进三皇子府基本是定局的事情,那么她就要努力把皇妃这项工作做到极致,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眼下犒劳烈士遗孤,就是一件利人利己的事情。
北宫千宁一早前去济慈院的消息,很快传进承恩公府。
“大哥,这个北宫千宁着实可恶,不但断了琪儿的后路,如今还考了甲等第一名,若是让她继续往下考,只怕她就要独占鳌头,把咱们承恩公府的风头给压下去。”承恩公的二弟、苏恬皇后的二哥苏玉江一脸愁容。
苏玉海正在舞剑,他并不着急接过二弟的话,待到一套剑术舞完,他慢条斯理地擦干汗水,才一脸奸笑道:“独占鳌头又如何?她可不是第一个独占鳌头的人。”
说完,苏玉海径直走进书房。
苏玉江脸上大喜,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等进入书房后,他仍是小心翼翼问苏玉海:“大哥,你是说咱们来一个故伎重演?”
“嘘,有些话,只可意味不可言传。”苏玉海舒坦地靠在罗汉床上。
苏玉江顿时大喜:“钟正清作为正三品的刑部右侍郎,也奈何不来咱们,北宫家就更不是咱们的对手了。”
“二弟,你越来越聪明了。”苏玉海一派闲适,完全没有因为苏婉琪被取消修女成分而沮丧,也没有因为被永昌帝责罚而难过。
苏玉江跟苏玉海虽是同胞兄弟,对大哥承恩公向来是言听计从:“还是大哥厉害,你以前就说过,对待厉害的对手,不一定要杀死她,而是要借她的势,踩在她的肩膀上登上高峰。”
苏玉海爆发出肆意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
“大哥。”苏玉江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若是端王帮助索飞瑶,你说该怎么办?”
“端王帮助索飞瑶?端王不是一直帮助索飞瑶吗?北宫家两个孩子简直就是端王的孩子,我都怀疑那两孩子不是叶光远的种。”苏玉海喝光了一壶茶后,直接躺在罗汉床上。
苏玉江急忙解释:“大哥,我说的,如若端王誓死保护北宫家,那咱们该怎么办?”
苏玉海不以为然:“端王不会这么糊涂,若真是有心誓死保护北宫家,那为何十年了都不把索飞瑶娶进门?你就别杞人忧天了。至于三皇子,他连自己都顾不上,又能替北宫千宁做些什么?”
承恩公兄弟在家里坐着美梦时,北宫千宁很快就到达济慈院,孩子们看到北宫千宁前来,高兴地像小鸟一样,一个个飞奔过来:“宁姐姐,宁姐姐……”
“肖万虎、奚陆云、周成、李西川……”北宫千宁一一跟孩子们打招呼,同时让下人们把零嘴递给孩子们。
孩子们结果难得一见的好东西,立即放进嘴里愉快地吃起来。
北宫千宁则仔细观察他们的神色和精神状态:“你们在这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们?”
“我们刚到的时候,确实有人欺负我们,但是他们打架打不过我们,他们现在都害怕我们呢。”肖万虎像个大哥哥一样,把一群弟弟妹妹护得很好。
孩子们叽叽喳喳,想喜鹊一样,不停地跟北宫千宁说着说那,听说北宫千宁带了厨师来,要给他们做好吃的,孩子们一扫往日的安静,立即欢叫起来。
而奚陆云快言快语到:“宁姐姐,给我们煮饭的叶妈妈,她的手艺也不错,今日她也当值,我们能不能请她一起来吃东西?”
“叶妈妈是谁?”北宫千宁知道,这群烈士遗孤是很排斥外人,他们二十六人自成一体,很少接纳外人进入他们的团体,他们能接受一个煮饭的老妈子,说明这个老妈子很得他们的信任。
北宫千宁不想让孩子们失望,她也想知道是谁这么疼爱这群孩子,便让奚陆云去把叶妈妈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