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杜来
听到唐初妤的中气这么足,温善就知道,她也没受伤。
“有几人是受了伤的?你让他们过来趟,我给他们包扎下伤口。”
唐青舒轻轻颌首,冲着后面的人喊:“受伤的,都到夫人这边来!”
说完,唐青舒又去处理其他的事。
温善让唐一天去将药箱拿来,搬了张椅子坐下来,受伤的士兵来到温善的面前,温善不疾不徐地给他们包扎伤口。
士兵们有的受的伤还是挺严重的。
毕竟不可能真的什么伤都没有。
等到给受伤的士兵们都包扎好伤口,唐初妤将一个满身是鲜血,头发乱糟糟的男子推过来。
“堂嫂,这人也受了伤,你随便给他包扎下就好。”
“他是谁?”温善打量打量了他,虽看不见这人的脸,但对方身上所穿的和他们这边的服饰完全不一样。
“是朝阳城的军师,就是这个狗头军师,胆子肥,带着五千士兵就来攻打我们,结果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不说,还被抓住了!”唐初妤傲气地道。
杜来听见她的话,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你才是狗头军师!”
“骂你还还嘴,你是有多欠打,要不是堂哥说要留你一命,我才早就一刀咔擦掉你!”唐初妤生气地道,“明明是个军师,还学将军带兵攻打,脑子都不知道是不是被猪吃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往前冲,大燕要是都是你们这样的军师,我们就舒服了!”
“你!”杜来气恼地看向唐初妤,从被抓之后就一直听到唐初妤的各种讽刺,他很是恼怒,却想不到反驳的话,这点才是更气的!“你们这些卑鄙的叛乱军,用肮脏的手段杀害了两位将军,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打!”
“傻啊!”唐初妤讽刺道,“什么叫兵不厌诈,能赢就行,谁还管用了什么手段,你个当军师的,怎么就当得这么蠢!”
又被说蠢,杜来气得都快疯了。
温善听到他们俩的对话,无奈地笑了笑,“初妤,差不多就好了。相公留着他,应该是没有杀他的心,可你再这样气他,指不定真的会将他气坏。坐下来吧,我给你疗伤!”
“不必!”杜来硬气道,“被你们擒住我宁愿去死!”
“初妤,将他按在椅子上!”温善道。
唐初妤爽快应道:“好咧!”
说着,就用劲将杜来按在椅子上。
杜来是中了陷阱的,腿上被划了一道很大的伤口。
伤口里肉都翻出来,鲜血将整个裤腿都染红。
温善看到他的腿伤得如此严重,细眉轻轻一蹙,拿出剪刀,将裤子从伤口的地方都剪开,先清理伤口,确定伤口上没有其他的杂物后,拿出金疮药撒在上面。
药碰到伤口,刺激让杜来不自觉地抽了抽脚,避开温善的上药。
温善抬起头,看向他,与他的视线对上,道:“这药很有效,就是刚碰到伤口,有点疼,你忍忍。”
温善的声音不卑不亢,且很温柔。
杜来狐疑地抬起头,看看这女子到底是谁,为何会跟着叛乱军这样的队伍?
当看清温善的脸,他猛地一震,这张脸……
“夫人,你是不是在六七年前,帮助过一个被蝗灾困扰的村子?”
“你这家伙,怎么会知道这事?”唐初妤狐疑地看向他,“你问出这话,该不会是想要说,你也是那个村子的人,然后要报当年的救命之恩,我告诉你,这套已经有人玩过了,你换套新鲜的来玩吧。”
唐初妤不客气地说。
站在温善身后的无石与无花相互对视一眼,果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身份不简单。
但都知道他们的身份不简单,还敢留在身边,也是有勇气的。
“夫人,你先跟我说,你是不是帮助过一个被蝗灾困扰的村子,你教他们吃蝗虫和河蚌!”杜来激动地伸出手握住了温善的手。
唐初妤一惊,急忙打掉他的手,“你这小子在做什么,我堂嫂的手,也是你能乱碰的?!”
温善与他稍微拉开了点距离,抬头看向他,道:“我确实帮助过这样的一个村子,你若还要问是那个村子,就是青阳城到朝阳城这段路的村子。”
“现在知道了,你接下来是不是该说,当初你也是因为我堂嫂帮的这个小忙而活下来的?”唐初妤道。
杜来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温善。
温善无视他痴痴的目光,低头给他包扎腿上的伤口,好快些将他的伤口包扎好,将人给送走。
“我是那个村子村长的孙子。”杜来道,他的声音很冷静,“当年蝗灾,我正在生病,可家中能吃的都没有,更别提给我看病的银钱,我爹都放弃让我去朝阳城或者青阳城就医。就在我以为要在病痛中被饿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香味,娘将你烧的蝗虫与河蚌那来给我吃,那美味是我从来未曾吃过的。吃了你弄的东西后,我精神一下好了许多。可虚了几日的身体无法出来向你道谢,我就从里面,探头出窗户看着你。”
“夫人,当初若不是你,我即便不是病死也会饿死,捡回一条性命后,我苦读诗书,考得功名后就去朝阳城当军师,我一直都在感激,你当年的救命之恩,可没想到,今日与你再见面会是这样的一个场景……”
杜来自顾自地说着。
温善抬头看了眼他神情的失落,道:“当年,我是为我的孩儿求医,教你们吃蝗虫什么的,也不过为我儿做的善举。如今我儿病好,就当是这个善举得来的缘抱,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就是,我们现在可是敌人,你这个时候说这样的一番话,是不是想让我们放了你?我跟你说,我们可没这么蠢,现在你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知道林中有多少陷阱,放你回去,你再带人来攻打我们,我们不就完了!”唐初妤道。
习惯算计的她,算到杜来可能会做的事。
杜来听到唐初妤这番话,已经没刚才的激动与针锋相对,安静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