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雅婷的笑容映入眼帘。

    “你怎么变成雪人了？”陆雅婷问道，“下这么大的雪，一个人在外面瞎晃啥呢？”

    “落单的恋人最怕过节啊，”我说道，“今天这个日子，我一个人呆在家多没意思，上街看看别人的幸福么。”

    “干嘛说的这么可怜？”陆雅婷嘟着嘴说道，“你明知道我心里本就不好受的。”

    “没有。”我笑道，“我……办了点事，正往回走呢。”

    “滨海今年怎么这么多雪？”陆雅婷说道，“看着都烦。”

    “你这么不喜欢雪啊？”

    “不喜欢。”陆雅婷说道，“所有下雪下雨阴天都不喜欢，弄得伤感兮兮的，我还是喜欢阳光明媚的日子，一切都看起来那么充满生机和朝气。”

    我瞥了一眼远处的羽灵，这一点，陆雅婷和羽灵是截然不同的。

    就好像她们各自的性格，一个热情如火，另一个却感伤如雪。

    “你赶紧回去吧。”陆雅婷说道，“别人的幸福，有什么好看的？人家年轻小情侣过个节，你把自己弄的这么伤感，我就是在滨海，也肯定不过这节。”

    “为什么？”

    “这就是给那些刚好，或者还在暧昧的情侣过的节，无非就是找个借口，女的骗个礼物，男的骗姑娘睡个觉，咱们都老夫老妻了，有那个必要么？”陆雅婷笑道。

    我没忍住笑了，“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现实了？”

    “其实我挺烦这些节日的。”陆雅婷说道，“而且你不觉得，这些什么圣诞结啊，情人节啊，都是商家想出来骗人消费的么，其实本质都差不多，到了咱们中国人自己的节日就是大家凑一起吃饭，到了老外的洋节日，就是凑一起开房，不就这么回事儿么。”

    “你还真是一针见血。”我无奈的摇头，“你这一句话，把整条街的浪漫气氛都给冲没了。”

    陆雅婷嘿嘿在那边傻笑。

    过了一会儿，她不笑了，一眼不眨的看着我，幽幽的说道，“秦政，其实，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我想你了……”

    我一愣。

    “就算这些节日的实质上就是那样，可这样的日子，我还是忍不住想你。”陆雅婷说道，“哪个女孩不爱浪漫呢，就算她们都看清了这些节日的本质又能怎么样？到了这样的日子，还不是一样满怀期待的等着男人们的礼物和安排，还不是心甘情愿的等着被骗……秦政，我好想在你身边，挽着你逛街，你送我玫瑰，不要很多，一束就够了，我们去吃饭，随便吃什么，然后我们在街上腻歪，拥抱接吻，要多招人烦就多招人烦，然后手挽手一起回家去……”

    陆雅婷说到这儿，眼眶红了。

    她这么一说，我的心也凛然，有些哽咽，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很快，很快。”她说道，“这一年，很快就过去了，明年的情人节，哦不是，明年的所有节日，建军节清明节植树节，连什么爱牙日，人口日，地球日都统统算上，我们都要在一起过。”

    “嗯。”

    “你答应我。”

    “必须答应。”我笑了。

    陆雅婷欣慰的笑了，她还是一样容易满足，“行了，快回去吧，外面怪冷的，拿着手机冻坏了。”

    “嗯。”

    ……

    挂了视频，我怅然若失，看到远处羽灵正蹲在雪中安静的忙碌着什么。

    我走了过去，看到她这么会儿功夫，已经堆起了一个小小的雪人。

    “聊完了？”她一面堆雪人，头也没有抬的问我。

    “嗯。”

    “我堆的雪人，可爱吧？”羽灵说道。

    “嗯。”

    她抬头看我，“就是没有鼻子。”

    “喂，我可没有衣服再给你撕了。”我说道。

    她笑了，站了起来，“我有别的办法，要不……你再陪我去堆一个大雪人吧？”

    我有些为难道，“羽灵，不早了，我明天还有事儿呢，要不……咱们回去吧。”

    羽灵一愣，看着我，笑了，“跟她聊完天，觉得跟我在一起内疚了？”

    我没想到她一语猜中我的心事，缓缓说道，“有点儿吧。”

    羽灵点了点头，“好吧，那走吧。”

    “我送你回去吧。”我说道。

    “不用。”羽灵说道，“我还想再走一走。”

    “扔下你一个人，让我怎么回？”我说道。

    “那就陪着我啊。”她说道。

    我一愣，她笑了起来，“开玩笑的，我去小璇那取个东西，正好坐她的车回去。”

    ……

    告别了羽灵，我独自打车回了家。

    到了小区门口，忽然听到有人叫我名字。

    我一回头，发现身后站着一个短发的姑娘，不禁一愣。

    仔细辨认，才发现居然是米娅。

    上次一别，已有多日未见，没想到今天忽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剪了这么短的头发，不过倒也不难看，长的好看，就是可以随意驾驭各种发型。

    “你怎么把头发剪的这么短？”我问道，“我感觉都要和我的一样长了。”

    “剪了有段时间了。”米娅说道，“之前还短呢。削发明志嘛，从头开始，告别过去嘛。”

    我点点头，“那挺好，你在保险公司那干的怎么样了？”

    “就那样。”米娅说道，“你都不去照顾我的生意，怎么能好？”

    “最近太忙了，”我笑道，“刚开了公司，忙的马不停蹄的。”

    “行了行了，别找借口了。”她说道，“我要指着你的单赚钱，早饿死了。”

    正说着，走过来一个小男孩，提着一篮玫瑰，问我，“叔叔，给这位姐姐买束花吧？”

    米娅笑了起来，我无奈笑道，“叫哥哥。”

    “叔叔，给这位哥哥买束花吧。”

    我……

    最终我还是多买了几束花，那男孩那么瘦，天这么冷，都这个点儿了，基本上也没有人再买花了，挺可怜的。

    米娅收到花，也很高兴，“好多年没过情人节，也没收到过花儿了。”

    “你来找我，有事儿么？”我问道。

    “有啊。”

    “什么事儿？”我问道。

    她妩媚一笑，“好久没做了，有点想了，今天又是嘿咻的黄道吉日，你女朋友常年在国外，肯定也有需求，就来找你了，怎么样？切磋切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