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爱到世界毁灭的那一秒』

    『……』

    『最后一秒』

    『这就是天荒地老』

    『……』

    莫凡不再说什么了，他手中突然多了把吉它，对着李安淇弹唱了起来，那忧郁的眼神、狂放的歌声、缠绵的爱意，向李安淇迎面席卷了过来。

    很快莫凡音调一转，吉他节奏更快更急，又传出了另一首更加疯狂的歌曲。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

    『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

    『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

    『不理会别人是看好或看坏』

    『只要你勇敢跟我来』

    『……』

    李安淇也是酷爱音乐之人，但在她的世界里，从来没听到过这两首歌曲，而且歌曲里都提到了末日，想来肯定是莫凡即兴为她创作的了，这弦律、这歌词，配合上末世的背景，简直太凄美了！

    今天才刚满十八岁的女生，即使身边追求者如云，但何曾被如此有才华又浪漫而且帅酷到极致的男生追求过？李安淇捂住了自己的嘴，感觉着自己好象是终于找到了人生真爱，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身体都有些站立不稳起来。

    只有柳乾在心中不停地吐槽着……莫凡你是多喜欢‘一秒’这个称呼啊？随便唱两首情歌都还要一秒一秒地整……

    “即使这是末世，即使我们永远不能在一起，也请你给我多一秒的时间，让我能向你表达出我对你的爱意。这份爱不求结果、不求未来、不求永恒，只求让你知道，让你在以后的人生岁月里，每次回忆起这一幕仍然能感觉到一丝甜蜜。”莫凡收起了手中的吉他，再次向李安淇深情表白了几句。

    “我不！不！”

    李安淇已然泣不成声，她一直自视甚高，对身边的男性很难看入眼，就算这次政治联姻的对象南宫耀，也仅仅只是觉得过得去而已。但刚才莫凡却是真的打动了她的心，让她第一次觉得一个男人可以对她拥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她在不知不觉之中真的就爱上了他。

    “小姐，出什么事了？”市长秘书急急地赶了过来，看到李安淇哭成了泪人，连忙向她问了一声。

    “我没事儿，告诉父亲我马上就会出去。”李安淇是个有教养识大体的女生，极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您现在就得出去了，比武招亲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都等着您入场。”秘书向李安淇又催促了几句。

    “知道了。”李安淇用纸巾擦干了眼泪，重新给自己补上妆之后，神情有些黯然地跟在秘书的身后向外面走了出去。

    “我靠！实在没看出来，你小子真能耐！换我是女人都想嫁给你了。”柳乾向莫凡竖起了姆指，刚才那一幕实在太浪漫了，强力轰炸啊！小女生怎么能受得住？

    “那你就嫁给我吧，比起她们，我更喜欢和柳哥呆在一起。”莫凡笑嘻嘻地回答了柳乾。

    “我不搞基！”柳乾立刻严辞回绝了莫凡，这是原则问题。

    “我也没说要搞基，我们可以精神柏拉图嘛！”莫凡不依不饶起来。

    “那个也不行！”柳乾坚决回绝了莫凡，原则问题绝不能退让。

    ……

    比武场是以前的一个室内篮球场改建的，四周一圈看台，原本篮球场的范围就是比武台的范围。把对方的雾甲摧毁、把对方击出篮球场的范围、或者一方认输，比武将立刻分出胜负。

    这种比武不以杀死对方为目的，只要分出胜负就行了，所以不太可能出现受伤死亡的结果。

    考虑到看台上有可能出现的精神类异能攻击，会影响到比武的公平公正，所以比武场的四周设下了一圈检测装置，只要看台上出现了精神类攻击，就会立刻被感应出来并锁定攻击传来的方向。

    所以……柳乾是帮不上莫凡什么忙了，能不能当上市长家女婿，只能靠他自己了。

    比武的报名很随意，只要比武没结束，都还随时可以报名，莫凡报名的时候，11级的身手让报名处紧张了一阵子，但考虑着南宫耀已经12级了，11级对12级的南宫公子应该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也就没有特别在意了。

    柳乾和莫凡先前并不知道内定的事情，听李安淇说了之后才知道，不过这也不奇怪，在现实世界里任何考试、比赛之类的都少不了黑幕，颤栗世界同样是人类组成的社会，既然如此，也肯定不可能没有黑幕。

    在商议了一番之后，两人仍然决定继续原本的计划，打败南宫耀，如果南宫好当众反悔，那就不露痕迹地向他们讨价还价要一个可以进入指挥中心的职位……比如进去当警卫什么的。

    李安淇跟在她父亲身边，柳乾和莫凡保护在他们父女的左右，李安淇情绪不太高，但还是很礼貌地向每位她认识的长辈打着招呼，偶尔目光会看向莫凡，然后就快速闪躲开了。

    第874章 压轴戏

    过了一会儿之后，李安淇的母亲穿着礼服走了过来，一家三口会合在了一起。

    南宫好带着夫人走了过来，侍者端过了红酒杯托盘，李市长一家人和南宫夫妇谈笑风生了一阵，然后南宫耀也走了过来，向李安淇祝贺了生日、送上了生日礼物，并向她玩笑了几句，说一定要在比武大会上打败所有人，让她等着他之类的。

    看起来两家人之前相处得还不错，李安淇说笑的同时眼神一直有些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龚笑天、安娜等各部统领也分别走了过来，一一向李安淇送上了生日礼物和生日祝福，李安淇也分别向他们回礼，尽显大家闺秀端庄娴淑的风范。

    然后柳乾还看到了另外两个熟人……郑文硕和郭天一起过来了，郑文硕是李安淇的堂哥，说话没有别人那么讲究，甚至开玩笑质问李安淇当初介绍他的好兄弟郭天给她的时候，为什么她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结果被李安淇骂了一句‘无聊’。

    柳乾对这结果一点儿也不意外，李安淇和郭天完全是两种人，互相之间根本不可能来电，郑文硕这么做纯属乱点鸳鸯谱。

    三域公司的高层人员也携带家眷走过来向李市长一家人表示了祝贺，这其中也有两个柳乾的熟人……江金原和芊舟，而且他们手臂是挽在一起走过来的，看起来他们和大哥大姐一样，真的走在了一起。而且因为有经验有技术，他们在冻土市的三域公司里混得还不错，已然混到了中高层之中。

    柳乾任务在身，并且易容掩盖了身份，为避免节外生枝，安娜和郭天并没有向江金原和芊舟说起这事儿，所以他二人并不知道李安淇身边的警卫就是柳乾，过来之后也只是向李市长一家人礼节性地表示了祝贺。

    ……

    各路宾客到齐，一段歌舞表演、主持人一大通和废话差不多的脱口秀之后，比武招亲正式开始。

    人类在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时代，最喜欢的娱乐就是观看各种武斗，人和人斗、人和兽斗之类的，往往是低层人士之间武斗，供贵族阶层观看取乐。

    末世之后，人类社会发生大倒退，各种现代化的娱乐方式消失之后，武斗之类的娱乐形式又开始兴盛了起来。在娱乐缺失的年代里，没有什么比这种娱乐形式更吸引人的了。

    而且，今天这武斗，还有个‘比武招亲’的噱头，吸引力又再次翻倍，所以，几乎冻土市目前三大势力里所有稍微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过来了。

    比武开始之后，首先是级别低将官的被安排出场，他们分出输赢之后，再挑战后面级别高的将官。

    一些级别比较低的底层将官，知道自己不可能赢取最终的胜利、不可能鲤鱼跳龙门、抱得美人归，但还是很踊跃地上到比武台，互相之间很认真地打斗着，算是活跃了一下场内的气氛，同时给自己一个在领导层面前露脸表现的机会。

    随着比武的进行，一些高级别的将官陆续进入比武场中，打斗也变得精彩起来，时不时可以听到看台上传来的叫好声。

    比武进行得很文明，打斗之中要么一方感觉着不可能取胜主动认输、要么被击出场外、要么雾甲被摧毁。十几场比下来，无论比赛一边倒、还是相持很久，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死伤。

    因为参与的人数较多，上午并没有能比完，午餐之后休息了一个多小时，才又开始了下午的比武。

    当比武场里剩下一名实力达到9级的、军衔为上尉的将官时，莫凡被点名叫了上去，比武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10级以上的玩家出了场，压轴戏马上就要开演了。

    11级的莫凡对阵9级的这名将官，柳乾一点儿也不担心，实力上的完全辗压几乎就是一招之内定胜负的事情，如果没有一招之内定胜负，那一定是莫凡故意在玩弄对手。

    柳乾真正关注的，是11级的莫凡对阵12级的南宫耀，他一点儿也不看好莫凡，10级以上，等级的压制太过离谱，如果不是象柳乾这样晋入了脑域第三阶段的奇人，想要越级打败比自己更厉害的对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柳乾虽然有很强悍的精神异能，但一施展出来势必产生极大的精神波动，被比武台四周的检测装置探知之后，比武会被宣布无效，而且会把他暴露出来，所以他也帮不上莫凡什么忙。

    莫凡不能击败南宫耀赢得比武招亲的话，就不好向高层提晋入少校、进入指挥中心的要求。说起来这个内定的黑幕确实有些让人恼火，打乱了柳乾和莫凡先前的计划。

    不过莫凡看起来神情很淡定，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所以柳乾暂时也不准备做什么，先看莫凡会怎么处理再说。莫凡是个智者，智者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会选择使用智力来达成计划，而不是蛮力。

    这次的任务柳乾心情很放松，过来也主要是陪莫凡走一趟，意外和郭天、安娜重逢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至于任务能不能完成，莫凡会比他更迫切，柳乾需要做的只是配合好莫凡的行动就行了。

    比武开始之后，莫凡并没有一招之内搞定那名实力9级的将官，而是装模作样地和对方打斗了一番才摧毁了对方的雾甲，结束了这场比武。

    然后，全场一起欢呼了起来。

    因为，南宫耀上场了！

    “参赛选手：南宫耀！实力：12级！军衔：上尉！”主持人大声向场内宣布着。

    “差点儿忘记南宫公子现在不是校官了！”

    “对啊！早知道南宫公子会上场，我们还争个毛的劲啊？”

    “刚才看到这个11级的警卫，还以为他会是今天的黑马呢！没想到是给南宫公子做陪衬的！”

    “这一切怕是早就内定好的吧？哈哈……这个可怜的警卫，就是被安排上来当小丑的。”

    第875章 一池浑水

    围观的人们窃窃私语起来，显然没有人看好11级的警卫莫凡，认为南宫耀肯定会赢得这场比武的胜利。

    莫凡向看台上看了一眼，目光显然是看向了李安淇的方向，神情显得很是绝然，仿佛是为了她被押赴刑场即将处决了一般。

    南宫耀也向李安淇看了过来，然后绕场一周使劲挥舞着自己的双臂，前段日子酗酒伤人，被军纪处分连降两级让他过得很郁闷，今天是个不错的翻身机会，演完这场戏、当着所有人的面展示武力抱得美人归，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恢复少校的军衔了。

    李安淇情绪有些失控，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原本她的心一直很平静来的，这突然被莫凡搅成了一池的浑水，她都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那个警卫，是安淇你安排上去的吗？”李彼得向女儿李安淇问了一声，他先前还没注意到，刚才向后面看了一圈，发现李安淇的两个警卫现在只剩下一个之后才感觉着事情有些不太对。

    “啊……”李安淇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父亲的提问。

    “女儿你真聪明！这算是给南宫公子一个小小的挑战了，让他这场比武赢得更有意义一些，不然只打败那些10级以下的将官，实在显不出他的过人的身手。”李彼得显然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反而大声夸赞了李安淇几句。

    李安淇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头发里，父亲的话让她无言以对，她发现她现在正面临着一个很痛苦的抉择……她心理上到底该支持哪一方获胜……如果支持南宫耀获胜，那么，她的生活还将和过去一样，安逸而舒适，父辈们政治联姻成功，未来的她呆在家里相夫教子成为一个贵妇。

    如果支持莫凡获胜……莫凡就算获胜了，她和他能有在一起的机会吗？如果有，也一定是她放弃家庭和现在的生活，跟着莫凡一起私奔了，然后还很可能面临圣剑的追杀。

    那会是一种朝不保夕、颠沛流离的生活，似乎并不是现在的她想要的。

    但是，她发现她从内心深处不喜欢南宫耀的一成不变，而是更喜欢莫凡的浪漫和冒险，一想到和南宫耀未来那种预定好的生活，就让她有种被窒息的感觉，但一想到背叛家庭和莫凡颠沛流离的生活，又让她感觉十分的恐惧和害怕。

    这实在太让人为难了啊！

    那就什么也不要想了，等他们决出胜负之后再说吧！

    当然了，李安淇和看台上所有人一样，并不是很看好莫凡，毕竟南宫耀的实力摆在那里，12级对11级有着极大的等级压制，莫凡想赢得比武的胜利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希望他能赢么？不希望他赢么？

    比武，就在李安淇无比纠结的心情中开始了。

    南宫耀显然并没有把莫凡这位对手放在眼里，比武开始之后，他仍然频频地向看台四周他的‘粉丝’们挥着手……一些贵妇、小姐、小姑娘们正发春一般、很可能出于未来想和他上床的目的声嘶力竭地向他呼喊着。

    为了和李安淇婚后仍然能四处风流的福利，南宫耀自然不能冷落了她们，除了向她们挥手之外，南宫耀还频频地向她们送出飞吻，当然了，是很绅士的飞吻，仿佛礼节一般。

    莫凡的神情显得很是平静，当一身金甲南宫耀仍然在向粉丝们频频挥手致意的时候，他从身上取出了两枚看起来象是烟雾弹之类的东西，一枚扔向了南宫耀所在的半场，另一枚扔在了自己所在的半场。

    这不是普通的烟雾弹，而是莫凡从任务中取得的强力烟雾弹，当两枚烟雾弹叮叮当当落地之后，立刻向四周散发出了极为浓重的黑雾，浓重到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把整个比武台给整个笼罩了起来。

    原本眼前一片清明的南宫耀，瞬间面前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起来、什么也看不到了。莫凡则很从容地从身上取出了一副特制的眼镜戴在了脸上，看清楚南宫耀所在的方位之后悄悄地向那边潜了过去。